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娜准备挂断电话,眼睛不经意间瞥了眼门口监控。
发现有两人鬼鬼祟祟的靠近。
防备心顿时提起来。
“怎么了?”
顾靖泽察觉到金安娜呼吸不平稳,急忙问道。
“有人来找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金安娜轻声回答,我先挂了,有事在找你。”
“行,你小心点,随时打我电话。”
“嘟……”
金安娜挂断电话,快速靠近门口,手指在腰间手枪上停顿了一瞬。
门外两人的声音透过监控传来,带着刻意压制的急促呼吸声。
“金小姐,在吗?”
“我们是罗伯特先生的随从,四小时前他突然病重送去抢救,就在刚刚……”
“金小姐,您在吗?”
“笃笃笃。”
说话那人用力敲门。
金安娜从监控清晰看到两人情况,并清楚听到那人说的话。
眯起眼睛调大监控画面。
两个西装男子站在门外,胸前确实别着罗伯特家族的银质徽章。
“真是罗伯特叔叔的人?”
“他怎么了?”
金安娜打量两人,开口问。
转身时顺手将茶几上的陶瓷水果刀滑进袖口,金属探测器在抽屉里闪着绿灯。
开门瞬间,浓重的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
高个子男人右手无名指有长期佩戴戒指的痕迹,此刻却空空如也。
金安娜嘴角勾起冷笑:“罗伯特叔叔什么时候开始用Versace的香水了?”
“啊,这是……”矮个子下意识摸向耳后,被同伴瞪了一眼。
“车在楼下。”高个子侧身挡住同伴的失误,“罗伯特先生一直在念叨您,还说如果不见您这辈子可能见不到了。”
金安娜瞳孔微缩,整理衣领,按下藏在项链坠里的录音键。
“行,带我去。”
黑色奔驰疾驰在凌晨的街道上。
后视镜里,矮个子第三次查看手机。
金安娜视若无睹,瞥了眼窗外,眉宇间闪过一丝淡淡不安。
……
两小时前。
冰冷的雨点敲打着巴里某一栋豪华公寓的落地窗,留下蜿蜒的水痕。
窗内,罗伯特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镜中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这张脸,曾经是珐国中情局的传奇人物,是政商两界谈之色变的名字,如今却笼罩着一层灰败的死气。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镜面,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扯出一个近乎扭曲的微笑。
“完美,卡尔文,”罗伯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虚弱,“这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他身后,穿着白大褂的私人医生卡尔文·里奇斯正紧张地擦拭着额角的细汗。
卡尔文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此刻他的脸色不比罗伯特好多少,只是那苍白里掺杂着恐惧。
“罗伯特先生,我必须再次提醒您,这种药物组合对身体的负担极大,尤其是心脏……”
“负担?”
罗伯特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与他刻意营造的病态截然不同,眼神锐利如鹰隼,“比起那些蠢货即将对我造成的‘负担’,这点代价算什么?”
“卡尔文,你只需要确保,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被癌症折磨得油尽灯枯,随时可能咽气的可怜虫。至于心脏……”
罗伯特冷笑一声,从精致的银质药盒里捻起一颗深蓝色的胶囊,“它只需要撑到葬礼结束就够了。”
卡尔文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罗伯特逼人的视线。
他清楚自己别无选择。
那份伪造的签着他名字的晚期癌症诊断报告,以及罗伯特掌握的他挪用信托基金给情妇购买珠宝的证据,足以将他彻底碾碎。
他只能成为这场盛大死亡骗局里,第一个也是最关键的演员。
罗伯特不再理会卡尔文,走到宽大的红木书桌前,上面摊开着一份长长的宾客名单。
羊皮纸的边缘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财富、权力或影响力。
他用一支金笔,在上面缓慢地划动着,时而停顿,时而毫不犹豫地划掉某个名字。
“哈灵顿参议员……不行,这个老狐狸太敏锐,容易节外生枝。”
“沃顿夫人……可以,她只关心八卦和珠宝,容易引导。”
“杰森·米勒……这个蠢货,虽然演技浮夸,但足够听话,而且他欠我一条命。”
……
罗伯特笔尖在金安娜这个名字上悬停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