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文明的一等城只有一座。
坎梅林作为二等城肯定会注视着。
飞行文明本身不大，又拥有快子通讯技术，严夏十分确定飞行文明的王一直注视着这里。
这种注视可能有它的本体，也有另外的代言者。
一双巨大翅膀出现在天空之上。
那绮罗族和其他绮罗族不同，身体的颜色是纯粹的黑色，翅膀的颜色也是纯粹的白色。
黑和白的交织，这和飞行文明的审美似乎背道而驰。
哈鲁在见到它之后立马将自己的翅膀收了起来，这是飞行文明对地位更高者的一种礼仪。
“沃顿呢博爵，请原谅我的罪过。”
博爵。
也就是一等爵。
管理坎梅林的正是这位博爵，而不是哈鲁。
飞行文明本就没有什么世袭制，哈鲁的爷爷是曾经坎梅林的博爵，并不意味着它是。
“你只是心系我们的文明而已，这有什么罪过？”
沃顿呢博爵的交流是以电信号的方式传递的。
它始终看向严夏。
“我想为哈鲁的莽撞对你表示歉意。”
它的歉意听起来很真诚。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们的关系绝对不应该如此真诚，这种虚伪让严夏感受到了熟悉感，而不是如哈鲁学者式的耿直。
“我可没有生气，每一个文明总会有一群生命是这样的，不是吗？”
“只是哈鲁有点隐藏得太好了。”
“我能感受到它心中的矛盾，这种矛盾催生出了它心中的恶魔。”
哈鲁并没有掀翻最开始对严夏的看法。
严夏是一个真正站在联邦层面看待问题的人，在他面前，哈鲁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但也正是哈鲁看到了这些，才在严夏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才想要抓住严夏，研究严夏，杀死严夏。
严夏一开始是没有看清哈鲁的，他毕竟不会读心术。
特别是哈鲁本身是其他种族的生命。
如果是个人族的话还可以看表情，听语气。
但如同哈鲁这样的外星人就没有脸，说汉语的时候也不存在什么语气。
“感谢你的理解。”
“关于你和你同伴遭受的一切，我们会进行补偿。”
“我们会为你准备新的房间，希望你在这里居住得愉快。”
沃顿呢没有继续和严夏交谈的想法。
事实上它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
严夏也明白这一点。
哈鲁本身的想法可能并不是它自己诞生的，而是被催生出来的。
它是一个命令的执行者，只是它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管是沃顿呢还是飞行文明的王都希望看到严夏的记忆，如果这件事成了，那就成了。
如果这件事失败了，那么沃顿呢就出现收场就是了。
只是现在的损失应该是出乎它们预料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一个强大文明来说，这种损失并不算大，严夏也已经看到很多绮罗族在周围修缮起来了。
而沃顿呢得到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关于严夏的信息。
信息不仅是记忆，还有严夏所表现出来的状态。
要状态干什么呢？
这就关乎到接下来的对话了。
维度入侵已经开始，飞行文明和联邦的联手是必定的。
哈鲁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事实上这种想法是幼稚的，阴谋论的。
诚然，联邦可以借助这件事派遣军队到达飞行文明。
但同时，飞行文明是毫无收益吗？
当然不是。
军队的到来可以让飞行文明减轻压力，光这一点就足以让飞行文明这么做了。
如果联邦和飞行文明始终不合作，那么飞行文明就需要自己抵抗维度入侵，后果就是让联邦当渔翁。
四维入侵在前期根本不可能有多剧烈。
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
和他们的探索一样，四维对于三维的了解也是逐步推进的。
这一次的大规模入侵，甚至也可以叫做大规模试探。
这次飞行文明是肯定可以挡下来的，但是随着抵挡，飞行文明的发展会进一步被拖延，战力也会严重损耗，拉联邦过来不是严夏的提议，而是此刻飞文明的诉求。
而飞行文明则要在这基础上收获更多的东西。
这也是这次试探的主要原因。
哈鲁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甚至沃顿呢也只是一个命令的执行者。
真正和严夏对面的，如他之前所说的，依旧是那位王。
沃顿呢在出现之后就没有反驳过严夏这句话。
这是聪明者的默契，不拿对方当傻子！
严夏被带到一个新准备好的房间。
这个时候他没有着急。
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再见到沃顿呢。
半个月后……
一个绮罗族到来。
“联邦的指挥官，沃顿呢博爵希望可以见你一面。”
它很礼貌，这应该是沃顿呢要求的。
严夏在房间中盘坐了半个月，他在修炼一种古老的技法，冥想。
这不会让他修炼出灵气，只能让他精神放空，去更加清晰的思考一些事情。
他站起身来。
这次的前往可能就是他正式进入文明博弈的第一步。
应该会很精彩吧。
希望沃顿呢能让他满意。
他到达的是一个锥形的倒挂晶体，有些像是钟乳石，不过它倒挂在虚空中。
这里的物质可能不是等比例缩小。
比如原本的人是2米左右，而这建筑可能只有1米甚至半米，只需要缩小的时候调整一下大小，那么就没什么区别。
建筑的内部很有意思。
严夏只在这里看到一道光柱，而在光柱的旁边，沃顿呢就在那里飞翔着。
“欢迎，尊敬的来自人类文明的客人。”
“再次对之前哈鲁的无礼，我说声抱歉。”
“给予你的补偿就在这道光的内部，这束光是知识的宝库，你可以从中拿取任何一个属于我们文明的知识。”
这很宝贵。
如果里面真有文明核心的那些知识的话。
又或者他选择的时候不会被做手脚的话。
比如，这里面其实只有一个知识。
严夏走了过去。
那光分离出来一道，照射在他的身上。
严夏瞬间感受到了无穷的知识冲进自己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