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军又开始挖壕沟了,准备将其余火炮运过去。六门万斤重炮终于搭建好炮台,开始轰击了。
射击之前,一群炮兵军官拿着各种计算器械,测量距离,方位,算出射击诸元。
都督陈浩道:“大帅,他们这是干吗?炮架好了,为什么不开火?他们在那里干嘛?”
其余的将军也是有些疑惑。
孙诚看着下属众将道:“他们在计算数据,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是热兵器部队。
以前你会兵法,就能为将。可现在你要是不懂一些科学知识,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我决定了,你们这些将军,战后必须到军校里学这些知识,如果不能毕业,那就卸甲归田吧!”
“什么是军校?”
“军校还未成立,此战过后,我会成立军校,专门负责教导军官。就是你们这些高阶军官也得去读书。”
众将大惊,张宇道:“大帅,难道真要学?我就是因为懒得读书,才当兵的。你现在让我读书,我不是那块料啊!”
“热兵器战争中,要想当高级将领,必须要提高素质。如果你不去,哪怕你战功再大,也升不了官,因为朝廷不会把士兵交给只会拼命的莽夫。”
众将一脸无奈,想到以后还要去读书,就觉得头疼。
射击诸元计算好后,又调整了一下炮位,这才开始射击,只听六声巨响,六枚炮弹被投射出去,砸的城砖到处乱飞。
一次射击,就将城上魏军扫倒一片,哪怕是躲在女墙下也没有用。
重炮队统领阮平用千里镜看了一下,对下属道:“偏了三度,往左移三度,高低往上两度。”
“明白。”
炮兵马上将巨炮复位,炮大了,威力自然大,后坐力也大,因为没有缓冲装置,射击一发后,都需要人工重新复位。
然后擦洗炮膛,填上火药、炮弹,再重新瞄准,这个时间要半个时辰,这样一天之中,每炮也只能打个十发左右。
这个时间,城上的火炮也曾对宁军的巨炮还击过,但打不到那么远。地上掘进的部队因为有壕沟掩护,魏军火炮打击效果也不佳。
几天后,壕沟挖掘完毕,大量的火炮被布置在战壕中,步兵也进入壕沟负责掩护。
在城上,魏军看到了火炮,这个位置让他们特别尴尬,壕沟离城墙二百多米远。
这个位置重炮打不着,因为离他太近了,火枪又够不上,这就是一个空白位置。
只有一些小炮才能够的上,可小炮威力又太小。宁军只要将挖出来的泥土堆在一侧,就能很好的防止火炮轰击。除非运气不好,正好被砸中。
魏军守军由监门卫将军曹胜指挥,见此情景,只有大开城门,命令步兵出城迎战,一定要把那道壕沟占领,不能让宁军在那个位置炮轰城池。
不然任由那些炮放在那里轰击,哪怕城墙再坚固,也是顶不住的。
可魏军刚出城门,就成为神机营精准线膛枪的目标,一时打倒一片。
在魏军军官的指挥下,好容易挺进到了一百米,把宁军纳入了自己手中滑膛枪的射程。
可这时他们又尴尬了,因为宁军挖了壕沟,神机营士兵都站立在壕沟中,只露出肩部以上部位,下面都有壕沟保护,这让魏军的射击效果大打折扣。
宁军有壕沟掩护,魏军却排成一排。站立射击,不削几轮,魏军就崩了。
这伤亡太大了,如果宁军也有同样的伤亡,魏军还能坚持,那就看谁能坚持住了,在这方面,魏国禁军从未怕过谁。
可现在,对方有壕沟掩护,自己打个十枪也不一定能命中一枪,可对方十枪之内,至少能命中八枪,这仗怎么打?
曹胜也没办法,只能让部队进城,然后闭城死守了。
扫除了魏军步军的威胁,火炮也部署到位,孙诚一声令下火炮齐射,一时间整个城墙如陷入地狱一般。
到处砖石乱飞,其中还掺杂着尸体碎块,特别是魏军布置在城上的炮位,更是得到了重点照顾。
一天下来,城头重炮的炮位都被击毁,自然重炮也都哑火了。重炮的后坐力太大,没有炮位,根本不可能射击。
只有一些不需要炮位的小炮还能使用,比如虎蹲炮,可这炮威力太小,对于宁军攻城大型器械根本毫无作用。
压制了魏军火炮,宁军又在离城二百米处,建起望楼,神机营的神枪手登上了望楼,居高临下开始了狙击。
线膛枪在二百多米内,如有精锐射手射击,那是指哪打哪,加上望楼高大,射手几乎是一枪一个。
本来还可以用火炮轰塌望楼,但火炮已被宁军压制,根本上不了城头。加上自己手中的滑膛火枪,在二百米处是毫无准头。
魏军十分憋屈,因为在城墙上根本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都是弯着腰,几乎爬着往前走。
前几天,曹靖在战斗空隙时,还能登城鼓舞士气,可现在,曹靖也不上来了。
不是他不敢,而是丢不起这人。自己是魏国的王啊!在自己的都城上,还要趴着走,要让别人看见了,那面子岂不丢光了。
到那时,自己上城就不是鼓舞士气了,而是上城丢人现眼的,并且还降低了士气。
城下,工兵经过测算以后,将护城河水的源头定河闸口堵住,让定河水流入不到护城河。
一天后,护城河水干涸,土兵们就在护城河上填出了二十几处攻城道路。
这时他们已经进入魏军的火枪射程,魏军想用火枪射击,防止宁军填河,但宁军有火炮,狙击手,打了魏军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任凭宁军填河了。
如此攻城,让城上城下两国的将军们看的是目瞪口呆。以前,攻城中伤亡最大的就是填护城河了。
可现在,宁军只付出了一些微小的代价。就在护城河填出了二十几处道路,这让两国将军都感到,以往的战争模式要改变了。
护城河填好,城墙也被火炮轰了一个月了,城墙已是千疮百孔。特别是南门,这里是宁军主攻处,城墙已经摇摇欲坠了。
曹靖还是在坚持,他认为只要时间拖到冬天就有希望,现在北方天气越来越冷,宁国那些南方兵在野外是挺不住冬天的寒冷,到那时,他们就可以发动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