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下一个宇辰。”
李敬坐在临时布置的座位上按照顺序给名单上的艺人进行面试，这么做的目的只为了选择那个最为适合成为艺术创想节目主持人的人选，奈何......
看着原本还算厚厚一沓的艺人个人信息已经翻到倒数第二个了，可是却依然没有找到哪怕稍微让他感到满意的人选。
他算是发现了——
河洛娱乐从曾经的老三大一步步堕落成现如今星势榜吊车尾不是没有原因的。
各大部门之间内部倾轧的事情先不说，光是这个挑选签约艺人这方面上，实在是太特么的同质化了！
同的什么质？
一个字：帅！
是的，从第一个面试的艺人开始，再到现在刚走出去的那一个，一个个身高就没有低于一米八的，一个个都是正青春正风华正茂，那些个脸蛋一张比一张帅气逼人。
这么一轮接一轮看下去，李敬都觉得自己恐怕患上视觉疲劳了。
“李导，这些都已经是公司通过层层筛选签约回来的优质艺人，而且都是符合你要求科班出身，不管是形象还是口条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胖经纪人在一旁弯着腰擦着额头上的汗低声规劝道。
不是说河洛娱乐拿不出来什么老戏骨或者更多的艺人，而是这公司里面的“弯弯道道”实在是太多了，不是一个小小经纪人能把握得住的，他不知道公司还有其他更合适的艺人吗？
不，他可太清楚了！
问题公司的支持力度它就到这里，对于脱口秀节目的整体预算它就摆在那里。
扣除筹备节目组人员工资、拍摄花费还有后期宣传等费用，压根就请不起哪怕稍有名气的艺人来站台，也就只能在这些新兵蛋子里面挑选了。
“我懂！”
李敬没再多言。
此间的困难其实在此之前与卓钰的私下交谈之中，对方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打算。
如果不是有重重阻挠和各种麻烦环绕，不管是去了哪家公司也不太可能让他一个新人刚出道就又是导演、制片人的身兼重要职务。
可以说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吧。
这面试反正也看到倒数第二个了，再怎么样都要硬着头皮看完再说。
李敬都已经打算过了，如果实在没办法找到合适的人选，他只好亲自操刀自己上了。
“导演好！经纪人好！我是宇辰。”
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李敬就已经在心里面默默给这个名为宇辰的帅小伙打上了一个叉。
不是对方不好，相反正是因为这些人一个个都太帅了并不符合他心里头对于主持人的条件。
要知道《艺术创想》的本质是什么？
是要靠主持人的亲和力带动小孩子充分发挥想象力的。
“辛苦了，下一个吧。”
“呃……李导，其实宇辰就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你们这有档期艺人名单上面不是还有最后一个这个叫做张烨的么？这个人履历上面说他已经出道快四年，有过代表作还上过各种综艺节目。”
还有一句李敬放在心里没说的是，对方的那张脸应该是名单上这么多个人里面......
最正常的！
这下子反倒是胖经纪人有点犯难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有些话就算整个圈内都不算是秘密也不应该出自他口，只好随便想了个理由推搪过去：
“张烨这名艺人跟我们公司的合约快结束了，已经不在公司的培养范围了，而且......”
李敬没给胖经纪人继续解释下去的机会直接打断道：
“合约快不快到期，你们公司要不要和对方续约那都是你们公司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问一句这个张烨还是不是河洛娱乐的艺人了？”
“是！”胖经纪人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那就可以了，喊他过来面试吧。”
扔下这么一句话，李敬没给胖经纪人辩解或者纠缠的机会，起身就往舞台那边走起，简单指导着工作人员进行舞台的大体搭建。
虽然很多东西在节目策划案里面都标注得一清二楚，但有些时候光看文字未必能够尽得其中精髓，怎么说《艺术创想》都是他的出道作，还是希望能够尽善尽美做到最好的。
不管是从灯光、舞台，还是主持人，亦或者节目内容等……
至于胖经纪人那边是如何跟对方沟通的，管不着，也懒得管。
......
“片酬待遇什么的我都可以按最低来算，只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
“哪怕是一个龙套角色都好！”
“......”
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被拒绝的张烨一脸平淡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不是他不想大声怒骂对方“淦”、“焯”之类的词汇。
而是已经两年多了，现实早已磨平了棱角，再如何义愤填膺这么久也早就习惯了。
飞信上备注为“经纪人成巧”的视频通话请求突然弹了出来。
张烨看见是自家经纪人的电话没急着接听，而是放下手机双掌使劲在脸庞上拍打了好几下，迅速调整平复因为屡遭拒绝而略丧的心情，让脸上出现淡淡笑容后才按下同意键：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同一时间开口的两人瞬间都愣住了，看上去就像是预判到了对方要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预判到。
按照三流狗血偶像剧剧本来演的话，下一秒两人肯定又会是异口同声的“你先说”，可惜这是现实生活。
经纪人成巧抢先一步开口：“是名单上的剧组愿意给你机会了吗？”
“呃......不是，是关于我重新回学校继续学业的事情，学院方面已经答应了，接下来等跟公司的合约一结束就能去学院办理后续的手续。”
经纪人的惯性思维让成巧误以为对方口中的好消息是关于演艺事业的，没成想居然是之前两人商量过的最后退路，以她对自家艺人的了解，十有八九又是吃了一大堆的闭门羹。
好在她这里的好消息是真的好消息。
“难道你不想先听听我这里的好消息吗？”
“什么好消息？”
“刚才公司那边联系我，说有一个新开节目组的导演看中你，想让你去面试看看，你说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真的！？”
听闻消息的张烨腾得一下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只是陷入满心欣喜的他一时间没听出经纪人说的是节目组而不是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