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总觉得，他不应该每次都在女孩熟睡的时候离开。
然而，有时候他确实不知道如何面对别离，别离总是会让他伤感不已。
凌清漪体内的真气已经上涨了一个度，估计已经开始触摸到了小宗师后期，这双修真气涨幅，不可谓不大。
毕竟有些小宗师，从小宗师初期修炼到小宗师巅峰，那得用上上百年的岁月，哪怕一些天才少年，也得用上好几年。
而凌清漪和萧沐认识才不到一个月，双修过几次，境界就实现了飞跃，让那些下到刚穿兜裆裤的孩子，上到绝经的老太，哪个不羡慕嫉妒恨？
当然，萧沐也不会对她们感兴趣就对了。
随着萧沐境界的提升，萧沐对与他双修的女子体内的真气，也是越能感受地清晰。
甚至在双修之余，萧沐还能用自身的真气，去引导对方的真气运行，以这种方法来引导凌清漪体内的功法，
萧沐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吻了一下凌清漪的额头，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光，往拉萨布达拉宫飞去了。
他刚刚在双修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从虚空中吸取真气的速度变快了。
这不仅可以说明萧沐的境界提升了，也可以说明世界的屏障崩碎了。
若是域外邪魔，都是在谪仙域里见到的那个女巨人那么强大的话，萧沐敢说世界屏障崩碎的一瞬间，整个人间界都会被撕碎成无数的碎片。
而现在萧沐基本是两眼一抹黑，回想起来，萧沐知道的大宗师之上的境界，都是乔乔乔告诉自己的。
如今乔乔乔到谪仙域的角落凝练魔躯去了，萧沐现在可谓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以后的境界是什么。
如今唯一一个可能知道人间世最后两个境界如何的人，大约就是布达拉宫的活佛阿巴阿巴了。
萧沐到达布达拉宫上空，打了一个响指，瞬间到达了地下那个奇异的溶洞之内，活佛阿巴还是穿着白色西装，背对萧沐在低头念诵佛号。
萧沐突兀出现后，活佛阿巴似感应到什么一样，回头看了萧沐一眼，双手合十，行佛礼，微微低头，说：
“恭喜兵王，已经达到了人间界数十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新境界。”
萧沐看到活佛阿巴之后，发现阿巴居然是立命境之人，而且恐怕在这境界已经很久了。
难怪那时候，出行都要屠夫次仁跟随呢，恐怕那时候的阿巴，比萧沐的境界还要高一点，但用不出灵力来。
想到这里，萧沐也低头，双手合十，说：
“活佛阿巴，近来可好。”
阿巴脸上一直是那种慈祥慈爱的笑容，让人感觉就像是父爱母爱一同包环着一样，有一种别样的特殊感。
活佛阿巴静静开口，说：
“我知道你的来因，是更高境界之事？那你一定已经见过你的师尊萧玉信了。”
萧沐微微点头，他知道，活佛阿巴不讲汉语，而是藏语，所以最后一句见过师尊萧玉信，乍一看有点像是一句废话，不见过哪能成为我的师尊。
但实际的意思，应该是和师尊萧玉信分别后，重新见过面了。
萧沐点点头，说：
“对，师父告诉了我世界辛密，还有一些家事。”
所谓家事，自然是指和乔乔乔之间的事情。
活佛阿巴缓缓站起，手指微点天空，一瞬间，两人就似乎来到了天穹之上，穿越了天外天，看到了无数的魔族。
它们大多都头顶手臂长短的双角，身材修长，身体外侧布满魔纹，一条又一条地发散着奇异的紫色。
而且，让萧沐大跌眼镜的是，那些魔族居然大多数是踏在飞船之上的，没错，就是那种星际飞船。
萧沐嘴角一抽，忍不住开口吐槽，说：
“阿巴阿巴，你确定给我看的，是天外天的魔族吗？”
活佛阿巴保持微笑，点了点头，说：
“我们的世界，也曾经是灵力修行时代，如今不一样有火箭吗？域外魔族每个魔族成员，哪怕出生以来从未修行，也至少有上万年寿命，研究出一点用魔气当做燃料的飞船，不是很正常？”
萧沐微微点头，心说确实也是，修仙世界不一样有飞舟嘛。
想到这里，萧沐才算稍微释怀。
而天外天的魔族们，无一例外，都在围堵人间界，使用各式各样的法术狂轰乱炸。
有些是手中魔刀斩出阵阵刀气，有些是双手打出许多奇异法诀，就能召出遮天蔽日的魔兽砸向一道隐形的屏障。
而这些，都被覆压星河的舰队对比下，一个极其微小的身影抵挡住了。
一个身上穿着绿袍的少年站在域外虚空之中，随手一挥，就是虚空天雷滚滚，舰队崩坏，身上绿光一亮，便有无数树枝横空生长，挡住魔兽攻击。
萧沐认出这就是师尊萧玉信的师弟，叶枫。
萧沐疑惑地说：
“你让我来看这一幕，是为什么？”
阿巴难得俏皮地眨眨眼，说：
“谁说我是叫你来看这一幕的？”
萧沐被阿巴突如其来的眨眼吓了一跳，心说你丫的一看就知道是男的，对我眨眼算什么，我萧沐虽然浪荡，可却不会搞断背山，更别提和你这秃驴搞。
阿巴说完之后，眼前的景象就开始变幻起来，两人就像使用了空间法则一样，瞬间到达一个金光闪烁的佛像前。
那个金佛身高千尺，屹立在虚空之中，低眉慈目，悲悯世人。
而萧沐和活佛阿巴看到这个金佛的同时，金佛就看见了阿巴。
萧沐甚至能看到，金佛和活佛之间，有一条细细的，难以察觉的金线连在一起，让两人之间有某种力量可以传递。
萧沐疑惑地说：
“你就是要让我看这个？”
活佛阿巴点点头，说：
“对，就是这个。”
“你能从金佛身上获得力量，所以你能踏入立命境？”
“对。”
阿巴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开口说：
“这叫信仰之力，我们即可以从有多人信仰的佛陀中获取，也可以成为被别人信仰之人，从而获取这个力量。”
“会对他人有害吗？”
萧沐比较关心这个，他虽然能理解乔乔乔，但不会成为乔乔乔。
萧沐不会用别人生命，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的。
阿巴微笑摇头，说：
“信仰之力，是属于人精神的力量，你已经摸索完人体之力了，接下来，就得面临精神之力的考验了。
灵力时代，最后两个境界，被称为和顺境界，太清境界，其内在的含义，分别是内在和顺，天下太清。
意思是，人间界，所追求的最后两个境界，是需要让自己问心无愧，所以心态和顺，天下太平，所以自身太清。
两个境界，最后指向的，就是信仰之力。”
萧沐听到活佛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也是暗自琢磨了一下，在内心翻译一下。
所谓内在和顺，其实一个好人从出生到死去，只要坚持做一个好人，那就可以做到，但为什么这里强调这个呢？
萧沐觉得，是一个人，灵力境界达到某个地步之后，已经与和顺境界之前的境界，有了天差地别的区别的。
如果这时候，一个修士的内心，还能问心无愧的话，那就可以面对天道的拷问，进阶。
而一个人，若是要从出生到死去，都能做到问心无愧，不愧对任何一人，那必定是要有某种信仰的。
这种信仰，并不是说佛教道教，玉帝佛祖这种实体信仰，而是你内心坚信的事情。
坚信一件事，并为此不断提升，并且这个坚信，从不会改变。
所以无产阶级也是一种信仰。
坚信自己的信仰不改变之后，做到让其他人也坚信你的信仰。
最后，信仰你的人，积累到一定数量后，人人无争斗，那你就能达到太清的境界了，也就是所谓的天下太清。
萧沐想到这里，忽然就明白了。
所以佛陀能超脱，大概，叶枫也能超脱。
前者是希望别人受苦，到达彼岸，他本人而言，是问心无愧的，也引导了很多人问心无愧地这样走，所以他到达了太清境界。
而叶枫，他的太清呢？大概和世界不受魔族入侵有关吧。
萧沐想明白后，笑了笑，他缓缓看向了那座高大的佛像，对活佛阿巴说：
“阿巴，你的信仰，是这尊佛吗？”
阿巴摇头，微笑。
萧沐点头，哈哈大笑，说：
“那接下来，我应该要如同立命境一样，立下一个奉行一生的信仰是吗？
这个信仰，是让自己踏上更高境界的台阶，也是禁锢住未来自己的枷锁。”
阿巴点头，微笑，
萧沐懂了，他的思绪，回到了他掌握空间法则，晋升立命境之上的那天。
那天，萧沐在空间法则里遭受空间撕碎的折磨。
他想要晋升，而晋升之后想要去做的，就是拯救江海市还活着的人们。
他做到了。
萧沐做到了，所以他稳固住了自己立命境之上的修为。
如今，萧沐要定的信仰，去进阶和顺境界，那就是终其一生无法改变的了。
萧沐回头，两人已经回到了天外天，往下看去，那是人间。
有忙忙碌碌的卖菜贩子，有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有萧沐爱的人，在海边别墅吹风，有爱萧沐的人，在江边别墅醒来。
一切，都如此自然，毕竟，这就是人间。
萧沐笑了笑，说：
“我所要有的信仰，是让人间，不会因为真气缺希而毁灭，要让人间，不再受魔族侵扰，是让人间，是人间！”
萧沐刚刚说完，四周景象崩碎，萧沐的身形重新出现在了布达拉宫，眼里，有着璀璨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