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岚一直站在较远处，但身上的蓝黑制服异常显眼。
见众人目光齐刷刷看来，她忙撇清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牛保国认真道：“岚儿，你现在一个人住不安全，我特意给你也准备了一间房，你搬进来住吧，也方便我日后照顾你。”
听见“照顾”二字，石岚心底竟产生了一丝犹豫，可还是厉声说道：“不需要，我们没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她又有些慌乱，感觉说的稍微有点……重。
牛保国没有生气，脸上仍然带着笑意，说道：“岚儿，你这是甚么话，咱们都那样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哪样了！？
其他女人的目光变得更加怪异。
陈小可脸上直接写着一副“我懂”的表情，还带着蜜汁微笑。
石岚又羞又怒，很想让牛保国讲清楚到底“哪样了”，但知道这家伙恐怕真会把那些羞人的事说出来，到时更解释不清，只能欲盖弥彰道：“不要胡说八道！”
“你们哪样了？”莫思思愠怒道，心中一阵悲哀，感觉这对狗男女的事已经实锤了。
牛保国见石岚有些难堪，心想她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亲亲抱抱一起睡觉的事情不宜点破，便搪塞道：
“我们目前只是红颜知己……岚儿，我就把北苑留给你吧，那边可以看到江景，而且采光面比较大，还是弧形，应该不会差。”
莫思思冷哼一声，对牛保国的鬼话全然不信。本以为“分房活动”就此结束了，却听牛保国又开口道：
“蕴儿，西苑就给你住了，以后安安心心的，早日给我生个儿子。”
啊？苏灵蕴瞬间帮石岚吸引了全部火力，感受到周围目光的压迫，一脸慌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下，连翟霜茹都气愤地看向牛保国，心想这么嫩的一棵草，这老牛也吃得下去。
“这个叫千里的小女生，果然也和他……”
莫思思如遭雷击，心想：
本来那一大一小俩烧货就够难对付了。
小的死皮赖脸，像块滚刀肉，还撒的一手好娇，赶也赶不走。
大的那个。本以为她家都是体面人，如果把事情悄悄捅破到她家里，就能迫使她离开牛保国……结果也不行。
现在两个还没搞定，又来两个…不，应该是三个！
莫思思看了眼江婉，对这个24K纯掻的女人不抱任何侥幸。
如果说~
她撕小三的速度像打工人赚钱。
那牛老爷发展小三的速度就像前些年的房价。
简直难以望其项背！
她对心中向往的爱情彻底绝望了，眼圈一红，捧着大肚子转身便走。
“思思，你去哪？”牛保国问道。
她没有回应，拐进了电梯间。
牛保国一阵头痛，心里有些后悔：“大意了！蕴儿的事情应该晚上找准时机，单独和思思说的。哎……她的心魔太重了~”
“阿狸，过去看着，照顾好她。”牛保国对江婉说道。“阿狸”是牛保国突发奇想给她取的名字。
“哎呀，你自己还不快去。”翟霜茹皱眉道：“叫她去，莫思思不是更生气吗？怀着那么大的肚子，别伤着了。”
牛保国一想也是，便追了过去。
“你多少岁了？”石岚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苏灵蕴。
苏灵蕴见她穿着制服，语气也像在讯问犯人，不由心里发慌，弱弱答道：“十八。”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石岚看她那水嫩嫩的模样有点不信，所幸一看身份证发现还真是，于是强忍着对她说一声“好自为之”的念头，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见石岚要走，江婉笑道：“石警官，要不先找个地方坐坐，牛爷兴许还有事要和你谈。”
“我还要上班。”石岚脚步没停，直接走了。
她心里很不爽，不知是因为没听见关于朱远长的事而失望，还是对牛保国的渣男行为很来气！
“那我送你。”江婉跟了过去。
“我也走了~”翟霜茹叹了口气，故意避开石岚，坐另一台电梯下了楼。
“这是西苑的门卡和钥匙，给你吧~”
陈小可把一串钥匙放到苏灵蕴手边上，虽然心里有点酸酸的，但也没对她生出太大敌意。
自从“救只因不成反落虎口”事件发生后，这小蹄子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离不开牛老爷了。
不全是因为钱，还有情感因素。
至于具体是什么情感，她不清楚，也没有多想。
反正肯定不是恋爱时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欢，而是像家人的感觉……类似老夫老妻。
她不懂，有一种爱叫做“日久生情”。
刚才的尴尬与争吵影响不了陈小可的兴致，见牛保国走了，她便没心没肺地走向南苑大门，准备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新家，再去逗影上搜一搜土豪们炫耀的家具。
这时，她突然留意到身旁还有一个“透明人”，是和自己一起来的。
“牛晓，我还以为你爸爸会分一间房子给你住呢，没想到……”
陈小可说出了牛晓此时的心声。
牛晓也以为老父亲会要自己搬进大厦住。
虽说仙岭湖畔那房子即将交付，而且贷款也提前还清了。
但那小区就算再好，也没有这里的大平层高级，光面积和装修就已经被秒杀了。
再加上陈小可津津乐道的“无边界泳池”“空中花园”“电影院”等各种娱乐规划，实在很难不令人产生期待。
“我到底是亲生吗？！
“这么大一栋楼，居然都没有我和玲玲住的地方……”
人的期待是无穷尽的。
要按牛晓以前的期待值——如果老父亲能帮自己买套学区房，还每月给自己八万块生活费——这绝对已经爆表了。
可现在又不同了，老父亲多财多亿，她的期待值自然也随之提高。
现在发现牛保国一心只考虑别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根本不关心自己这个亲生女儿。
她感到悲伤，不由想起了去世的母亲。
“如果妈还在，爸一定不会这样！他原来对妈妈还是很好的……也很专一。”
陈小可见牛晓一脸落寞，走过去安慰道：
“你们可以跟我一起住呀。这下面还有好多层，还可以弄出大把的房子，你爸应该是暂时忘了，他肯定也希望你们一起住在这里面，放心吧~”
牛晓一愣，看着“姨娘”真诚的俏脸，心中竟感受到了温情。
有一说一，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牛晓觉得这个姨娘虽有很多毛病，但人确实不错。
要是问她，陈小可有什么优点？她想都不用想就可以说出好多：
比如，正义感爆棚。
这是在见面之初，牛晓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一个坐台小姐身上体现出来的品质。
与是否遵纪守法无关。守法的人不一定心存仁义、敢主持公道、愿意冒险救人。罪犯反之。
还比如，豪爽大方。
这世界上能挥金如土的人很少，能为别人挥金如土的人更加稀有。
牛晓感觉陈小可就像那《水许传》里的“及时雨”（宋疆），能周济万物。
再比如，满满的“正能量”。
陈小可极少带有负面情绪。牛晓感觉和她待在一起其实挺开心的，而且轻松无负担，什么话都可以说。
如果非要牛晓在父亲的几位姘头中选一个认做姨娘，她会毫不犹豫的选陈小可。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该怎么布置，然后买家具。”
陈小可不等牛晓回话，直接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