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军训时，他不是也在二十一连么？”沈黎川挑了挑眉。
“嗯？”苏堇一有些意外地侧眸望向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沈教官竟然还会记得当时参训的学员们。”
“其他人倒是记不太清了，这个齐慕野，我还是有点儿印象。”沈黎川微微勾了勾唇，平稳地握着方向盘。
“哦？”苏堇一眸光微敛，“他有什么特别的？”
“军训第一天，”沈黎川薄唇轻启，眸底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给你送了个手持电扇。”
“手持风扇？”苏堇一眼眸微阖，却是根本就不大记得这事儿了。
“噗。”系统空间里，096忍不住笑出声来，“沈大教官竟然连那么久远的事儿都还记得，看来他这是把齐大班长当成潜在情敌了吗？一直对那个小风扇耿耿于怀呢！”
在096的帮助下，苏堇一才逐渐想起军训时的一些事情。
“嗯。忘了？”沈黎川笑着点了点头。
“想起来了。”苏堇一眨了眨眼睛，眸中带上了几分清浅的笑意，“所以，你当年没收那把手持电扇，是有点儿私心在身上的？”
“有吗？”沈黎川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我只知道，高强度运动后的确不能立即吹电扇，会导致感冒或者风湿类疾病。何况，你当时还在生理期，不是么？”
提到生理期，苏堇一的脸颊顿时微微发热，不由得想起了那年军训后，沈黎川给她送来的红糖姜茶和益母草膏。
而且，她隐约记得，军训的第一天下午，二十一连不仅没有像二十二连那样开始训练走正步，反而还在站军姿中途多次休息。
莫非，也是沈黎川对她的特意照顾？
“我看像。”096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小脑袋，“原来沈大教官那么早就把你放在心上了呀？”
“咳，”苏堇一轻咳两声，“应该只是有些关注而已。”
“爷爷这些日子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在院子里走一小段路了。”见苏堇一有些出神，沈黎川换了个话题，“一直念叨着还要去小南湖钓鱼来着。”
“沈爷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苏堇一微微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了沈老将军被五六个护工围着，耍宝要去钓鱼的场景。
“听说你今天要来探望，他老人家前两天就一直盼着了。”沈黎川弯了弯唇角，“还偷偷问我你喜欢喝什么汤来着。”
“沈爷爷太可爱了。”苏堇一如星辰般的眸子微微弯了弯。
……
*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
今年的春节，苏家也如往年一般热闹。
喜气洋洋的装饰品随处可见，无论是苏闵，还是苏家的几个孩子们都换上了周令仪亲自挑选的“新年战袍”，就连“豆奶”和“096”也分到了几套可爱的小礼服。
苏堇聿和苏堇宁将苏堇一写的春联贴满了苏家别墅里大大小小的门，苏堇然则负责窗花的部分。
在所有人齐心协力之下，苏家别墅顿时焕然一新，拥有了“新年新气象”。
“苏堇然，快快快，把那个果盘往中间挪一挪！”苏堇宁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颇为焦急地说道。
“二哥，你有强迫症吧？你是怎么看出这个果盘没放在桌子中间的？”苏堇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没记错，这果盘在十秒钟前，他就在自家二哥苏堇宁的指挥下挪动过了。
“哈哈哈，”周令仪弯眸笑了笑，“然然，别理他！你二哥这是紧张呢！毕竟，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过年，想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是正常的！”
“好吧。”苏堇然没法儿，只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听话照做。
“哎呀，好然然，等过完除夕，二哥请你去滑雪，你不是最喜欢滑雪了吗？”苏堇宁轻咳两声，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妈，来不及了，我先去门口等小清了！”
小清？
苏堇一的唇角微微扬了扬，这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日子，自家二哥对司清女王的称呼都变了？
看来，是进展迅速了。
“噗。”戴着个红色小领结的实体化096一跃跳进了苏堇一的怀里，在系统空间里与自家宿主轻声交流道，“小清？这么称呼的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某个神话传说里的人物啊？”
苏堇一轻轻扶额，揉了揉怀中096软乎乎的小肚皮，自家这个系统真的是天才重启计划里的系统，怎么感觉脑回路有点儿奇怪？
“哎，”周令仪望着苏堇宁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跟苏闵吐槽道，“怎么感觉咱俩这个二儿子有点儿像恋爱脑？”
“……恋爱脑？”苏闵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好像是有点儿。不过，问题不大。只要他那对象靠谱，恋爱脑就恋爱脑吧。总比老大好点儿，身边优秀女孩儿那么多，他愣是一个也看不上。”
苏堇聿端着咖啡杯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无奈地挑了挑眉，看向就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说着自己“坏话”的苏氏夫妇，真的很想出声提醒一句，他本人还坐在这里。
苏堇一却是掩唇轻笑，朝自家大哥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你说的也是，老大这样是不行。哎，要是阿聿和阿宁能中和一下就好了。”周令仪皱起好看的眉头。
“你是不知道，这不快过年了么？我们那太太圈聚会也比较频繁，成天的话题都是围绕在苏堇聿身上。人家可都知道他没女朋友，想方设法要把女儿们往他身上推呢！我这一直拒绝，也不是个办法。”
“老婆，你辛苦了。”苏闵一看周令仪皱了眉，连忙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将她揽入了怀里，“你要是太烦神，要不就直接同意下来，安排他们见个面？老大最多也就是花点时间去认识认识新朋友，不喜欢的，他自己就会拒绝。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再把你自己累着可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