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161.脚印
上杉的酒量确实不怎样，所以他不喝了，这个夜晚适合庆祝而不是发酒疯，他不希望留下一个糟糕的回忆。
红酒就这么剩在杯子里，朝田丽奈低头看了眼价格，这东西五十万一瓶。
于是她大手一挥，“服务员，打包，这里剩的东西都给我装盒子里。”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品酒。”上杉揉了揉发沉的脑袋说。
“我爸爸有收藏美酒的习惯，虽然这个已经开了...本着不浪费的精神还是带走，回家慢慢喝。”朝田丽奈说完提醒：“我刚才看了时间，现在表演应该要开始了，你还有两分钟去上厕所顺便吐一下。”
“吐，不可能的，这点酒而已。”
上杉打了个酒嗝，默默把刚才的话收回，小声的说一句出去一趟，然后径直往卫生间跑。
朝田丽奈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既然没什么酒量就别在自己面前装作一副老饕的模样，喝醉了对他对自己都没好处。
约莫四分钟的时间，上杉默不作声的从卫生间回来了，回来的同时朝田丽奈嗅到了洗手液的味道，他的领口被水沾上打湿了片缕。
“走吧。”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提起小包就往外走，只是走着走着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上杉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来，回头一看他还在原地，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没多久他追上来了，小声的说道：“这瓶红酒的度数比我想得要高。”
“红酒的度数一般在8度-15度之间，而你只喝了半瓶，这种酒量勉强可以跟我尚在上小学的外甥女拼一下。”朝田丽奈默默说道。
“下次叫她出来喝酒。”上杉表示不服气。
“神经病。”
朝田丽奈主动挽住他的手，这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怕他走路摔了，谁知道酒鬼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但这么一挽，又好像非常的怪异，这家餐厅来往的宾客都是成双成对的，女人妆容美艳似水，男人西装革履俊朗非凡...对，就像是情侣，或者说夫妻一样。
朝田丽奈不是很愿意往这方面想，毕竟上杉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要是与他结婚自己以后头上就会有多顶绿帽子。
但她也没打算推开他，讨厌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一回事，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就像某个小胡子开启了二战，但他同时也是动保人士。
商城里的人更多了，隐约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快到广场的时候朝田丽奈被人海惊讶到了，别说是前排了，就连二楼的栏杆上都是人。
很难想象竟然有人专门在圣诞夜里跑出来看一群偶像唱歌跳舞，他们是闲着没事做吗，都没女朋友的？
“把话题拉回到下午的报告，伱觉得传统偶像与虚拟偶像有什么区别？”上杉好像没事人似的靠在栏杆上，他说话的时候朝田丽奈闻到了很淡的红酒味，那是一种果香。
“距离感，我离她们太遥远了。”
“对，这是其中一个原因，站在这里你只是万千粉丝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有的是金主给她们打call，你能体会到世界的参差，但在网络上大家是平等的，你与偶像的距离非常近，想骂就骂想夸就夸，没有那种距离感。自然，这里又涉及到平民偶像是如何打败国民偶像，成为现在的主流的问题...”
上杉絮絮叨叨，说的东西简单易懂，朝田丽奈忍不住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但片刻后收回视线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懂的还挺多。”
“如果我愿意可以专门写一篇论文出来发表，但是我可能不是搞学术的料。”上杉笑了下，“还听吗？”
“我在商城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不听听看岂不是太亏了。”朝田丽奈说。
上杉扭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朝田丽奈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于是他又大胆了一点...结果就是手被拍掉了。
“偷偷摸摸的想干嘛呢？”朝田丽奈扭头盯着他说。
“我只是觉得气氛到了。”上杉热切的说道。
朝田丽奈听完愣了下，发现周围的情侣大都是搂抱着在一起，或是调情或是细声细语...她扬起好看的脸，轻轻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心底蔫儿坏，等上杉信以为真凑过来的时候，就拎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想得美，说完还不忘发出戏弄的笑声。
上杉倒是没在意，他也不觉得朝田丽奈是那种软萌的妹子，一说情话就会浑身发软躺在自己怀里的那种....当然她以前可以是，但经历了挺多事情之后就进化了，进化成心冷面黑的修罗场女王。
他正想着今晚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收尾时，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上杉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吉田给自己打的电话，看来又出了事情。
正当他犹豫接不接的时候，朝田丽奈突然开口了：
“接吧，电话都打来了不接干什么？”
上杉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她却根本没看这里，双眼紧盯着远处的舞台。
“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往卫生间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吉田信确实找他有事，而且事情比较紧急，需要自己现场处理，上泉纱织一个人没法做决定。
于是他把这件事告诉朝田丽奈，后者应了一声，看不出什么表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上杉连忙跟上她的脚步，“我送送你。”
“不用，你有事就直接去吧，送我干什么。”朝田丽奈摇了摇头。
“还是送送吧。”上杉很坚持。
两人出来时外面在下雪，雪花飘飘扬扬的从天上落下来，朝田丽奈也忘了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只觉得这个冬天倒也没那么冷。
她以前挺怕冷的，无论室内室外都做好保暖的措施，但今天的雪不冷也不热，介乎两者之间，恰恰好。
“我本来是打算陪你跨年的。”上杉说。
“看出来了，你下午过来的时候整张脸都写着这件事。”朝田丽奈低头自顾自的踩雪，每落下一步都会踩出一个脚印来。
她想起小学时自己经常玩的一个游戏，在雪地里踩出一连串的脚印，然后数着脚印一步步回家。
于是朝田丽奈又玩起来了，只是心情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不清楚，只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来吸走自己的注意力，她就要变的奇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