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软件被自动暂停了。
周董的《可爱女人》消失了。
荆山先是愣了一下。
跟着就被逗笑了。
他觉得突然出现的这支付宝到账音，好无厘头。
开着玩笑问娄燕：“这大晚不晌儿的还有人给你转账，你这业务挺繁忙啊。”
娄燕以为荆山误会她还接别的牌局了，如坐针毡，身上又冒出了热汗。
第一时间跟荆山解释：“这应该是彤总给我转过来的……赌本儿，她以为咱俩上牌桌了。”
解释的同时，娄燕看了一眼支付宝的到账信息。
确认了，这确实是姜雨彤给她转过来的一万块钱陪打费。
姜雨彤之前跟她讲了，会通过支付宝给她转账。
但说的是明天都完事了再转。
娄燕正好有笔很急的小额贷已经展期了，必须赶紧还。
她不好催姜雨彤提前给她转账。
于是就设定了支付宝的大额到账提醒。
这样姜雨彤一给她转账，她就能得到通知，然后立即把那笔小额贷给还上，省得又多算利息。
她怎么都没想到。
姜雨彤提前把陪打费给她转过来了！
要早知道姜雨彤这么早转账。
她就把支付宝的到账提醒给关了！
真是太尴尬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问题是。
她现在不能不尴尬啊。
让荆山听到她收陪打费的金额，比让荆山看到她的黄金持久还尴尬……
娄燕羞的都想放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了：
她现在只想在车底。
不想在车里！
干脆被轧死算了！
荆山听说是姜雨彤给娄燕转的账，眉头微微一皱，问说：“彤总……只给你转一万块钱赌本儿吗？”
“嗯……”
娄燕臊眉耷眼的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己的价码就是一万。
为了不尴尬，她继续播放了《可爱女人》：
“……
世界这样大~
而我而我只是只小小小的蚂蚁~
但我要尽全力全力全力保护你~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
音乐还是一样的音乐。
但车里的气氛已经变了。
可爱女人，一掺和上钱，就不那么可爱了。
荆山也不跟着音乐继续哼哼了。
而是若有所思的想着：彤总这手中介费收的……真狠！
吕帅说给了姜雨彤五万中介费。
结果姜雨彤只给娄燕一万的陪打费。
剩下四万，肯定都进了姜雨彤的腰包。
那她这生意可真够暴利的！
怪不得她那么上赶着帮别人组局呢。
她这买卖比包租婆都爽！
简直一本万利啊！
娄燕看荆山不哼歌了，知道荆山在想事呢。
回想一下刚刚荆山问她的话。
问她只收到一万赌本儿吗？
这意思明显是……荆山给的钱肯定不止这一万。
她怕荆山误会她收的是别人的钱。
主动帮姜雨彤解释了一句：“彤总那边要收一部分场地费和介绍费，所以我拿到的不是全部。”
“明白。”
荆山忍不住吐槽：“彤总收的这场地费和介绍费可够贵的。……哎？你们参加她形体会要交钱吗？”
娄燕回答：“不用，只要能通过彤总的面试，形体会就可以免费入会，还能接受免费培训。”
荆山懂了：“那我明白了，看这样，彤总是把形体会的培训费，也给你们算到后面的介绍费里了。”
娄燕听荆山反复这么讲，心里不免好奇，问说：“荆总，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给了彤总很高的介绍费吗？”
“没有，我没给。”
荆山断然否认，但又讲：“今晚是吕总招待的我，他那边给彤总介绍费了，具体给了多少，我不清楚，但肯定比你拿到的要多的多的多。”
荆山也不怕拆姜雨彤的台了。
和娄燕简单的接触一下后，他还挺喜欢这个和他很投缘的同样喜欢看NbA和周董的女经理。
他打定主意要拉娄燕一把，不想娄燕加入形体会。
姜雨彤手太黑了。
娄燕要加入形体会，被姜雨彤卖了数钱都不自知。
娄燕听荆山讲吕总给彤总的介绍费比一万要多的多的多。
当时就傻眼了。
心里就像被人用蘸醋的刀捅了一下。
是既心痛，又心酸。
她之前被姜雨彤忽悠着。
觉得第一次出来打牌，能收一万陪打费已经很不错了。
姜雨彤给她画大饼，说以后等她业务娴熟了，牌技精湛了，陪打费会打着滚的往上翻。
但这第一次，一万已经是上限。
娄燕之前心里还挺别扭的。
觉得自己迈入深渊的第一步，只收获一万的“蝇头小利”，有点亏得慌。
但一问她朋友。
她朋友说第一次打牌时，才收了五千的陪打费。
后面确实慢慢多了起来。
基本上平均每次都能收到两三万。
多的时候能到五六万。
这么一对比。
娄燕心里就平衡了一些。
而且她还问她朋友了，彤总大概收多少介绍费。
她朋友跟她讲的是，差不多一半一半。
她朋友问过那些后来打牌打熟了的老板。
那些老板给彤总的介绍费，有一半能到她们手里。
另一半就算彤总的介绍费、培训费、以及场地费、安保费什么的了。
娄燕觉得这个收费比例倒也合理。
毕竟，这事是姜雨彤帮她们牵头组织的。
要没有姜雨彤，她们根本没法安全的从事打牌这个行业。
可现在听荆山讲，吕帅给彤总的介绍费要比一万多的多的多。
这绝对不是两万的意思啊！
要不荆山不会用这么重的口气！
娄燕一琢磨就纳过闷来了，她肯定是被姜雨彤给杀生了！
她喵的。
她努力克服自己的心魔。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要迈进深渊。
结果还被姜雨彤给狠宰。
她这也太亏得慌了！
想挣点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炒数字币，数字币亏。
想学老1.5走捷径，结果还被杀生。
她的人生被诅咒了吗？
怎么干什么都这么不顺啊！
郁闷的想着想着，娄燕就悟了。
她可能真是选错路了。
她一直都在错误的方向努力着。
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
正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如果荆山是能拉她一把、超度了她的佛祖的话，那她真的想回头是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