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策追过去加深这个吻，将人吻得媚眼如丝瘫软在他怀里，才松开。
“阿策——”林暄妍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她旷了半个多月，想这档子事是合情合理的。
可她还只是将手伸过去，就被齐朝策按住了手。
林暄妍蹙起眉，用另一只手朝他身下探去，明明也有了感觉，这会子装什么纯情？
“别闹，”齐朝策将她两只手都捉住，“还想发热不成？”
上次在围场，太医的言下之意，真当他听不出来？
林暄妍这才老实，乖乖喝了一碗辛辣的姜汤，洗漱完，便滚到男人的怀中，这次没再乱动了。
只是看似相拥而眠的佳侣，却是同床异梦。
齐朝策想的，更多的还是方才林暄妍泪眼朦胧下对他说的那番话，他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林暄妍全心全意的依赖他，或者只做好一个君王就够了。
反正林暄妍是他的后宫之人，这辈子都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说是同床异梦，其实俩人想的主要内容相差无几，都是方才发生的事，只是想的点不同。
其实在围场之前，林暄妍从未想过，要齐朝策的眼神永远只追逐她一人。
但那天齐朝策亲眼见到她从外男身边逃出，却还是替她颠倒黑白，她便觉得或许还可以更进一步。
一国之君又如何，终究也只是个男人罢了。
就当是给她的阿泽积福吧，她不会让别的皇子有机会希冀帝位，与其等他们出生，羽翼渐丰再掐灭希望，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胎死腹中。
梁美人，就是送上来的梯子。
虽然齐朝策没有立刻答应，但林暄妍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剩下的那成，就交给天意吧。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时光流转，金乌射出金色光芒来。
林暄妍看着床下被宫人伺候更衣的齐朝策，笑道：“陛下今日可以留下来吗？初儿这几日一直念叨您。”
齐朝策自然是应了下来，齐昀初是他最疼宠的大公主，满宫里的孩子都没她一个受宠。
如此也便有了理由。
这一天的齐昀初基本上都跟在齐朝策的后头，但到了临近晚膳时，衍庆宫来人了。
“启禀皇上，我家小主今日受了寒，还请您过去。”梁美人的宫人躬身道。
林暄妍的脸色几乎是顷刻间就阴沉了下来，昨日她将齐朝策从衍庆宫抢来，今日便原模原样的要将人抢回去。
若是齐朝策现在走了，不消片刻，她就会成为满宫里的笑话。
毕竟她占着一个妃位，哪怕是同样的手段，被嘲笑的也只会是她。
“父皇，”齐昀初小跑过去抱住齐朝策的腿，“父皇是要走了吗？”
“我不想要父皇走。”齐昀初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齐朝策，说着又转头看向林暄妍，“母妃也不想要父皇走。”
“初儿，”林暄妍走过去将齐昀初扒拉下来，“你先跟嬷嬷去别处耍玩，母妃同父皇说两句话。”
齐昀初看了看林暄妍，又看了看齐朝策，这才乖乖跟着嬷嬷走了出去。
其他的宫人也极有眼色的退远了些，留下空间给二人说话。
“暄儿，”齐朝策握住林暄妍的手，“我不走。”
林暄妍却是笑了，“你要是不走，前头的半个月不是白费了？”
林暄妍将手抽出，抬手给齐朝策整理衣襟，凑到他的耳边问道：“阿策想好，是要时不时来我这儿一趟，仍旧让我坐稳‘宠妃’的名头，还是要‘厌弃’我？”
齐朝策垂眸，眸光落在挽好的发髻上，不需要深呼吸，都能闻到鼻尖萦绕的淡淡清香。
林暄妍抬眸，正好对上齐朝策的目光，弯唇露出微笑。
“在昨日之前，我的确很伤心，我以为多年的相处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一场我做过的梦。”
“但今天看过那些信……”林暄妍垂眸含羞，“我便一点都不害怕了。”
趁着齐昀初去午休，才有时间“第一次”翻开那些藏在书中的信。
林暄妍将整理衣裳的手拿下，又退开几步，与齐朝策隔开距离。
齐朝策的手动了动，但终究没有去拉，制止了手，嘴却没能制止住，“我今晚不会与她发生什么。”
话音刚落，齐朝策便懊恼了起来。
林暄妍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有些害羞，“……在说什么呀。”
细若蚊蝇的一句话，像是羽毛搔在心间。
要那么多的女人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有了四个儿子，总能有一个能成为继承人，承担起这个齐家天下。
齐朝策在此刻释然了。
临走前，齐朝策看向林暄妍，唇角勾起笑意。
但就在齐朝策转身的片刻，林暄妍又从背后抱住了他。
“别回头，”林暄妍轻声制止了齐朝策动作，“我会想你的。”
说罢，又抱了一会儿，林暄妍松开抱着齐朝策的手，目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宫人们离得远，别说听清二人在说什么呀了，就连最后的这个拥抱，看起来都像是林暄妍在哀求齐朝策留下，却被无情的拒绝。
“娘娘……”之柳担忧的走过来。
林暄妍没说话，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浅淡看起来似有落寞。
之柳却放下心来，扶着林暄妍走进了内殿。
只林暄妍才坐下，齐昀初便从外头跑了进来。
“母妃——”齐昀初扑到林暄妍身上，“父皇怎么走了？”
林暄妍的眸光一顿，这下是真有些落寞了。
她希望齐昀初永远都不会长大才好，可这么小，该怎么去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
“父皇有事便走了，初儿若是想父皇，我们改日再去寻他好不好？”林暄妍摸着齐昀初的发团，柔声道。
可齐昀初看着林暄妍，却是迟疑地问道：“母妃，父皇是不是去别的宫里了？”
林暄妍愣了一瞬，旋即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头，“父皇有他的事情要做，就像初儿现在要做的就是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齐昀初跟着笑了一下，但很快笑容便落了下来。
“我觉得不公平，”齐昀初将脸贴在林暄妍的胸口，“母妃只有父皇一个，父皇却有好多娘娘。”
“一点都不公平。”
公平？男尊女卑、上尊下卑，向来便是如此。
林暄妍现在只庆幸，她的女儿是国朝最尊贵的公主，以后还可以成为嫡公主，只要瑾朝一日不倒，她的女儿就可以一日为上、一日去女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