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
曹卫国下班回来，路过红星四合就听到院儿里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热闹的跟过年似的。
三大妈笑着说：“卫国回来啦，你知道吗，许大茂买了一台电视机回来，九寸的，可是扬眉吐气了，你不过去瞧瞧。”
曹卫国笑道：“好事儿啊，不过他和您家比还是差了一点儿，谁不知道院儿里第一台电视机在您家放着。”
说起这个，三大妈顿时心花怒放：“可不吗，他这个是第三台，有什么好显摆的，我家那么早买了电视机，也没想他似的，抱着电视机招摇过市，就差敲锣打鼓了，瞧把他得意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发财了。”
第二台是刘海中家，刘光福结婚时买了一台。
曹卫国没有接话，寒暄了两句拎着公文包离开。
院儿里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他是真的不感兴趣。
另一边，许大茂可谓喜气洋洋，一脸得意的摆弄着电视。
九寸的电视块儿头不大，不过这可是一九七八年。
电视机可是稀罕玩意儿，哪怕是放在京城，能拥有电视机的家庭也不多。
自从和曹卫国喝了一顿酒后，许大茂把曹卫国的话听进去一部分，下了力气买了不少书，还去琉璃厂找了个师傅。
有时候多学点儿东西就是有用。
这不许大茂借着下乡放电影的便利，在工作之余“搞副业”。
收获不小，挣了不少。
有钱了那就得花，那就得改善一下生活。
要不然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从单位弄了张票，揣着钱就买了一台电视机。
电线弄好了，电视机上有了画面，挤在门口的大人小孩，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心里羡慕的不行。
乔乔和刘光福这两两口子也不例外，他们站在许大茂的身边，看着电视里放的地雷战，眼睛里亮晶晶的。
乔乔摸着电视机的塑料壳：“这电视可真漂亮，画面也清楚，真好，。”
刘光福：“和咱家的电视也没什么不一样。”
乔乔踢了刘光福一脚：“差远了，咱家那台电视那么多雪花儿，声音也是沙沙沙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买了台旧电视糊弄我。”
刘光福：“怎么可能，那电视绝对是新的，票据都在呢，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啊。”
许大茂笑道：“有雪花那可是电线没调好，改日我帮你们调整调整。”
乔乔冷笑道：“调了也白调，刘光福他爸恨不得把那电视机抱在怀里，就是调好了也轮不到我看，改天我自己买一个。”
刘光福急声道：“买什么啊，电视机那么贵，家里有一台还不行。”
乔乔对着刘光福的小腿就是一脚：“你爸骂的没错，你就是没出息，你怎么不跟大茂哥多学学，多想法子挣钱，别整天在厂子里混日子，你要是在家里说的算，多争气，我至于跟你挤在家里受窝囊气。”
刘光福弯腰揉了揉被踢的小腿：“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谁不想挣钱啊，那也得有路子啊，大茂哥是放映员，工作好，朋友多，路子野，有本事，所以能挣到钱。“
“可我就是一普通工人，除了在车间干活儿，还能干什么？没有路子我怎么挣钱。”
“再说了，我辛辛苦苦上班，挣得工资是不多，但也没委屈你吧？”
乔乔生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没委屈我？咱们不说电视机，你就看看我这身上多久没买过新衣服了，多久没下过馆子了，当初那么多人追求我，我怎么就被你的花言巧语骗了，我都后悔死了，我告诉你，两年之内，你要是不能和你爸分家，咱们也就别过了。”
刘光福吭哧瘪肚：“你没事儿就说分家，分家有什么好的。”
乔乔：“分家我就不用看你爸的那张臭脸了，不用受那些窝囊气，话我撂在这儿了，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撂下一句话，乔乔气呼呼的走了。
想到自己嫁给刘光福后，过得日子心里就满是委屈。
特别怀念曾经和朋友们一起肆意玩耍的日子。
真不该一时冲动。
这么早的结婚，除了整天受气，有什么好？
刘光福的脸色变得难看，对着许大茂抱屈：“大茂哥，你瞧瞧你瞧瞧，这是什么臭脾气，我当初也是昏了头，脾气也太大了，我是没法儿伺候了，不过就不过了，世界这么大，离了谁不行啊。”
许大茂：“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别说狠话，让乔乔听到了，你还能有好果子吃。”
何文洁笑道：“光福，你可得珍惜乔乔，那么漂亮的姑娘，出身还好，能嫁给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要是不珍惜，外面有的是人珍惜，那些大院儿子弟，三天两头来找乔乔，你别不当回事儿。”
提起这个，刘光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都要被气绿了。
那几个大院儿的仗着和乔乔是朋友，有事儿没事儿就过来。
尤其是那个叫许逊的，油头粉面，油嘴滑舌，不是个好东西。
他没少跟乔乔说，让她跟那些人保持距离，可是她就是不听，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依旧是我行我素，弄得全院儿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最近他觉得头皮都有些痒了。
许大茂察觉到刘光福的脸色，瞪了何文洁一眼：“你胡诌什么呢？厨房做饭去，光福你别往心里去，老娘儿就喜欢胡说八道。”
刘光福强扯出难看的笑容：“大茂哥我家里还有事儿，有时间我请你喝酒，你也跟我传传经，带着哥们儿一起发财。”
许大茂：“好说好说。”
刘光福扭头走了，一出门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秦淮茹看着刘光福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扭着腰追了上了去：“光福你过来，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刘光福愣了一下：“什么事儿？”
秦淮茹走到刘光福身边，神神秘秘的低声说：“这事儿跟你媳妇有关。”
刘光福：“什么事儿，你说啊。”
秦淮茹：“你好意思白听？”
刘光福扭头就要走：“你爱说不说。”
秦淮茹心里一急：“十斤白面，这事儿对于你来说可不小，你要是不听以后可别后悔。”
刘光福冷着脸：“说。”
秦淮茹低声道：“前两天我在王府井看到你媳妇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