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朱小舟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回避，又怕被柏渊发现，她努力挤出笑容来，却不知自个儿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不自然。
柏渊当然发现了，朱小舟有意无意地总在躲着他，这个态度分明是有问题的。
自从她那时醒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柏渊也很想不通。
“你是怎么了？”他再次提起，“是不是，我......”
“没有！”朱小舟一口否认，“跟你没关系，你哪有什么问题呢，是我......”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住口。
但是柏渊已经发现了，她说什么？是她......“是你什么？”
“没啊！”朱小舟却再次否认，“我说什么了？你听错了，我是说......你很好，没有问题，我也没有问题，我们大家都没有问题。”
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分明不是如此。
满脸都写着......有问题。
“我们把话说清楚吧。”柏渊忍无可忍了，在现实的世界里，朱小舟当着大家的面对他处处回避，他也就忍了。
以为朱小舟只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表现出什么。
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朱小舟却还是在回避他，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会让她有这样的反应。
“你到底讨厌我什么？”他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想来其他人也都发现了，朱小舟自以为做得很好，可却不知道正是她自己种种回避的态度，早就被人发现有问题了。
“我没有啊......”她还在笑，笑得十分面前，抗拒着柏渊的接触。
“真的没有？”柏渊当然不相信了，他们之间变成这样已经很久了，只怕这样下去他和朱小舟之间会越来越生疏，那时候......
说着，柏渊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好，既然没有，那你来牵我。”
“什么？”朱小舟愣了一下，顷刻间傻了眼。
什么意思？让她，去牵他的手？！
“这，这不好吧。”
她的反应很尴尬，看着柏渊伸向她的那只手，半天没有反应，竟然还把一双手背到了身后。好像唯恐柏渊会突然来牵她......她窘迫地应付着，“我们，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在这大街上......牵着走，多别扭啊。”
朱小舟说着，看向街上。
这是什么环境？这可不是现代那个世界，在这里牵手......那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吗？被人看出来，他们就隐藏不了了。
那时候......
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
“我们不是什么样的关系？”柏渊压低了眉头，在听到朱小舟否认他们之间关系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
私以为，他和朱小舟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已经是开诚布公坦然接受了彼此。
为何她现在会突然反悔？
“就，那......那样的关系啊。”朱小舟说，“人家大街上两个人牵着手走，那肯定是......交往的关系，但我们不是啊。我们这样牵着手的话，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你......”柏渊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朱小舟不仅否认了他们的关系，居然还觉得，他们牵手会很奇怪？“你究竟在想什么，不如一次说清楚，也免得我继续猜下去了。”
他不想继续去猜朱小舟的心思。
“我没有在想什么。”朱小舟也只好正经起来，“我只是觉得，我们之前可能确实经历了一些事情，以至于......我们是不是过度亲近了。”
“过度亲近？”
“就是说......我看到了我自己前几世的经历嘛，我也知道，我和你之间确实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但那......但那毕竟不是我亲身经历的，只是因为我看到的那些执念里，有我自己的样子，也有你。所以我对你产生过分倚赖的那种亲近关系，会不会其实只是一种错觉呢？”朱小舟努力想要解释清楚，她对柏渊的感情......
其实毫无依据。
他们确实共同经历了许多，在许多时候患难与共，同生共死的。
会不会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多了，所以她误以为某些感情就是......爱。
况且，她在冥界的时候，受萧煌指引，曾经看过她和柏渊的过往。所以知道，她的前几世和柏渊到底有着怎样的纠缠。
说那是她吧，她没有当时的那种情绪波动，感觉不到她和柏渊相爱或者......伤心难过。
可说不是她吧，偏偏那人和她仗着一模一样的脸，柏渊也是......
她怎么可能把那当成是毫不相关的人呢？
所以她会在意，现在对柏渊的感觉，会不会是因为看到过他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画面......因而产生了某些不该有的连锁反应，误以为，那就是她现在的感情。
“我们......其实不应该是一路人的。”
朱小舟无奈，只得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要跟我翻脸？”柏渊的声音又清冷了几分，她这是打算，彻底跟他撇清关系了吗？
“不是翻脸，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该冷静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也许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呢？”她看过那么多的执念，也知道谢臻和柏渊的过去。
如果谢臻就是她的前世，那么......
谢臻的存在就已经充分说明了，她和柏渊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柏渊凝望着她，眼神里有一种深深受到伤害的无助。
“我......你别这么看着我。”朱小舟心虚，她知道柏渊在期待什么，也知道柏渊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
但是柏渊想要的那个答案，不是她现在愿意给的。
“我曾经......也不是曾经，就是谢臻，如果按照你们说的，谢臻就是我的前世。那她曾经也跟你在一起过啊，可是你现在回想一下，你和谢臻在一起，真的开心吗？”朱小舟开始摆道理，想要向柏渊证明，他们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为了谢臻，付出了很多，可是谢臻跟你在一起，她也不快乐。这就说明，不只是身份的变化，而是......性格，三观，以及很多很多，我们都不合适。”
如果再在一起，说不定还会升级为谢臻2.0版本的灾难。
“你害怕了？”柏渊似乎从她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什么，“我不会让你落得和谢臻一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