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差点红白相接
一桌的老大爷，除了桌上的烟拿了几根，酒水基本没动过。
几个年轻人连连点头，陪着老大爷唠着嗑。
红烧鱼块上了桌，那几个年轻人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想要去夹菜。
可是就在他还没起身的时候，就感觉眼前一花，密密麻麻的清脆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咦，菜呢？怎么没了？”
再转眼一看，每个大爷盘子里都夹满了菜，正一个个的吃着，脸上漏出满足的表情。
“哎呦，真好吃！这味道绝了！”
“是啊！航娃这手艺没谁了，真是太棒了！”
“我吃了一辈子大席，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我都忍不住想要哭了！”
大爷们一边吃，还一边发表感言。
卧槽！小伙子满脸震惊。
不是说大爷身手慢吗？
这是什么？
这快到眼睛都看不清的速度，难道是传说中的功夫吗？
探云手还是无影掌？
难道是村里的隐世高手？
尤其是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大爷，刚才都已经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筷子上下翻飞，声如洪钟，爽朗的笑声震的他耳膜都疼！
这腿脚太利索了，比我这个二十多的小伙子都要麻利很多。
几个年轻小伙子有些急了，纷纷站了起来。
“哎呦！”旁边一道声音响起，一个大爷摔倒在了地上，“小伙子你怎么回事，你撞倒我了！”
“大爷我不是故意的！”小伙子一看大爷摔倒了，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连忙扶起大爷。
周围的几个小伙子看到这里，顿时纷纷围了上来。
“大爷，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老大爷只是在地上喊着，眼神却是在盯着桌子，看到时间差不多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哎呀，年纪大了，这体力的确是跟不上了。”
“大爷，伱这是？”旁边的小伙子看到大爷的这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扶着大爷坐下吧！”旁边的小伙子们纷纷说道。
等扶好大爷，小伙子一抬头，发现盛着梅菜扣肉的盘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旁边刚刚还在倒地哀嚎的大爷此刻啥事没有一样，淡定的从旁边村民的盘子里，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
老大爷将嘴里的肉咽下去之后，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下次该你了。”
“没问题！”旁边的老大爷点点头。
“你们……”，几个小伙子见状，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为了吃席，居然倒地装晕？
坑了一次就可以了，还想要想要坑我们两次，做梦！
几个小伙子已经想好了，如果下一道菜上来，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去扶老大爷了。
“大盘鸡、梅子酱鸭！”
两道硬菜上桌，几个小伙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等到一靠近，他们什么都不管，直接开始夹菜。
盘子缓缓靠近桌子，几个人集中注意力，准备动手了。
可正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疼痛。
“有人踩我脚了！”几个小伙子纷纷下意识的喊道。
“起开吧你！”几个老大爷纷纷将小伙子撞开，然后将他们挡在身后。
下一刻，老大爷们像是饿虎扑食一般，争抢着盘子里的菜肴。
“你们不按套路来！”几个小伙子在内心吐槽道。
几道菜下来，小伙子只蹭到了一点肉汤，一脸的绝望。
说好的老人胃口不好，不能吃油腻，还吃的不多呢？
从一开始上来的就全是硬菜，大鱼大肉。
可是这一桌子的大爷，已经吃了多少肥肉了，到现在都没有看出一点吃腻的意思。
这些大爷每个人都砸吧着嘴，像是没有吃够一般，有的大爷甚至是东张西望了起来。
“别看了，其他桌的人吃的比我们都干净。”
“对啊！他们已经开始舔盘子了，咱们至少还能看到汤！”
“小伙子，你们饿不饿？要不要用汤蘸馒头吃？”
几个小伙子听到这些大爷的话，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多亏他们素质比较好，这才没有口吐芬芳。
“特么谁说的和大爷一桌能吃上东西的，下次肯定要坐妇女和小孩那一桌。”
小伙子气愤的想把手里的筷子都给扔了。
“行了吧，大爷这桌算是好的，你看看旁边妇女孩子那一桌”，另一个年轻人朝一旁努了努嘴。
小伙子顺着目光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那传授经验的青年果真没有说错，妇女的那桌已经不能用吃饭来形容了。
简直是一路狂飙！
妇女一个个的和猛虎一般，气势稍微弱一点的根本没有办法在那桌立足。
战争！没有硝烟的战争！
小伙子就没有见到有什么菜，是能在那一桌上安然落下的，所有的菜到了桌子上都已经是空盘子了。
即便是这样，她们仍旧是摆出了一副战斗姿态，等待着下一道菜。
一个妇女正快速的往自己盘子里夹着菜，旁边的小男孩一直哇哇大哭，“妈妈，我饿！”
“小孩哪里知道饿？忍忍就好了”，妇女根本没有功夫理会小男孩。
“可是我的真好饿，我想吃东西”，小男孩委屈巴巴的说道。
妇女将菜肴放到嘴里，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大宝乖，一会回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零食吃。”
小男孩哭的更大声了，“我不想吃零食，我想吃菜！”
“不，你想吃零食”，妇女捂着孩子的嘴说道。
同桌的其他人看不下去了：“你就光吃你的，为了吃席孩子都不管了！”
妇女听到后不满的撇撇嘴，瞪了那人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俩为了来吃个席，把孩子都给锁屋里了！”
“我……”，旁边的人顿时缩了缩脑袋，不敢继续说话。
看到这，小伙子紧紧的拿住自己的筷子，盯着即将过来的饭菜。
还是和这群大爷一较高下，比较容易一些！
宴席的主桌上，杨永昌三兄弟，正一脸担忧紧张的看着父亲杨老爷子。
此刻的杨老爷子，正夹着一块梅菜扣肉往嘴里塞，全然不顾身边的人的劝阻。
“爸，你慢点，别撑着了，再说你这岁数，吃这么多油腻的不好”，看到老爷子吃的有些猛，杨永昌连忙说道。
这老爷子刚刚好转了一些，这要是吃的撑了胃，再吃出事儿来，这可就麻烦了啊！
谁知道杨老爷子根本不听劝，仍旧是在胡吃海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杨老爷子几个月前还躺在床上动不了呢？
“爸，行了，咱们差不多就好了”，二儿子杨永祥也是劝说道，“注意身体。”
“没事！我胃口好着呢！”杨老爷子说道，“这鱼块香，吃在嘴里又滑又嫩，好吃。”
“是是是！”杨永昌几人被杨老爷子说的不敢吱声。
“你们都不准碰上面的菜，我先吃！”杨老爷子用筷子指着几盘菜嘱咐道。
看到杨老爷子这样，杨永祥悄悄的挪到大哥杨永昌旁边悄悄说道：“大哥，你不然先联系一下咱村里的医生。”
杨永祥猛地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就调到村里医生的电话上面，眼睛紧盯着老爷子，只要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准备立马打电话。
不过他看到自己老父亲一直在吃饭之后，这才松开了手机。
难得老爷子吃这么多，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你说咱爸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事？”杨永昌在一旁不放心的问道。
“咱爸多久没有吃的这么香了，只要咱们盯着点，就没啥事儿”，杨永祥盯着老爷子，一刻都不敢离开。
“那就好！”杨永昌来到老爷子身边，夹起一块鸡头递给了老爷子，“爸，你最爱吃的鸡头。”
“我爱吃个屁！”老爷子狠狠的瞪了杨永昌一眼，“你以为我真喜欢吃鸡头？”
杨永昌和杨永祥两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以前他们吃饭的时候，老爷子不是最爱吃鸡头吗？
现在怎么不吃了？
这要是在以前的时候，老爷子吃鸡头能嗦半天。
现在竟然说自己不喜欢吃？
“当初你们三个兔崽子多爱吃肉，一只鸡都不够你们这几个人吃的，我是你们的爹，能跟你们抢吗？”
老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愤愤的说道：“还不是心疼你们几个兔崽子，一只鸡我就嗦个鸡头就可以了。”
“现在生活好了，今天又是庆贺我出院，你们还让我吃鸡头？”
“哎呀，爸，我们错了，来吃鸡大腿”，杨永昌立刻明白了过来，连忙夹起一只大鸡腿放到老爷子碗里。
“爸，吃鸡翅，这鸡翅肉质香嫩”，三弟杨永峰将鸡翅放到老爷子碗里。
“这还差不多”，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大快朵颐了起来。
别看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可吃起来一点都不比那些小伙子慢多少。
“爸，您喝点水！”杨永峰将一杯水递给老爷子，“小心点别噎着。”
“喝什么水？给我整点黄酒！”老爷子砸吧砸吧嘴说道，“我不是让你们热上黄酒了吗？拿过来。”
“爸您这身体……”，杨永昌为难的说道。
老爷子刚大病初愈，如果现在喝酒……
“身体怎么了？我身体倍儿棒”，老爷子拍了拍胸口说道，“给我温两壶黄酒，再给我来点牛肉。”
听到老爷子的话，杨永昌吓了一跳。
“爸，你都吃了好几块肉了，还要牛肉？”杨永昌看着老爷子胆战心惊的问道。
“你小子是想我抽你吧！”老爷子瞪了杨永昌一眼，“赶紧的，要不然我现在就抽你。”
杨永昌听到这里，不得不说走到一旁，将已经藏起来的一些牛肉拿了出来，然后拿出一壶黄酒。
“爸，都在这里了，您少喝点”，杨永昌提醒道。
“我在医院几个月都没吃过一顿好吃的，今天让我开心一下都不行”，老爷子早就想要尝一下林航做的美食了，现在终于吃到，怎么能放过。
而且，其他人为了抢到菜肴差点都打起来，自己这桌没人敢和他抢，难得有机会独自享受一桌大席。
“啊……好酒！”老爷子喝了一口黄酒之后，将一块酱牛肉扔到嘴里，“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了。”
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喝酒吃肉，一口牛肉下去，又夹起了一块肘子肉放入嘴里。
杨永昌三兄弟，心惊胆战的看着老爷子。
这吃的也太多了。
真的不会有事情吗？
三人看到老爷子这么能吃，也曾经想过要去劝阻。
可是他们刚开口，就被自己的老父亲给呵斥了一顿。
现在也只能干瞪眼。
一瞬间，正在吃着肘子的老爷子突然捂着胸口趴在了桌上。
“爸！”
杨永昌和杨永峰慌乱的跑上前，将老爷子扶起来。
发现这个时候老爷子已经昏厥了。
“赶紧给卫生所的医生打电话啊！”杨永昌对着杨永峰说道，“爸，您醒醒。”
“哦哦哦！”杨永峰瞬间明白过来，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村医的电话。
“我是杨永峰，我爸突然昏倒了，赶紧过来。”
“对，就是那个今天在后山摆大席的，能快点吧！我怕我爸撑不住。”
“行，我等着您。”
杨永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老爷子背了起来。
“先把咱爸送回家，村医马上就到了”，杨永峰说道。
席间的村民发现了老爷子的异样，纷纷围了过来。
“永祥，你留下招呼大家，有事我们再打给你！”杨永昌说道。
很快，杨永峰便背起了老爷子跑了起来。
村里有人开车过来的，连忙将老爷子放到车上，送了回去。
现在天气乍暖还寒，要是着凉什么的，对老爷子来说也不好。
林航和刘川听到这个消息，也连忙下山到了杨永昌家里。
“怎么样？老爷子怎么了？”刚进门林航就问道。
今天可是老爷子的喜宴，这要是出什么事情，那问题可就大了。
虽然跟自己没关系，但林航良心上肯定过不去。
“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吃完就这样了……”，杨永峰焦急的说道。
卧槽！
林航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满头大汗。
这，这是吃了自己做的大席，然后才昏倒的？
“你瞎说什么？”杨永昌瞪了三弟一眼，然后对着林航解释道，“航子，这跟你没关系，是我爸吃的太多了。”
经过杨永昌的解释之后，林航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可是当他听到杨家老爷子吃了不少鸡肉、牛肉还有肘子皮后，顿时无语了起来。
吃这么多？
就算是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老爷子都八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消化这么多的肉？
“你们这两个当儿子的，就让老爷子这么样吃？”
“是啊！你们怎么当儿子的，这都不是看着点？”
“你们俩……唉……”
前来探望的村民对着杨永昌指指点点，不满的议论道。
“我们也不想，可我爸他不听，不让他吃他还打我们！”杨永昌无辜的说道。
“这……”
周围的人听到这里之后，脸色古怪了起来。
当时他们在吃席的时候，也是拼命的争抢，这要是有人跟他们抢，他们肯定不会饶了对方。
现在听到杨家老爷子是因为这样才昏厥的，不由得叹了口气。
正在所有人担忧的时候，村医赶到了杨家。
“怎么回事？老爷子怎么了？”
“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老爷子吗？你们这当儿子……”
“王医生，先别说了，先帮忙看一下吧！”杨永昌来到村医面前，着急的说道。
村医看了杨永昌一眼，然后来到老爷子面前检查了一下。
周围人大气不敢喘一声，今天可是老爷子的好日子，这要是出个三长两短。
“航子，我有些害怕，别会出事吧！”刘川在旁边小声的说道。
“应该是吃的积食了……”，林航也拿不准的说道。
过了一会，村医检查完了，收起了听诊器。
“王医生，怎么样了？”杨永昌和杨永峰两个兄弟关切急切的问道。
“还能是啥，老爷子撑着了”，村医瞪了两个人一眼，“这是吃了多少……”
“大鸡腿、卤牛肉、酱肘子……”，杨永峰摸了摸脑袋说道。
“你……”，村医听到之后，连连摇头，“我都吃不了这么多，你让老爷子吃这么多？你长没长点心！”
“老爷子出院高兴，所以忍不住吃了起来”，杨永昌委屈的说道。
“行了，我给老爷子推拿一下，一会儿就醒来了”，村医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村医的推拿下，老爷子悠悠醒来。
“怎么这么多人？”老爷子睁开眼睛，看到满屋子的人，不由得诧异起来。
“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爸，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杨永峰和杨永昌两个人纷纷上前询问道。
“咋了，你还想等我有事情吃席？”老爷子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桌子上的菜你们没动吧！我记得还有八盘菜，快给我拿来……”
众人听到老爷子的话，纷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老爷子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现在醒来就要吃东西？
“老爷子，你可不敢那么拼命的吃了”，村医来到老爷子面前，连忙说道，“你现在消化不了，少吃点。”
“啊这？”老爷子看到村医，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那你们给我收起来，我明天再吃。”
“行，爸，你放心，肯定有你吃的”，杨永昌连忙说道。
“老爷子，您没事了吧！”林航这个时候来到老爷子面前，关切的问道。
“啊？航娃啊，我还没来得及敬你一杯酒呢？”老爷组左顾右看，“我的酒呢？”
“老爷子，您就好好养着，可不能喝酒了”，林航连忙擦了一把冷汗。
“没事，我今天高兴”，杨老爷子笑着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还想明年给你烧大席呢”，林航拉着老爷子的手说道，“明年的寿宴我给您操办，您就好好养着身子。”
“真的？”老爷子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那我一定活到明年！”
“永昌，永锋，你们两个人给航娃红包了吗？”
杨永昌听到老爷子的吩咐，连忙来到林航面前：“航子，不好意思，刚才我都忘了这事儿了。”
“哈哈！这不用这么急的”，林航笑着说道。
杨永峰将红包塞到林航手里：“今天辛苦航子你了，来的客人各个都说好吃。”
“这太多了”，林航看到红包里包了一万，一开始说好是七千的费用，连忙想要退回去一点。
毕竟都是村里的人，给的有点太多了。
可是杨永昌和杨永峰两个人不依不饶，非要将红包塞到林航手里。
林航实在是争不过杨永昌两兄弟，只好将红包收了起来。
随后，林航就拉着刘川回后山，还有几道汤菜没有上，得赶紧回去。
刚回到后山，林航就看到不少村民，拎着大包小包的朝他走来。
“航子，今天吃了你的大席让我流连忘返，简直是太好吃了。”
“是啊！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这是我家里种的土豆，你带着。”
“这是我家里的小米辣，你带回去。”
“还有我家的芸豆，芹菜……”
乡亲们纷纷将手里的蔬菜堆放在林航的脚边。
林航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乡亲们是来送菜的！
“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我怎么好意思收呢？”林航连忙摆摆手，“你们都拿回去吧！没事自己做着吃。”
“我们家里多的很，家里都有菜园子，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收下吧！”旁边的村民一个个热情的很，一点也不给林航拒绝的机会。
这个时候，一个老人牵着三头羊来到林航面前。
“航子，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小羊羔，你带回去烤着吃，听说你烤羊肉的手艺一绝”，老人将绳子递给林航说道。
“羊……”，林航看着这一头三四十斤的小羊，顿时头皮发麻。
刘川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去骑辆三轮回来，不然东西装不下”，说完就一溜烟往山下跑去。
林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看着这群可爱的村民，这都是来给他送额外的奖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