褚昱的心底一阵乱麻，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相互拉扯。
一方面他觉得剧情会变成这样，毫无疑问地，是那个晚上他的举动改变了顾深的想法。
现在顾深执着于他，也不知道江茴是什么情况。
他改变了男女主原本的人生轨迹和幸福，他心里确实感到愧疚。
可另一方面，那天晚上他完全是出于好心，在顾深的祈求下，才出手帮忙的。
什么都没做，仅仅用了一下手，顾深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他自己也很憋屈。
就因为这么小的一个失误，就要承担这么大的后果吗？
最好听话？
褚昱自认为自己不是那么逆来顺受的人。
褚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火炉里面。
他感觉自己又热又难受，却始终睁不开眼。
第二天早上睁眼一看，是顾深。
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顾深此时也醒了，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侧躺着看他。
“醒了吗？”
褚昱强装镇定地坐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深理所当然道，“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睡觉吗？”
褚昱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再说话。
他刚穿上鞋，就听到顾深说。
“师父，你该不会觉得，我不睡在这里，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吧？”
褚昱身体一僵，“你不用时刻提醒我，这种屈辱的经历，我想忘也忘不掉。”
“是吗？”
顾深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腰，在感受到他的僵硬以后，勾起了笑容。
“忘不掉正好，你最好永远记住它，因为以后，你跟它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
褚昱冷着脸挣开他的束缚站起来。
“顾深，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昨晚我会那样做，是因为和你的约定。”
他沉声道。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顾深也跟着站起来。
他强硬地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自以为是地觉得当初那么果断把我抛弃的人，会为了我做什么事。”
他嘲弄道，“不过，师父很疼爱苍蓝吧？只要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就行了。”
说完，他甩开他的下巴，走了出去。
褚昱心情复杂地换好衣服，也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发现顾深竟然还在，而且桌子上已经放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他转身就想再走进去，顾深已经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吃早饭。”
这么逃也无济于事。
“你先放开。”
顾深冷笑一声，放开了他的手。
褚昱深吸一口气，坐到椅子上。
两人心思各异地吃完了早餐，出门的时候，褚昱才感觉没那么窒息了。
苍蓝和孟湘现在都受了伤，没有办法训练。
褚昱不想单独教顾深，便打算去看看苍蓝和孟湘。
孟湘是女生，也不知道这个点方不方便，他先去看了苍蓝。
没想到正想敲门，苍蓝就先一步打开门走出来了。
“师父?”
褚昱见他脸色苍白，嘴唇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左手还被吊着，他疑惑道。
“大早上是要去哪里？”
苍蓝脸色难看地扫了一眼紧紧贴在他身旁的顾深。
“你不是取得了第一名吗？按照约定，我要围着宗门边跑边喊不是吗？”
顾深挑了挑眉，“这么遵守约定？”
“放心，我不会欠你任何东西。”
苍蓝看向褚昱。
“师父，正好你也来了，那就由你来监督我吧。”
褚昱见他眼神坚定，抿了抿唇，斟酌道。
“不用了，你不用履行这个赌约。”
苍蓝见他脸上带着几分隐忍，瞬间敏锐地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顾深，“为何不用了？师父，是不是你答应了这个人什么？”
褚昱一愣，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他斟酌道。
“昨晚我和你师兄谈了谈这件事，你们两个也认识这么久了，他也觉得这个赌约不合适，所以我现在来找你，也是为了说这件事。”
“你现在还受着伤，就不用管这件事了。”
看到顾深那张带着戏谑的脸，苍蓝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吗？师兄真的同意这件事了？”
顾深勾唇一笑。
“当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你要是真这么想做这么丢脸的事，我也不拦着你。”
“念深。”
褚昱警告性地扫了顾深一眼，顾深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褚昱脸色稍缓，“反正这件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身体，懂了吗？我等你好休养好，到时候教你一套我觉得很适合你的剑法。”
苍蓝还想问什么，褚昱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只好抿抿嘴，没再说话了。
褚昱松了口气，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才去看孟湘。
孟湘受的伤没有苍蓝那么严重，他过去的时候，孟湘正在活动自己的身体。
褚昱嘱咐了她几句以后，便走了。
好久没有上课了，他不想跟顾深单独相处，便去上了一堂课。
上的都是非常基础的剑法课，顾深上到一半的时候，说觉得没有意思，要自己去练习。
褚昱虽然疑惑，但这让他感觉松了口气。
跟顾深待在一起，窒息感太重了。
顾深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要去一旁自己练习，而是径直往苍蓝住的方向过去了。
苍蓝开门见到他的时候，显然也不是很意外。
“师父到底答应了你什么，你竟然放过了这个羞辱我的机会？”
一关上门，苍蓝就毫不客气地问顾深。
顾深慢条斯理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嘲讽道。
“你怎么就确定是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而不是我根本就不在意你呢？”
苍蓝冷笑一声。
“别搞笑了褚念深，看到我跟孟湘随时都待在师父身边，师父还关心我们，你心里肯定嫉妒得都要发疯了吧？”
他走到顾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可不管你再怎么嫉妒，师父还是这么关心我们两个，就算你再怎么恨，师父对我们的心意也不改变，你这么针对我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