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听见季礼的话，苏漾双眼微眯，小脸皱成了一个小笼包，几乎挤出了一个问号脸。
过了三秒。
她立即舒展眉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不愧是我苏漾的初恋男友，真的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呢！”
“有了新的女朋友，就绝对不给前女友买裙子。”
她拍了拍季礼的肩膀。
“好样的！”
“好样的！”
“真是好样的啊！”
季礼有些发怔。
苏漾的这些话听起来应该是在阴阳怪气。
可是她神色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像是发自内心的夸奖。
语言和表情并没有取得统一。
或者……她还没完全学会阴阳怪气，无法准确的拿捏精髓？
季礼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苏漾转身从试衣间的挂钩上，取下换下的牛仔裤。
从裤袋里拿出一叠钱，一些10块5块的零钱。
她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数着，要凑出100块。
季礼微微皱眉，提起手里的袋子，伸到了苏漾面前。
“苏漾，用团建的费用，从里面拿一张吧？”
只见苏漾抬起头，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这件衣服，我想用……我自己的钱买。”
季礼只好放下布袋。
看着苏漾捏着手里的钱，侧着身子从他身边挤了出去，慢慢走到柜台。
沉默地递钱给店老板。
沉默地接过店老板找的钱。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史上第一次，她买衣服没有讲价。
那些她熟悉的砍价套路，挑毛病，拦腰砍，假装出门，统统都没有使用。
连一块钱的价格都没有讲。
苏漾买完衣服，把旧衣服装进店老板给的袋子里。
正要转身离开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店老板。
“老板娘，你们这里有没有两个人穿得套装？”
老板娘看了季礼一眼，问道：“情侣装？”
苏漾也回头看了有些发怔的季礼一眼，转过头，说道。
“不是。”
“是母女装。”
季礼一怔。
什么鬼？
擒贼先擒王？
……
几分钟后。
季礼和苏漾往烧烤摊走。
季礼转头看了一眼苏漾，穿着半身连衣裙，很漂亮。
“刚买的裙子，你就穿着逛街啊？”
他知道，从制衣厂出来的衣服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干净，一般要先洗一下再穿才好。
只见苏漾缓缓转过头，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
“第一次和你逛街，当然要穿你喜欢的衣服。”
季礼：“……”
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怎么回答都好像不太对劲。
容易引火烧身。
二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
苏漾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视线总会在情侣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她们总是手牵着手。
曾经，她和季礼也是这样。
真是令人怀念啊！
走了一会儿，季礼还是忍不住开口，想要确认一下心中的猜想。
“苏漾，为什么是母女装？”
苏漾转头看着季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其实我早就把吴阿姨攻陷了！”
“我们商量好了，要在你的升学宴上穿母女装的。”
“或许有一天，我就成了吴阿姨的干女儿，天天跑你家，也跟夏野一样喊你……”
“季礼哥哥？”
季礼有些头大。
果然如此！
苏漾熟读兵法啊！
如果妈妈和苏漾真的在那一天穿母女装，那夏野看见了不得直接暴走？
或许是季礼不肯给她买衣服，让苏漾心有怨气，她说的话不怎么好听了。
“老板，我觉得你和夏野总有一天会分手。”
季礼一惊，低头看着苏漾。
“你怎么会有这种推断？”
只见苏漾看着他笑了一笑，撇开了头，声音不大。
“不是推断。”
“是期待。”
“也是诅咒！”
她抬起头，注视着季礼，目光坚定。
“等我高中毕业，夏野，她就等死吧！”
季礼难得听见苏漾用这么狠的口吻说话，一时间怔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两人继续往烧烤摊赶。
刚才跟刘冰倩她们说出去十几分钟，这一来一回半个多小时都过去了。
不一会儿。
季礼就看见了刘冰倩和谢小娟在烧烤摊的上美滋滋的吃肉串，喝啤酒。
两人吃得满嘴是油，身子左摇右晃，脸蛋红扑扑的，一副醉意微醺的样子。
地上除了一堆竹签，还有七八个啤酒瓶。
季礼有些惊讶。
一个人四瓶的啤酒量，在女生当中不算差的了。
刘冰倩见季礼和苏漾慢悠悠地走过来，赶紧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向他们招手。
“老板，苏漾，快点来啊！”
“很好吃呢！”
苏漾看见刘冰清随时都要倒的样子，赶紧小跑过去，一把扶住了她，按在了凳子上。
“你们怎么还喝上酒了？”
刘冰倩拉着苏漾的手，有些大舌头。
“高兴嘛！”
“羊肉太贵了！要不是老板请客，我们哪有机会放开了吃？”
谢小娟在一旁拿着一串牛油吃着，不停地点头。
苏漾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确实很贵，我之前也就吃过一次羊肉串。”
说着，她转头看了季礼一眼。
那一次，是在魔都。
也是季礼轻的客。
季礼坐了下来，拿起一串羊肉串，仔细咀嚼，细细品味。
根据他多年吃羊肉串的经验，也没吃出来是真羊肉还是假羊肉。
他看着苏漾，笑着说道。
“以后想要解馋，你可以买两斤鸭肉，加一些羊尾油一起混合，用香料腌制烤出来和真羊肉一样香。”
“一般的厨师都分别不出真假。”
苏漾笑了一下，小声回答道。
“鸭肉，也不是很便宜的。”
季礼听着有些心酸。
却看见苏漾的笑容灿烂起来。
“但是以后我就舍得买了，一个月最少买……两次！”
季礼笑了起来。
此时，烧烤摊老板阿伟又拿托盘端着几盘烧烤过来，一盘一盘往桌子上摆。
烤羊腰。
烤生蚝。
烤韭菜。
烤秋葵。
季礼看着这些太太乐套餐，有些傻眼，终于知道烧烤摊老板“伟哥”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
他看着小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东西，铁盘子都叠在了一起，几乎要滑落到地上。
地上还摆着两箱冰啤酒。
他不由得感慨09年的物价。
钱可真他么值钱！
季礼笑着问烧烤摊老板：“伟哥，300块钱能买这么多东西吗？”
“这些都是送的！”
阿伟笑着递给季礼一个你懂得表情。
“我阿伟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物超所值，要的就是回头客。”
阿伟走了。
苏漾看着满桌子东西，满心欢喜：“这伟哥人还怪好的勒！”
刘冰倩看了一眼阿伟送的东西，露出一个略带猥琐的笑容。
“老板要是吃了这些东西，今晚怕是要委屈一下苏漾了！”
季礼：“……”
麻蛋！
这个刘冰清的床头肯定也藏着一本好书！
苏漾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刘冰倩，又看向季礼，一脸人畜无害的求知欲。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