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辞行了，手上提的东西不比来的时候少。多少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爸，那我也走。他喝了酒我刚好送一下。”
孙依宁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呵呵，一起，你俩一起走。我下午还要抓紧时间创作呢。”
孙父开心的同意，甚至逼到门口，都有着催促的感觉。
孙依宁手上也有“行李”，孙父给自家女儿把蒸碗同样的打包了一份。
出门，进电梯，孙依宁直接按了负二。
“你自己没开车吧？”
“知道肯定要喝酒，没开。”
“那送你回哪？公司还是文艺路？”
孙依宁问着话，特意的瞟了周阳一眼。
“我去西大街，你方便把我随便放到哪儿都成。”
盯了眼自己手上的一堆东西，周阳回答，被孙依宁瞪了一眼。
“捂紧了！可别让街坊邻居的揍了。”
孙依宁呛声。
周阳撇嘴苦笑一下，心里当然清楚孙依宁在说啥。有段时间他们两人在坊上“准备考研”，不太习惯牛羊肉的孙依宁，整的周阳成天的偷偷从外面带吃的回来。
孙依宁先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自己才转圈进了驾驶室。周阳在后备箱位置观察到了整个动作，心知再矫情的坐到后排就显得有点不大气了。
关门，观察起高档车的仪表盘了。
“女人的车，又不适合你，有啥好看的？”
“迟早一天需要给媳妇买呀，学点先储备着。”
周阳说。
一脚油门，孙依宁把车“飞”了出去。
“我还没系安全带呢！女二球！”
周阳“吐槽”一句，语气弱于骂人。
孙依宁这才慢慢的放缓了车速，可随后语言上又开始飙车了。
“没系安全带算啥，做好安全措施对你们男人才重要哦。……今天你怎么又心甘情愿的上车了？”
周阳斜眼看了一眼对方。
“你不是有事情要说吗？”
“哦，你要不惦记，我都忘了。”
孙依宁装作才明白的样子，车子没停，人却不再吭声了。
车子进了含光门。
“那就这附近找个地方？”
“行，我给咱瞅着。”
周阳答应了，一直到看到旁边有家酒店打着招牌显示四楼有休闲茶座。
“要不这家？”
周阳刚说完，孙依宁就开始把车子往路边停。
“你……，不怕警察贴条呀？”
“地方是你找的！那你说城里的这种酒店会有自己的停车场吗？一百块钱的事儿！”
周阳闭嘴。
俩人先后下车，一块儿走了进去。
茶座生意很清淡，只有两桌客人，恰好适合坐下来谈事情。孙依宁让服务生带着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知道你很忙，更不愿意多呆。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
孙依宁倒也开门见山，服务生刚走就直接开口了。
“周阳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自己的探索欲给害了，自己无论对任何事情表现出兴趣，都会被认为是对孙依宁个人的事情感兴趣，无论过去已发生的，或者是正在发生的。
“我这边真没啥可问的，不是矫情。最近你要真说有啥事咱俩都有牵扯，那也就只有董鹏的事儿。”
周阳回答。
孙依宁盯着周阳，听完了，轻浅的一笑。
“董鹏有啥可说的，莽夫一个，你会重视他，瞧得起他？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问南京车祸的事儿呢！”
孙依宁更不啰嗦，直接把话题引到了周阳预想中。
“刚泡好的一壶茶，那就说说呗。”
周阳也不拒绝。
“南京那起车祸，另一方是费墨尘。”
周阳没想到孙依宁会直接从这个点切入，愣了一下。反倒恰好隐藏了自己其实已经知道的事实。
“哦，那当时，你没受伤吧？”
“我受的哪门子的伤！我当时又不在任何一辆车上。……，不过还真有人受伤，姓费的畜牲虽然捡了一条狗命，可就是那时候废了一条腿！”
孙依宁爆出自认为劲爆的消息，却发现周阳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惊奇。
“你是真认为我当时也跟他在一辆车上，还是你已经猜出来了故意不说？”
不等周阳回复，孙依宁又生气的问道。
“从你对他的称呼中，我猜到了一点。何必呢，真要是结果再严重一点，自己可能这辈子也搭进去了。”
周阳回答，表示自己是猜测的，继续隐瞒着自己其实已经看过卷宗的事实。
孙依宁却如释重负的心情舒缓了。
“他就是个变态！真要搭了自己的命，一命换一命我也认了！”
孙依宁咬牙切齿的答复。
周阳心中瞬间被浓浓的苦楚占据。他有自己的猜测，从孙依宁一路开挂的事业就有猜测。内心的伤疤再次被活生生的撕开。
孙依宁看着周阳痛苦的表情，眼泪也落下来了。
“他……”
“武杰为什么心甘情愿的替你做这件事。”
周阳强行打断了。他不想听，更不想被证实，哪怕在他心中，两人已经是感情上不再相干的人。
孙依宁唇齿动了动，暂时的沉默了。片刻后又开口，顺着周阳新开的话题。
“我跟武杰有了联系，并不是因为咱们曾经都跟他有过的师生关系。我和唐琳关系很好，你知道的。这些年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她给我介绍业务，我先认识的是唐瑶。我和唐瑶熟悉的更早，最起码前些年一直关系也维持的很不错。
后来我才知道她老公居然是武杰！那时候他们刚结婚不久。咱们老师后来是什么样的人品咱们都很清楚了吧。那个时候，我也有点纳闷，那么知书达礼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嫁给了一个混混呢？
又曾经的师生情面，表面上我又什么都不能说，除了祝福。
武杰那时候事业还没有起来，他看上了一家舞厅，但手上的资金又不够，于是主动找到了我，想让我帮助解决。可他当时连可用的抵押物都没有，只好走一些不太合规的借贷，我刚好有门路，答应他了，前提条件就是那起车祸……
是的！车祸是我一手策划的！”
孙依宁坦然承认了，但看到的周阳的表情也只是点了点头，心中莫名的失落了。
但孙依宁接下来的话，却实实在在的让周阳吃惊不少。
“武杰找我贷款的事情，唐瑶时坚决不支持的。你知道吗？唐瑶其实有个情人，走的是另一条截然相反的道，现在，在秦州已经算是很有实权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