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国宇在一旁乐不可支：“怪不得您上次和正黄旗大妈打的那么激烈，你俩可是正儿八经血海深仇。”
大爷不在意地挥挥手：“嘿，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说他干什么。我也是看那人太嚣张了，才出手的。”
侯国宇感慨：“还得是你们皇亲国戚才敢出手，她骂我的时候我就不敢回嘴——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叶小凡这时候忍不住好奇心：“大爷，你刚刚问我知道没，到底是知道什么啊？”
没想到大爷一下子沉默了，半晌后才轻声道：“既然你还不知道，那我也不能告诉你。”
这下让叶小凡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这老大爷这么神神叨叨的。
自己和他除了那次公交车上，好像也没什么交集吧，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知道的？
叶小凡开口几次询问，老大爷就是闭口不谈，叶小凡无趣，只得熄了问下去的兴致。
“来都来了，给歪脖子树磕个头吧，虽然不是当年那一棵，也算尽了礼数。”大爷忽然对叶小凡说。
叶小凡被大爷一番话弄得懵逼不已，眉头皱出个“川”字。
这老大爷不会有病吧，怎么让自己给一棵树磕头？还说是尽了礼数。
上次7遇到他也没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啊。
【他说的有道理，磕一个吧。】就在叶小凡犹豫不决的时候沉默寡言的系统忽然出声。
叶小凡不知道系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来系统决计不可能害自己，叶小凡也就老老实实给歪脖子树磕了三个头。
看着恭敬磕头的叶小凡，老大爷露出欣慰表情。
而就在叶小凡看不见的空间里，系统眼含热泪，伤心欲绝：“父皇……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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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我请你们吃晚饭吧，带你们去吃本地人才知道的饭馆吃。”老大爷笑眯眯对着二人说。
叶小凡有些搞不清这个大爷对自己态度这么和善的原因，看他样子也不像自己的粉丝啊？
侯国宇倒是一口应承下来：“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们俩半大小子，饭量可不小，到时候吃多了让您破费。”
谁想到老大爷听到这话颇为不屑，背过手来傲然而立：“小伙子，我问你，你爹妈一个月挣多少工资。”
侯国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几年家里情况特殊，没有进账。之前家里情况好的时候，我爸跑货车一个月最少一万，我妈在超市做主管也四五千呢。”
“哼哼，”老大爷有些骄傲：“那你不用担心吃穷我，你爸妈工资加起来还没我退休工资高呢。”
侯国宇先是坚决不信，指责老大爷在撒谎，直到老大爷拿出手机银行的到账短信给侯国宇看，侯国宇一下子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嘴里口齿不清道：“怪不得，我爸一直让我考公呢。”
“哈哈，别想那么多了，我请你们吃饭去。”老大爷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邀请二人一起去共进晚餐。
侯国宇从地上愤然而起：“去！必须去！”
“退休工资那么高，看我不吃穷你！”
老大爷爽朗一笑：“行，我看你俩能不能吃穷我。”
商议已定，三人相约就要下山。
临走前，侯国宇站在歪脖子树旁，眺望紫禁城，看着橘黄色的太阳缓缓沉入远处，心里居然觉得有些凄凉。
“这场景，看着有些眼熟，倒好像以前见过一样。”叶小凡忍不住喃喃道。
侯国宇催促他下山：“又说瞎话了，你总共就来过百京两次，都是我陪着你的，咱这不是第一次来景山吗？”
“你咋可能见过故宫落日？上辈子见得吧？”
侯国宇说的有道理，叶小凡自嘲地笑了笑，跟着一起下山了。
二人被老大爷引到了一处四间房的小饭店，一进饭店老板就热情招呼：“呦，您来了。”
老大爷明显和饭店老板很熟，上来就问：“还有包间吗？我带几个朋友吃饭。”
饭店老板直接把三人往包间里带，带路的时候还不忘说：“幸亏您来得早，这个点还没多少人，要是晚了肯定就没位置了。”
老大爷向叶小凡和侯国宇解释道：“这家的饭菜味道好，开了几十年了，真不是他说瞎话，一到饭点满满登登的。”
“这位老板就是饭店的掌勺大厨，他的手艺那真是一绝。”
叶小凡想着自己家也要开这种小饭店了，不由有些好奇，故意恭维起老板来：“早就知道百京卧虎藏龙，您一看就是隐居民间的神厨。”
“就是就是，”侯国宇喜欢插嘴：“我感觉您就特别像前清御膳房里的大厨，我看《故事会》里的小故事，清朝没了后好多御厨都自己出来干饭店了，不会就是您吧。”
饭店老板明显被恭维的很是开心，笑着解释道：“清朝灭亡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咋可能是前清的御厨呢。”
“不过我师傅的师傅，确实是以前的御厨，我多少也学了点他的本事。”
侯国宇诧异道：“那您怎么都不宣传宣传自己啊，我看你店招牌就写了‘老李饭庄’，还不如写个‘御膳房’什么的大气。”
老板哈哈大笑：“我又没真在御膳房里呆过，瞎蹭人家热度干嘛。”
“我从出师后就在这店里干，一直做的是附近居民和厂子职工的生意。”
听了这话，侯国宇更加钦佩：“不慕名利，您真是了不起。”
落座后，老大爷对饭店老板说：“等会儿还有位客人，我们一共四个，你看着做吧，务必招待好几位客人。”
接着大爷又和叶小凡、侯国宇解释：“不是我不让你们点菜，是这店每日都去菜市场采买新鲜食材——要是遇不到中意的食材他们就不买了。”
“所以这店里饭菜总是不固定，都是有什么顾客吃什么。”
侯国宇听了打趣道：“您这服务态度可不行啊。”
叶小凡倒是颇为理解：“有一门过硬技术的人，往往都是这样，有自己的傲气。”
“我就听我爹说，以前他们单位有个会补玻璃的，仗着这门手艺，连厂长都不放在眼里。”
老大爷来了兴趣：“补玻璃？以前那倒是个吃香的活计，现在可不行了。”
侯国宇不由追问：“那那个补玻璃的现在怎么样？还傲气不？”
叶小凡一笑：“现在他改行做手机贴膜啦，就在大学城那里，听说还是很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