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远离甜咸之争
酿造坊的建造工地上，工人们坐在土墩上，拿着海碗吃着晚饭。
“不够再盛，大肉管够！”
“饭不够就说，还有锅炖粉条呢！”
梁婶站在大铁锅旁，拿着大勺对着工人们吆喝了一嗓子。
胖嫂骑着三轮，装了两大桶的甜井水，让大家喝来解渴。
“你说这天一热就热，昨儿还有风呢，今天这太阳就直呼呼的晒下来了”，梁婶说着挽起袖子，甩着毛巾扇风。
“这刚打的井水又凉又甜的，喝着真舒心。”
“婶子，还有其他好吃的吗？”
“是啊，我听说你们村有个年轻小师傅，做菜可了得了，啥时候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咱这菜是肉多管饱，不过也想吃些稀罕东西尝尝！”
梁婶摊摊手：“要好吃的，我这会儿也来不及做了，大兄弟，你碗里那么多肉，都堵不上伱的嘴啊！”
从桃林小厨到酿造坊的路上，林航和刘川拎着两个装满粽子的塑料桶，朝工地走来。
“要不是那恶婆娘来闹了一场，这粽子就赶的上晚饭了！”
“现在也一样，就当是给大家加餐了！”
工地上，工人们吃完了晚饭，但是一天的体力活下来，让他们觉得肚子还有些意犹未尽，最好有其他的吃食再垫吧垫吧。
“加餐来了，大家来领粽子！”，刘川远远就喊了一嗓子。
工人们听到后，立刻蜂拥而来。
“太好了，我拿两个，回去当宵夜！”
“啊呀，今年还没吃过粽子呢，哪个是甜的？我爱吃甜口馅的！”
“小哥，给我个大肉粽，我是无肉不欢！”
胃口好，还吃的下的工人们，少的一只，多的两只，没一会儿就拿到了自己喜欢的口味。
“哈哈，蜜枣馅的粽子又软又糯，味道清甜，吃起来一点不腻，我喜欢！”
“蜜枣馅不行，不如豆沙，细腻的口感才是粽子的正确打开方式。”
“豆沙不行，吃粽子肯定要吃鲜肉粽啊，粽叶的清香，糯米的软糯，鲜肉的肥美，这些混在一起，真的太爽了！”
“鲜肉不行，蛋黄才是永远的神，一口下去，咸香四溢，这感觉你体会不到！”
“照我说，都是弟弟，白粽子蘸白糖才是顶配，一口咬下去，糯米的软糯搭配细白糖的脆爽，那才是一绝，你们不懂！”
“甜的好吃！”
“咸的好吃！”
“白的好吃！”
“……”
工人们围坐在一起，拨开粽叶，对着粽子就是一口，没一会儿就开始争起来了。
只能说，粽子的咸甜之争，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亘古不变的话题。
“小哥，我喜欢吃甜的，有什么好的推荐一下吗？”
一个约摸十七、八岁带着棉手套搬砖的少年过来问道。
少年叫余晓勇，跟着工地的二叔一起过来干活，他刚才已经吃饱了饭，但实在忍不住想再吃个粽子，就想问问哪种最好吃。
刘川拿起一个裹着黑线的粽子说道：“甜的话，就吃这个蜜枣馅的，绝对好吃！”
“好，谢谢，哥！”
余晓勇接过粽子，坐到一旁吃了起来。
当糯米裹着蜜枣接触到他舌尖的刹那，少年忍不住发出惊呼。
不腻！
一点都不腻！
蜜枣似乎被特殊处理过，吃起来很软，很粘牙，但是并没有那种甜到让人生畏的感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甜品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甜。
然而其他人的争论，却仍就没有结束。
“甜的话，豆沙馅儿才是yyds，千万不要错过！”
“有次在城里看到什么香芋馅儿，站在店门口就闻到香味。”
“哎，甜的有啥好吃的，咸粽子才是粽子的灵魂啊。”
“又香又美的鲜肉粽，一口糯米一口肉，绝了……”
刚才拿了甜粽的人，早就把手里的粽子吃完了，心里又不禁打起了咸粽的主意。
“帅哥，你这咸粽也好吃吧？”
听到这话，刘川得意一笑：“鲜肉粽，就这个，相信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还有那个腊肉的，也相当不错，你看那红彤彤的腊肉，看着就让流口水。”
“你瞧这火腿的，虽然是咸的，但吃完之后有一点点回甘，感觉棒极了。”
余晓勇把手里的蜜枣粽吃完后，又忍不住看向了咸粽子，真是半大小子，吃哭老子，他觉得自己的胃还放得下。
林航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没等他开口，就递了一只肉粽给他。
余晓勇剥开粽叶，看着酱油色的糯米，以及那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立即咬了一口。
黏糯的糯米吃在嘴里，细细咀嚼两口，他突然一愣。
这个味道，好像还不错耶。
软糯的口感，咸香的味道，肉吃起来一点也不腻，也没有任何的腥味。
一口咬下，糯米被咬掉一块，出现了一排牙齿的痕迹。
很快，又来了一口。
咸香的感觉，是真心不错。
“好吃！”余晓勇竖起了大拇指。
“早就说过，鲜肉粽，yyds！”一旁的大叔笑着说道。
“粽子吃甜的，那不就是大米拌白糖，那有啥意思？”
咸粽党们看到大家都被肉粽征服，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全都笑了起来。
“甜的也好，咸的也罢，只要好吃都是好粽子！”林航笑着说道。
刚才众人争论甜咸粽子的时候，他在一旁看了半天。
一开始也没想着阻止。
毕竟这个话题，在华夏饮食中已经争了好多年，根本没办法解决。
不过看大家一连都吃了两、三个，他有些坐不住了。
粽子是糯米做的，糯米这东西，不太好消化，吃多了容易撑。
享用美食的同时，也得注意健康。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一决胜负念头。
“林小哥，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我猜林师傅喜欢吃咸的，你瞧这咸粽的五花肉多大块，肯定是根据自己爱吃的习惯来的！”
“我看不像，你瞧他还包了白粽子沾糖，一定是自己爱吃这味！”
一群人再次燃起了战火，将目标对准了林航。
林航摸了摸额头，靠！
早知道不来了！
还有这也给他提了个醒，要是给大家做早饭，可千万不能做豆腐花，不然甜咸之争又是一场大战！
塑料桶里带了差不多五、六十只粽子，这会儿剩的也不多了。
林航把剩下的粽子，让梁婶和胖嫂给分了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晚上工地散伙的时候，大伙还在讨论着今天的粽子。
“我就没见过粽子能做的这么好吃的，无论是甜的还是咸的，都是好吃的没话说。”
“我过去一直不吃咸粽子，但今天我服了，这个咸蛋黄肉粽太香了，千万别错过！”
“我原本是个咸粽党，但今天这个金丝蜜枣粽，真是香，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林航和刘川拎着空空如也的塑料桶往回走去。
“明早来店里吃早饭，顺便帮我干点活”，林航说道。
“行，我来帮忙，你包我早饭就行！”刘川拍着胸脯说道。
第二天，刘川醒来都有些懵逼，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往桃林小厨走去。
“哎呀妈呀，睡晕头了，来晚了！几点了？”
刘川到店里的时候，林航已经坐在桌旁吃早饭了。
“7点半。”
林航一早就到店里做好了早饭。
熬了一锅绿豆粥，还有几大笼麻辣豆腐馅包子。
桃溪村平时有卖豆腐的小贩来村里，挑着扁担，一桶老豆腐，一桶嫩豆腐。
半个村子没转完，就被一抢而空。
豆腐用水养着放冰箱，冷藏能放个好几天，冷冻能放的更久，大家一买就买好几块。
林航也是，嫩豆腐跟老豆腐各买了五块。
老豆腐切片用油煎个两面金黄，放冰箱冻着，炒菜香的很。
嫩豆腐两块煮汤或者做麻婆豆腐，剩下的被做成馅料，包成了麻辣豆腐馅的包子。
刘川看到桌上白白胖胖的包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个个包子大小一样形状同样，简直就像是复制黏贴出来，像是个艺术品，让人舍不得下手，可见林航的手艺有多好。
而且包子皮薄馅大，豆腐里面的辣油都渗出来了，白胖胖的包子，红亮的辣油浸透在包子皮的褶皱上，散发着丝丝的辣香。
红与白形成强烈对比，十分诱人，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尝一个，这时候谁还顾得上烫。
刘川凳子还没坐稳，手上就已经抓了个包子往嘴里塞。
一口下去，烫的五官都狰狞了，都舍不得吐出来。
林航看着都替他疼：“慢点吃，厨房锅里还有绿豆粥。”
天气渐热，林航最爱的早饭就是绿豆粥了，哪怕懒得做早点，配点小菜都能呼噜呼噜喝个两大碗。
他拿起个包子掰开，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馅料，红彤彤的豆腐被酱汁浸透，又吸满汁水，其中夹杂着零星的葱花跟肉沫，亮红的汤汁从顶端流下，汇聚在底部即将滴落。
一边的刘川拿起第二个包子咬了一口，抬手将汤汁吸入口中，顿时一股鲜辣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火辣的豆腐配上吸满汤汁的包子皮，大口的吃在嘴里，香的都翻白眼了。
“呜呜呜，太好吃了，一睡醒就能吃到早饭，太幸福了~”
“我特么要是女人，干脆咋俩结婚，我就能天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饭菜了。”
刘川三口炫了一个大包子，被辣的眼泪汪汪。
这么好吃的包子，能吃到简直幸福到冒泡。
“那倒也不必，我一想到你变成女的，就没胃口了！。”
大清早的，多影响胃口啊，林航发出不厚道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吃完早饭，林航让他把剩下的包子带到工地上去，娟姨还有几位婶子，这会儿肯定还在忙着张罗工人的早饭，反而顾不上自己。
他让刘川把包子带去给她们吃，刘川拿着装了十几个包子的袋子，照林航说的往工地走去。
刘川刚走，就有几个村民，来打听有没有粽子卖。
“航子，昨晚你给工人们送的粽子，你这有卖吗？”
“是啊，我家孙子在镇上的学校寄宿，说是想吃粽子，我想买些给他寄过去！”
“前几年我还包的动，这两年上岁数了没这个精力，你这有卖的话，我买些来吃。”
林航看着村民脸上恳切的神奇，想了想说道。
“这样，大家要多少到我这来做个登记，我这两天抽个空，做一批出来。”
“口味的话，咸的就五花大肉粽六元一个，甜的就金丝蜜枣粽四元一个，用料比网上买的实在，大家觉得怎样？”
粽子这东西卖不出太高的利润，村里会包粽子的人家也不少，林航打算趁着端午前，做少一些回馈乡邻，只要回个成本就行了！
“可以，上回到镇上买了个芳荟斋的肉粽，一个要八块，我这大嘴一口咬下去，愣是只有一块小拇指粗细的肉馅，太亏了！”
“今年的蜜枣也不便宜，航子，你可别为了照顾我们这些老骨头，自己掏钱贴补啊！”
林航笑了笑：“李叔，你放心，我不亏本，你是十只咸粽，十只甜粽吧？我给你记下了，今天来不及，你的明天下午来拿！”
其他村民知道林航这能订粽子了，也陆陆续续跑来，少的十几只，多的五十只，有打算自己吃的，也有打算寄给亲戚的。
一上午下来，记事本上，登记的粽子订购记录，立刻写了一长串，林航估摸算了下，咸甜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八百只粽子。
看来这几天是不得清闲了！
林航也不耽误时间，骑上三轮就去大街的市场把需要的粽叶、糯米、五花肉还有蜜枣红豆全都给买齐了，装了满满一辆三轮就往村里赶。
三轮开进村里，林航在小路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永昌叔，好久没见，从镇上回来了吗？”
“是航子啊，精神不错啊”，杨永昌嘿嘿笑道，“这不前段时间老爷子住院了，家里人都在陪护照顾。”
“那老爷子他？……身体好些了吗？”林航问道。
“手术还算成功，不过也是元气大伤，这次回来要好好静养的”，杨永昌说着叹了口气。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孝，但是家里人都知道，老爷子现在也就是生熬着，拖日子罢了。
“我有空去看看老爷子，要是老人家有啥想吃的，永昌叔你告诉我！”林航想起自己每年过年的春联，都是杨老爷子写了送他的，忍不住关心道。
“我替老爷子先谢谢你了，有空过来玩，把你那群小兄弟也喊上，老爷子现在就爱看你们这些精神气足的年轻人！”
杨永昌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像是有话要说。
“永昌叔，是有什么为难事吗？”林航看他欲言又止，于是主动问道。
“我和家里两个兄弟想给老爷子冲冲喜，办几桌宴席，也让老爷子高兴高兴，就是怕你觉得不吉利，不愿接……”
林航听着他说的话，觉得这有什么，白事他都接过，更何况这只是冲喜，杨老爷子还尚在人事呢！
“没问题永昌叔！这活我接了，你们家定好日子，我就给你们办了。”
“好嘞，那多谢你了！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下日子”，确定了林航来烧宴席，杨永昌兴高采烈的走了。
回到家之后，杨永昌的两个兄弟从屋里走出来，关切的问道。
“大哥，你不是去找林家大侄子了吗，怎么样，答应了没？”
杨永昌将胸一挺，满脸都是自豪：“好巧不巧给我遇上了，我一出手，航子当然会卖给我这个面子。”
两个兄弟一脸兴奋，纷纷给杨永昌竖起大拇指，“这个事办的漂亮，老爷子知道之后肯定高兴坏了！”
“我找村里的老先生问过了，老爷子冲喜要重阳气，现在村里请了人在工地上干活，那是阳气最重的，倒时候请他们来吃饭，镇镇场子！”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咱也不差这些钱，让老爷子身体好起来是要紧事！”
杨永昌的父亲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高兴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住在医院里，把我住的闷死了，这下好了，可热闹了！”
“老二，给我做碗水捞饭，还有那个麻油大头菜，我饿了。”
杨永昌兄弟三人看到老父亲有胃口吃东西了，连忙去准备饭菜。
没过多久，林航要给杨永昌的老爷子烧宴席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整个杨家村顿时就和要过年的一样！
不少人都争先恐后的向杨永昌家赶去。
“永昌兄弟，老爷子身体咋样了？这是我家河塘里养的甲鱼，你拿去炖汤给老爷子补补身体！”
“永祥大哥，好久没见了，来，这条烟你拿着，我都没舍得抽，你可给我留个位置呀。”
“杨家兄弟，还有我，咱们可是亲戚，不能落下我。”
“永昌，我家前阵子农活忙，没去医院看看老爷子，这点心意你拿着！”
一个个的热情的将手中的红包先塞到杨永昌的手里。
先塞红包先有位置，桃溪村的吃席经验已经传开了，这村民们一个个的经验老道，先下手为强。
杨永昌将红包一个个的收起来，满面红光。
这一次给老爷子冲喜，原本担心村里人忌讳，但是现在有那么多人要来，老爷子知道了，心里肯定高兴极了。
这一切，多亏了林航啊！
周围的村民乡亲全部来到了杨永昌家里，就为了要一个吃席的位置。
住得远的一时来不了，直接手机里将红包发了过来，然后打电话通知，一时之间，杨永昌和两个兄弟忙的不可开交。
甚至还有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都纷纷的赶了过来。
“永昌，你还记得我不？”
杨永昌挠了挠头，看向面前的人，一脸的疑惑。
“你是？我咋一点印象都没。”
“你难道忘了吗？咱俩小的时候，在坑边玩耍，你在坑东，我在坑西，我们俩隔坑相望，还互相摆了摆手！”一个中年汉子唏嘘着说道，目光里都是怀念。
杨永昌一脸无语，神特么隔坑相望，这都能扯上？
他心里正吐糟着，又一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人走了过来，看见杨永昌顿时满脸激动。
“永昌，这次宴席你可得给我留个位置啊！”那人自来熟的走了上来，拉着杨永昌的手，满脸笑容的说道。
“你又是谁？”杨永昌看着来人，脑海里怎么都想不起认识这个人。
“你忘了，咱们上次进城的时候，一起去洗过澡，你还点了169的服务……”
还没等那人说完，杨永昌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这要是继续说，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
“行，行，有你一个位置”，杨永昌连忙说道。
酿造坊的工地上，工人们接到通知，被邀请去杨家吃宴席，来送水泥的的师傅王国胜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心动起来。
卸完水泥，他就直奔村公所，来找村长田有才。
村长正在村公所里坐着喝茶，听到敲门声，看到是王国胜，不由得有些疑惑。
“老王啊，有啥事？是不是水泥钱不够了？”
“嘿嘿，田村长，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林航的做菜师傅？”王国胜搓着手笑道。
田有才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斜眼看了看：“这航子给杨老爷子办宴席的消息，传的这么快吗？”
“哎呀老田！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在这了，你能给我弄个吃席的位置成不？”王国胜一把搂住田有才的肩膀笑道。
“你跟我套近乎也没用，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自己还想多留几个位置呢。”
“行啊，老田，那你给我个地址，我自己去！”
“哎呀，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啊！”田有才连忙解释道，“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你消消气。”
村里其他人也都想着办法和杨永昌家套近乎。
“听说老周家几兄弟都被邀请了，我也想去！”
“你们认识？”
“我们以前是工友！一起搬过砖。”
“搬砖有啥稀罕的，又不是亲戚，没用！”
“我随份子还不行吗？就当是祝老爷子身体康复！”
王国胜走到杨家门口，就看到不少人聚在那里，讨论着怎样才能被邀请去吃宴席。
他快走几步，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杨永昌打开门，看到王国胜之后一愣，“你是……”
“你好，我叫王国胜，是给工地送水泥的，听说你家老爷子刚出院，我过来探望下”，说着拿出红包塞给杨永昌。
“那个，这……”，杨永昌一时被弄懵了，来者是客，只能先把人请进屋里。
王国胜一进屋子，瞬间楞了。
此时杨永昌家里挤满了人，全是村里的村民，里面也有不少是王国胜认识的人。
“哟，你们都在啊！我还以为就我自己知道来呢，没想到你们几个比我还鸡贼。”
王国胜率先开口打破尴尬：“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在这？”
“我们家跟杨老爷子有交情，咱们来探望他老人家！”
“得了吧，你家二大娘上个月摔了腿，你都没去看一眼呢，你个没良心的！”
“别说我啊，你瞧那老张，外村人都跑来要吃宴席呢！”
眼看着一屋子的人要吵起来的架势，杨永昌赶紧拦住，劝道：“各位别急，都有……都有……”
总不能别人送了礼，不给别人吃宴席吧，杨永昌只能先答应了下来，一下多出来这么多人，要来参加宴席，只得明天再找林航商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