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不到4个小时，余未莱就被小助理叫醒了。挣扎着起了床，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刷牙眼睛都是闭着的。
“姐，你手机昨晚没充电啊？关机了，怪不得闹钟没响呢。”
小助理边说着边把手机插上电源线，能充一会儿算一会儿，又赶忙收拾其他东西。
“姐，咱们得快一点儿了，时间有些不及了。”
“……”
余未莱望着镜子中睡眼惺忪的自己，努力沉了口气。
多少有点儿起床气，所以每回像这样睡不醒，她就会萌生出撂挑子不干了的冲动。
已进九月份，清晨的凉意渐浓。
一出酒店大门，就听到粉丝们的尖叫声。
“莱姐好美！”
“莱姐我爱你！”
天都没亮透，几十号人，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余未莱大大方方地挥了挥手，有小粉丝举着照片要签名，她有点儿于心不忍走过去签了几个。
签着名，粉丝们激动不已的与偶像交流。
“莱姐你的新专辑每首歌都好好听，我都好喜欢。”
“谢谢。”
“姐姐工作不要太辛苦，注意身体，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谢谢。”
“莱姐是去录那个《青春集结号》吗？碰见小绿茶别惯着，我们永远支持你！”
“……”
这话余未莱就有点儿不明所以了，笑了笑将笔还给粉丝，挥手告别上了保姆车。
只道是风水轮流转，三四年前的余未莱只是个名不转经转的咸鱼小糊咖，得过且过不思进取。
如今的她名气大涨，居身圈内前线，受人客气尊重，出入都有粉丝追捧。
说不上前后哪种感觉好或不好，不过都是喜忧参半，冷暖自知，终究是知足者常乐吧。
在飞机上补了两个钟头的觉，精神好了不少。
节目晚上录，时间还早，余未莱先去赴了秦唯的约。
餐厅包间里，秦唯已经等候多时，见她进来，把酒水单递过去，“看看，想喝什么？”
“温水就行。”余未莱看都没看就把单子推到一边，“你倒是清闲啊秦总。”
秦唯笑了笑：“忙里偷闲，我看你最近状态挺不错，又漂亮了。”
“不如有话直说？”
余未莱没心情跟他打哑迷，认识多少年了，早知道这家伙势利得很，没事儿绝对不会白白请人喝茶。
确实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反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秦唯刚要开口，正巧有人走了进来。
是个戴墨镜的高个男人。
“来了？坐。”他朝来人伸了伸手。
男人毫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下来，抬手摘下墨镜放在桌子上。
这个人…
余未莱看他一眼，没作声。
“秦总，”韩纪农双腿一叠，看着秦唯，“谈好了吗？”
秦唯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向余未莱望过去。
“是这样未莱，纪农和符雪想请你给他们出首歌，你有没有时间具体聊聊…”
给他出歌？余未莱倒是真没想到，好奇怪，凭什么？
韩纪农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转动着中指的指环瞥向余未莱：“价钱好商量。”
价钱什么的，她还真就不太在意。
当初利用林颂谋上位，就挺卑鄙的，人品真是不敢恭维。
但余未莱多少得给秦唯一些面子，拒绝得还算委婉：“优秀的词曲创作人很多，没必要找我吧？”
韩纪农说：“是很多，但我女朋友喜欢你，要不然，我对你是真的没兴趣。”
“哦这样啊。”
余未莱若有所思，转身从手包里掏出一支笔，又抽出一张纸巾，刷刷写了两笔推到韩纪农桌前。
“出歌我是没时间，签名送给你女朋友，很感谢她的喜欢。”
韩纪农瞬间黑了脸。
旁边的秦唯忍着笑意，挠了挠鼻子没说话。
“秦总，就是没得聊了？”韩纪农转头扫着秦唯，“既然如此，我很忙，失陪。”
随后径直起身，墨镜一戴，六亲不认，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余未莱哑然失笑：“你当初为什么签他？”
“看林颂的面子，不过，也确实是个人才，人品虽然差了点儿，但人设演得好。”
秦唯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他合约到期了，不续了。”
余未莱慢慢点头，对韩纪农的人品不多做评价。
秦唯解释道：“他想找你写首歌，我总不能一口回绝。今天也只是走个流程，日后别说我没挽留他。”
余未莱：“所以，秦总是用我挡刀？”
你可真会做人。
秦唯大言不惭：“你现在…没人敢刀。”
余未莱翻了翻眼睛，拿起水杯喝口水压火气。
“找你主要还是想跟你聊聊，你这块是怎么打算的？”秦唯严肃了几分说道。
余未莱把那张签名纸巾拿在手里折着玩：“没具体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秦唯问：“拿到【金话筒】，隐退嫁人相夫教子？”
余未莱停了停，头也不抬：“或许再开一场演唱会。”
“我尊重你的选择。”秦唯不觉叹了口气，“未莱，在我心里，你很不一样，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
余未莱抬起眼帘，清澈的水眸看向秦唯。
秦唯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但下面的话，他硬着头皮也得转达到啊。
“沈司珩那种人背景复杂，很危险，不是托付终身的良配，你想清楚。”
真不像秦唯这种不婚主义会说的话，八成又是哪位姓金的高人在背后推敲指点了吧。
“你应该懂是谁在担心你。”秦唯说，“金叔…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女儿的事儿？”
大概是吧，余未莱之前没跟老头说过。
“怪不得。”秦唯话已带到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找时间自己去解释，我是搞不定。”
余未莱也没信心搞定，她很清楚，金伯对沈司珩不待见，再解释也会不高兴。
“蔡蔡她，”秦唯犹豫了犹豫，皱眉问道，“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儿？”
“？”余未莱愣了愣，想起来了，“嗯，她爸爸要回家了。”
秦唯点头：“那真是好事儿，我说她最近怎么突然古里古怪的……”
“她怎么了？”
“没什么。”秦唯笑了笑，看了眼时间，“我还约了人，得先走一步。”
余未莱不是很着急，目送他离开后拿出手机，给金莉娜发了个信息。
微信里有几个未读，点开备注为“沈”的消息。
早上7点发的，一段3秒钟的语音。
“妈咪早安。”
这小奶音，可爱还是可爱的。
余未莱微微笑着，瞟见昨晚那通电话的时长显示，5小时36分钟……
这么长时间？
难不成那头也睡着忘记挂断了？
莫名想起昨晚沈司珩怼她的话。
“你有操心我？”
嗯，自然是没工夫操心他的，不过摸着良心说，人家又忙工作又带娃，她对他确实有愧。
于是，拇指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聊表心意。
“按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