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卖身契吧！”
莫非冷冷的弹掉烟头，手上电流暴虐。
刺耳的鸣叫声让人头皮发麻，还未出手，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
“我劝您不要轻举妄动，那样只会对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小丑那张涂满红白油彩的脸，依旧保持着微笑，对掌心雷的威胁毫不在意。
而莫非的脖子一凉，铁丝正在逐渐收紧，呼吸立马变得困难！
“是否签订契约，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的意愿，我绝对没有强迫的意思。”
“只要两位考虑清楚，我会尊重两位的意见。”
“哦~~~”
莫非撤去电光，明白这是人家的主场优势，客场作战还是不要太跳的好。
说道：“那我拒绝和你们签订契约！”
“我也拒绝！”文生紧跟着说道。
“不行！不行！”
小丑不停的摆手：“你们的决定太草率了，还没有考虑清楚。”
“每个决定都应该经过深思熟虑，我会给你们足够长的考虑时间。”
“同时也代表了我们的诚意！”
说完，小丑真的就收回契约，并且转身离开。
文生见人要走，急道：“我拒绝！”
“不用考虑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拒绝！”
“你别走啊！”
“我求求你别走，先给我解开！”
莫非眯着双眼，看穿了小丑的企图，说道：“别叫了，没用。”
“它是故意的，这是一场意志力的游戏，而且游戏已经开始了！”
文生好像失去了理智，并没有听进去，不停的喊叫恳求。
直到嗓子喊哑了，这才接受事实。
接下来的每一秒，对它来说都是地狱。
如此之久的时间，看不到明暗变化，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知道还要多久，不知道有没有尽头，不知道小丑什么时候还会回来。
甚至开始后悔，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把契约签了。
“放开我！”
“我签还不行嘛？”
“只要你们放开我……”
“啊！！！”
文生突然变的狂躁，疯狂的扯动脖子上的铁丝，想要摆脱束缚。
它甚至在想，如果把脖子扯断，那整个人会是怎样的一种清爽。
“冷静点！”
莫非出言喝止，可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文生，把铁丝勒进肉里，磨的血肉一片！
“我想坐下，让我坐一会，我好辛苦……”
文生的狂躁没有持续太久，整个人开始出现脱力的症状。
好似丢了魂儿，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它把身体的重量压在铁丝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可窒息又让它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如此反复。
咯哒……咯哒……
门口的脚步声，犹如一针肾上腺素，让文生的双眼再次充满了生机。
小丑刚走进来，它就迫不及待的喊道：“把契约给我，我要签约！”
“我受不了了，让我干什么都行，快放开我……”
小丑微笑的脸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文生，又看了一眼莫非。
然后点点头：“咱们的契约早就签好了！”
“那张纸，只能约束你的行为，而和我签订的契约，却可以束缚你的意志！”
挥手间，缠在文生脖子上的铁丝松开，慢慢缩回了房顶。
扑通一声。
文生直接下跪，双手撑地，贪婪的享受这具重获自由的躯体。
眼泪止不住滑过面颊，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
它并不是感到委屈和屈辱，而是一种无名的感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
“我现在要检查一下你的基本功。”
小丑从身上掏出一大块红布，迎风挥动，凭空变出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大球。
那球直径有一米多的样子，被小丑一脚踢到文生面前，命令道：“踩上去！”
文生也顾不上脖子上的伤势，惊慌失措的从地上起来，手忙脚乱的往球上爬。
鲜血蹭到球上，变的非常滑腻，无形中增加了难度。
每次掌握不好平衡，就会从球上摔下来。
不过它完全不在乎，只是机械式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希望你能刻苦训练，别在台上出什么岔子，砸了我的招牌。”
小丑很满意它的杰作，然后视线一转：“看来这位先生还没有考虑好，到底要不要签契约。”
“我考虑的很清楚了，不签。”莫非双手插兜，态度坚决。
“很好，您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小丑微微欠身，带着还在练习踩球的文生，离开了后台休息室。
“呼~~”
莫非呼出一口浊气，其实自己的身体开始乏了。
就算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一直屹立不倒，始终是敌不过时间的侵袭。
在这方面，其实和文生没什么区别，只是自己比较持久一些。
“嘶~~~~”
莫非又点上了一根华子，看着被扔了一地的烟头，心情也开始烦躁。
手中捏着仅剩的木遁符，反复搓揉。
“不行吗？”
莫非呼吸变得粗重，不记得是第几次尝试使用这张符了，可空荡荡的休息室，并没有触发条件。
只能在失败之后的若干时间，反复进行使用。
此刻的莫非，正在经历文生刚才所经历的痛苦和心路历程，只是过程要更漫长。
坚定的意志力，反而成了积攒情绪的大坝，一旦决口，会比普通人来的更猛烈。
“这游戏怎么算赢？”
“没有时间限制吗？”
“要耗到什么时候？”
“难道要一直站下去？”
莫非开始了陷入自我怀疑，用力扯着铁丝，疼痛感会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感开始麻木。
就和刚才的文生一样，已经有自残的念头了！
咯哒……咯哒……
久违的脚步声，竟然让心底升起一丝期待。
“不知道这位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要不要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就像您的那位好朋友，它现在找到了余生的归属。”
“好吧！”莫非深吸了口气，却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说道：“你赢了！”
“我考虑清楚了，同意签订契约！”
“不不不！”谁知，小丑摇着脑袋：“您并没有考虑清楚，还请您继续考虑，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