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能吃？”
“我饿啊！我已经饿了太久太久了。”
“怪不得要把你封印起来，行了，从今天起你也别叫‘软泥’了，改名叫‘猪头’。”
“猪头？好像不怎么响亮的名字，能不能换一个？”
“不能，我决定了，就叫猪头。”
“是不是也有头领的意思？”
“你特么真啰嗦，赶紧上岸，我再也不想吃鱼。”
……
时光悠悠，转眼间，元子降临至绿星已有百天。
湖中三个月，吃鱼数百条。
开始很慢，到后来一人一虚金居然抢食起来，而少年的食量明显弱了几筹，一只鱼头往往吃不到两成就已经化为空壳。
元子算明白了，什么虚空决，分明就是教人吞噬的道法，借着胡吃海塞提升自我，难怪虚金会把这样的两本册子卷着跑路。
你敢信吗？
就靠着吃，元子硬是从初阶一路跨过中阶、高阶，直达圆满境，这事要给证道境高阶的天才李贤知道，不知会不会羞愤到把头埋进裤裆里。
因变异而生出灵智的虚金，之所以狂吃而不饱也很好理解，此界能量等级不够，满足不了其提升品质的要求，唯有靠海量来堆积，妄图量变引起质变。
它这是本能，即便是主人也无法阻止，元子只能干瞪眼。
元子早就有上陆地的打算，可虚金不愿意，它认为陆上的野兽实力要强出湖泊一大截，主人上去纯属就是送菜。
可湖就是湖，再大也有个限度，大鱼不是被吃掉，就是已经悄悄躲到了犄角旮旯，短时间死了太多鱼，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肚皮，闻着湖里四处弥漫的腐臭味，少年再也无法忍。
“往山上走，山上安全。”
“你个猪头少废话，小爷偏要往平原走。”
往左山连着山，往右一马平川，元子不想像个猴儿似的外原始森林里钻来钻去，那种幽闭的感觉想想就够了。
在他的腕子上，虚金像蛇般盘了好几圈。
这是它最喜欢的状态，原本它可以缩的更小，但太小了容易让人忽视，虚金骨子里也是很注重存在感的。
“不能再往前，快绕过那条河，前面十三公里外有个很强大的存在，你不是对手。”
虚金忍不住发出警示，它别的本事暂且不提，感知高能量物体或生命体却准的一批，元子已经验证过很多次。
“有多强大？”
元子忍不住撇了撇嘴，猪头认为的强大往往是能量堆积的足够吓人，包括那些个体型相当夸张的鱼类，原本不过证道境中阶的实力，在它看来也是主人难以硬刚的强敌。
“按照你的说法，应该算是得道境初阶，关键是它速度很快，比鱼跑的快多了。”
虚金催促着主人绕路，前方是一道缓缓上升的山梁，挡住了白痴主人的视野，他并不知道山梁的后面潜藏着骇人的恶兽。
山梁那边有条河，绕过河就出了恶兽的领地，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强大存在那是以后才要考虑的事情，相信这么大个平原总不至于让人无路可走吧。
‘得道境初阶……嗯，问题不大，别忘记你的主人我也很快就是那一层次的高手了。’
元子呵呵一笑，翻手取出了大狙。
身在陌生地域，他不会主动施放精神力感知周边，那样等同于漆黑夜里顶着探照灯，如果没有虚金，他还可以考虑放出一尊机器人探路，没必要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这是什么东西？”
灵蛇形态的虚金好奇的顺着枪托攀上了单手拐模样的狙击枪。
“狩猎的武器，我总不能徒手和野兽肉搏不是？”
踏上了山梁，元子举目四望，瞄了一圈后，快速锁定了一头霸王龙。
它与地球上传说中的远古生物只有三分相像，元子记忆中看过的图片里霸王龙可只有两条腿，而这货不但是四条腿，且一看那腿上的肌肉便知其短距离爆发力极强。
霸王龙也看到了他，不，准确说，它是感觉到了虚金。
就在刚刚，虚金整个身体蔓延开来，将大狙包裹的像是镀了层金，这使得它无法再维持低调的隐藏模式，平原上至少几十双眼睛齐齐瞪了过来。
“难怪要让你做器灵，你个猪头见到武器自己都要往上贴，这都是命！”
霸王龙开始慢跑，血腥的目光锁定了远处高坡上的两腿怪，这是它的领地，其他任何一头野兽都无胆去争夺它看上的猎物。
元子趴了下来，大狙倒是有个托把，但哪有放地上稳当？
再说了，玩枪也要讲究个仪式感，不能太草率。
“这把武器好垃圾，我能不能把它吃了？”
虚金身体的一部分滑入了枪膛，话语声瓮声瓮气的传了出来。
“你敢！以后记住，别人的武器你随便吃，我的不行！”
元子摸出颗弹头，放在嘴边吹了口气，接着塞进了入弹口。
“这又是什么？好像里面包裹着邪恶的东西，我能吃吗？”
嘭……
回答它的是一声闷响，下一刻，开始加速的霸王龙像是被迎面而来的列车撞了个正着，沉重的身躯向后飞仰，四蹄一翻侧倒在地。
它显然是被突然爆发的枪击打懵了，皮糙肉厚的身体上没看到什么明显创伤，可胸口却瞬间泛起了一片黑蓝。
这是‘茶缩花’弹头，一共才二十来颗，对付得道境中阶都没问题，区区一初阶傻叼，连躲避都不懂，直愣愣承受了一击。
黑蓝区域在快速扩散，看着相当渗人。
“主人，那是什么毒？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歹毒的武器？”
虚金被吓到了，它眼睁睁瞅着那强大的对手突然就皱缩成了一团，紧接着就像一颗充满了气的皮球，毫无悬念的炸成了漫天碎块儿。
得道境的野兽，早已没了传统意义上的血肉，每一块儿碎肉都是高纯度能量体。领地之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顿时引得原野上无数贪婪爪牙伸了过来，一场狂欢就此展开。
“扯淡，我杀它仅仅是为了不被杀，什么歹毒不歹毒的，你懂个锤子。”
元子可惜的摇了摇头，威胁是清除了，可那被污染了的猎物却无法再让他放心享用，只能便宜了原野上那些个吃什么都不会拉肚子的食腐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