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
邵灵躺在病床上，脖颈处的伤痕触目惊心，手腕上的勒痕跟脖子上的不相上下，双臂脸颊浑身何各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整个人还在昏迷当中。
景川的父母去看完景航，又来看邵灵。
邵灵脖子上的伤最为严重，甚至危及了生命，医生说后期声带可能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景航的伤势也不容小觑，身上被捅了两刀，后脑勺还有伤，目前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了下来，却也没有办法完全脱离危险期，还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
景川揉着眉心，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看到父母，他开口问：“哥怎么样了？”
邵灵被送去检查的时候，景航还没有手术完。
景川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母亲走过去拍了拍景川的肩膀，张了张嘴：“医生说还要观察一天，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走到邵灵边上，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抬手想要去碰，却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心，生怕弄疼她，又怕蹭掉了药，最后还是收回手，叹了口气：“你好好照顾小灵，有什么跟我们说，我就在你哥病房里。”
景川微微收起指尖，点头轻声道：“嗯，我知道。”
母亲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伸手轻轻地在邵灵额头碰了碰，顿了几秒钟才收回手离开病房。
景川轻轻在病床上趴下来，将手指小心翼翼地放在邵灵的指尖，然后收回，声音很轻：“对不起。”
他没敢去动邵灵的手。
她的手心，手腕都是血。
刚刚在四楼将她抱起来的时候，血色将他身上的白衬衫染得通红，他几乎无法判断思考这血到底从哪里来，呼吸变得急促。
景川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隔着被子贴上她的腰，声线有些颤：“对不起。”
——
景航比邵灵先醒过来。
景川接到母亲的电话，立刻赶了过去，看见床上躺好的景航，眼眶发红：“哥。”
他这个字的读音刚落下，已经隐隐有了哭腔。
景川走过去，站在他床前，狼狈地低下头，眼泪砸在被子上。
景航有些头大。
他那么大个弟弟怎么又变成小时候那个哭包了啊？
“对不起。”景川抬手捂着眼睛平静了几分。
景航笑了起来，“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又不关你的事，把事往自己身上揽个毛线啊？邵灵还好吧？”
景川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
景航伸手推了推他，“行了行了，别在我这里哭哭啼啼了，去你老婆那里委屈，我是看不得你这些，快快快。”
景川没动，看着医生给景航做完检查确定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以后，他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哥哥的病房。
是夜，邵灵仍旧没醒。
景川在她干燥的唇上涂了点水，撑头盯着她。
母亲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盒，“这份给你的，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小灵身边要人就跟我说。”
“嗯。”景川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并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补上一句，“谢谢妈，我等下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