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水县县衙的衙役正打哈欠,门前一匹快马停住,来了个小胖子。
别说,气场还非常足。
衙役打量他几眼,过来问道:“什么人?衙门门前不得随意停留。”
银锭未下马,握着缰绳冷笑一声:“县衙不就是给老百姓作主的地方吗?不得随意停留,那怎么作主?”
衙役一愣,打量他几眼:“你到底干什么的?”
银锭冷笑:“叫你们大人出来!”
衙役脸色微沉:“你是何人,竟如此大胆……”
银锭一脚踢中他肩膀,把他踢出去几米:“我乃曹刺史手下捕快班头,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察查事务,你胆敢左拦右拦,居心何在?”
衙役被踢倒,动静被里面的人听到,出现见此景正想喝斥拔刀,突然又听银锭说是刺史府来的,赶紧顿住。
“你是……”
银锭拿出腰牌一晃,他的腰牌也不是刺史府的,反正都是差不多。
“赶快让你们大人出来见我!”
孙县令正和账房在一起,算着怎么把亏空的账给抹平。
衙役突然来报,说是刺史府来人了,吓得他一激灵。
不会是上面知道他贪污亏空的事了吧?
忐忑不安出来见银锭。
银锭见到他,这才翻身下马,但也没有见礼:“刺史大人让我问问你,葫芦山口的那命案,查得怎么样了?”
孙县令满脸懵:“葫芦山口?下官……下官没接到报案,没,没听说呀。”
衙役们也互相对视一眼,都表示没听说。
“没人来报案吗?”
“没,没有啊,确定没有。”
银锭心思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八成是李掌柜撒谎,他压根就没有报官。
思及此,银锭也不再理会孙县令,翻身上马离去。
留下孙县令带着一众衙役,你看我我看你,都一头雾水。
银锭一路奔向客栈,路过孙大猫他们驻地的时候,停住询问情况。
“没什么异常,”孙大猫说,“除了有路过的行人,别的没有,都是些普通人,也没练家子。”
“怎么样?需要我们干点啥?”
孙大猫都瞧见了,李在彪也出去办事,他眼馋得不行,也想出手帮忙,不想只在这里等。
银锭拍拍他肩膀:“听王爷王妃,你们是最坚强的后盾,也是最隐秘的力量,是王爷王妃的退路,你们安全,我们才能有保障。”
几句话,把孙大猫等人说得热血沸腾,连连点头保证。
银锭上马离开,眼中闪过狡黠笑意:没白和方丈学,这种叫,给人做思想工作,还是挺重要的。
回到客栈,路上遇见几个伙计,他装着若无其事,走进院子。
霍长鹤和颜如玉都在。
“王爷,王妃,我去来水县衙门,见过那里的县官衙役,据他们所说,他们压根就没有接到报案。”
霍长鹤眸子微眯:“没有?”
“对,”银锭坚定道,“绝不会错,另外,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见过几个伙计,总觉得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
银锭一向敏锐,绝不会感觉错。
颜如玉放下笔,对此也早有准备:“早晚的事,如果此事与他们有关,那势必要与他们对上,好在我们现在已有所准备。”
霍长鹤点头:“听从王妃安排,以静制动。”
他点点八哥的头:“现在小兰是我们的联络员。”
银锭眼睛一亮:“联络员,这个名儿好。”
天色渐晚,院中又点起灯。
颜如玉看窗外看一眼:“银锭,去说一声,让伙计把我们的饭菜送到院子里来。”
“是。”
霍长鹤似笑非笑:“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
此时,客栈大堂柜台后。
李肃归若无其事,坐着查看菜单。
李王林背对着客人这边,脸上难掩担忧:“父亲,你不必在此守着,我在这里就好。”
李肃归目光在前厅一掠:“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我不在,说不定有心之人会注意,会起疑。”
“可是……”
李肃归轻拍他手臂:“无妨,别担心。”
李王林轻叹一声:“抱歉,父亲,都是我不好。”
李肃归递一块蜜饯给他:“胡说什么?别难受,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为父什么没见过?”
李王林抿着蜜饯,勉强笑笑点点头。
一个伙计走过来,李王林回身:“四叔。”
李四点点头,眼神警惕,低声道:“掌柜的,那个院子里的人说,让我们送饭,他们不来吃了。”
李王林微惊:“难道,他们觉察到了什么?”
李肃归摆手:“先别慌,别自己吓自己。”
前厅人声鼎沸,他们这一方似乎是一个小世界,把其它声音都隔绝在外。
“放尸首的地方有阵法,晚上自动开启,时辰一到就解除,白天我们也有人暗中盯着,所以,不会有人靠近,晚上有人靠近了也不怕。”
“再等一晚,明天就有人来超度,到时候把尸首弄走,也就不会再有事。”
李肃归沉吟,一语定音:“所以,只要过了今晚,就不会有事。”
他看向李四,李四会意,点头道:“明白。”
饭菜送得很快。
颜如玉先过手,别的倒还好,一碰中间那盆汤,空间预警。
“这汤别喝。”
银锭小眼睛瞪圆:“有毒?他娘的,竟然真的敢给我们下毒!”
“倒也没是毒,应该是迷药之类,”颜如玉看着空间警报,“许是不想让我们再查什么。”
霍长鹤拧眉:“是不是知道了我们去看过尸首的事?”
颜如玉缓缓摇头:“说不好,总之,这里给我的感觉,不是那么简单。”
“或许,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王爷试想,昨天晚上的山洞,像是已经被放弃的,费那么大劲,突然就又放弃了,为什么?”
“他们还给司马家大爷下药,又是为什么?”
“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答案。”
霍长鹤看着那碗汤,轻笑:“不急,今天晚上就会有答案。”
饭菜吃完,有伙计把餐具收走,临走时还叮嘱他们,无事最好不要出门。
没多久,一道影子飞出院子。
不出两刻钟,又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