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指指周丽霞：“这个老奶奶一直在骂人，还随地吐痰，我说不能这样，她就过来冲我瞪眼睛。”
周围有几桌的人也围过来跟女孩爸爸解释发生了什么，女孩爸爸瞪着周丽霞，语气十分威严：“你给我女儿道歉！”
周丽霞被年轻男人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齐远征赶紧跟男人道歉：“我们确实不对，吓着孩子了，对不起啊！”
听到老公这样说，周丽霞感觉十分委屈，他居然不维护自己，还道歉？！
越想越难过，几秒钟之后，她竟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哭了起来，还是嚎啕大哭的那种，这可把这些人吓着了，小女孩还没哭呢，怎么大人先哭了？
周丽霞哭了一会儿，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抬手抹了把眼泪，指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小女孩问：“你凭什么叫我奶奶？还老奶奶？我有那么老吗？”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小女孩没明白，齐远征在旁边给她翻译：“你应该叫她阿姨才对，叫她奶奶，她觉得你把她叫老了，所以不高兴了。”
他的翻译让周围的人都听笑了，女孩爸爸也没想到这位女士居然是因为这个称呼而闹脾气。
小女孩解释说：“你和这个老爷爷不是一家的吗？老爷爷的老婆不应该叫老奶奶吗？”
齐远征本就比周丽霞大不少，再加上为钱愁得头发又白了不少，他显得岁数很大，所以小女孩的逻辑没毛病。
这个解释虽然让齐远征躺枪了，却让周丽霞心里舒服了一些，她白了小女孩一眼，抹抹眼泪走了。
齐远征对女孩爸爸点了点头，也赶紧跟上周丽霞的步伐往外走，路过刚才和范晓蓉说话的那桌，他发现范晓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盒茶叶扔在了椅子上。
“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不配喝我的茶叶。”他一边嘟囔一边走过去把茶叶收起来。
范晓蓉从这里出去就给齐大鹏打了电话，把两位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齐大鹏。
齐大鹏先是意外，后是不好意思，他是真没想到他爸能直接去找范晓蓉。
“对不起啊，晓蓉，我们家的事情真是太离谱了。”
“没事呀，我又没吃什么亏，唯一的损失就是给你爸买了杯可乐，哈哈。”
齐大鹏叹了口气：“他那二儿子确实是又住院了。前一阵子他找过我，编了个理由，说想要买辆代步车，平时还可以拉个活什么的，想让我给他十万块钱。”
范晓蓉好奇：“你给了吗？”
“没给钱，我把我一个朋友换下来的两厢车买下来给他了。”
范晓蓉听笑了：“你是真有办法，哈哈。”
齐大鹏也无奈：“又不能真不管他，但是他乱搞搞出来的私生子，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出。不过大概率他也会把这车卖了，虽然卖不上几个钱吧，倒也够他儿子几天的医药费了。”
范晓蓉提醒道：“我看他们两口子的架势，这事儿还没完，后面估计还得找你。”
“找吧，我都习惯了，之前我爸还说要来我那4S里当销售，人家都是精神小伙子、漂亮小老妹当销售，讲车客户也愿意听，我都无法想象他一个小老头，说话还絮叨，人家顾客听他讲车得是啥反应……”
“哈哈，倒也是一种特色。”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聊到除了齐远征，也肯定会有其他亲戚朋友想往月子中心这边安排人，他俩得统一战线，坚决不能同意。
临挂电话的时候，范晓蓉说她要去找徐芳菲，菲姐这两天开始接触吉城这边的人力公司，准备招聘的事情。
齐大鹏说好，又说晚上毕志洋要带女朋友出来跟大家聚会，他女朋友特意强调想见见范晓蓉。
齐大鹏征询范晓蓉的意见：“你想见见不？不想见的话我就找个理由推掉。”
范晓蓉开玩笑道：“见见呀，我看看能不能把她发展成咱们月子中心以后的顾客。”
挂了电话，范晓蓉去找徐芳菲。等她赶到这家人力公司的时候，徐芳菲正坐在会议室里听对方介绍他们的服务。
徐芳菲跟范晓蓉打了招呼，又把她介绍给人力公司的人，简单的寒暄过后，徐芳菲示意对方接着说。
工作中的徐芳菲和平时真是完全两个样子，仿佛一涉及工作，她就自动切换到了女强人模式，气场一米八。
对方介绍说他们可以提供从招聘、培训到劳务派遣等全套的人力服务，还暗戳戳地表示有些违规操作他们也都可以做。
徐芳菲说之所以选择过来面谈，是因为了解到这家公司有月嫂培训和月嫂中介的服务，想问一下月嫂培训这块是怎么做的。
对方的主讲人是一位中年男士，十分不把徐芳菲她俩当外人，很随意地说：“这个东西吧，培训其实没有什么用，我们主要就是找那些生过孩子的大姐大姨们，她们带过孩子，有经验啊，不用费啥事就能推荐上户。”
这回答让徐芳菲很意外，她追问道：“所以相当于没有什么培训就上户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会给她们讲一下客户面试的时候常问的问题，让她们提前准备好怎么回答。”
范晓蓉忍不住提问：“可是育儿观念也是一直在更新在进步，万一月嫂上了户，跟客人的育儿理念不相符，那不是互相耽误吗？”
那位男士“嗨”了一声：“看来你们还是不太了解产妇的心理，她们大部分都是很信任月嫂的，月嫂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很少有人提出异议。”
范晓蓉心想这看来就是凭运气了，运气好的能遇到个靠谱的月嫂，运气不好的就只能祈祷别伤害着孩子了。
徐芳菲听到这也没了接着聊下去的欲望，就随便又问了几个问题，匆匆结束了这次沟通。
对方倒是挺热情，一直送到公司楼下，还跟两人说呢：“期待合作哈，到时候咱就都是自己人了，人员这块你们就完全不用操心了，我们绝对服务到位。”
等到就剩她们俩的时候，徐芳菲跟范晓蓉说：“我想好了，不找外包公司了，咱们自己招人，虽然费时费力，但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