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眼睛里面滚动着幽深,原本幽深的眼瞳此时如同一汪深沉的漩涡，拉扯着百里辛深陷其中。
人鱼的手指慢慢搔刮着百里辛的口腔，百里辛看到对方的胸膛肉眼可见地上下起伏起来。
眼看着人鱼似乎又准备把自己往水里拖,百里辛一个回撤,立刻将自己从人鱼的范围圈中挣脱出来，“咳咳咳咳。”
他尴尬地看向人鱼，“那个,你冷静一点。”
人鱼微愕,瞬间就想起了昨天发生的变故。
原本俊美无俦的脸瞬间落寞下去,一双眼睛委委屈屈看着外面的青年,眼神里面带着愧疚：“咿呀。”
对不起。
百里辛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简直就是欺负小孩子的坏叔叔。
他赶紧走上前揉了揉人鱼潮湿冰冷的脸颊,温柔地安抚道：“你是在跟我道歉,对不对？”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次注意不要再把我往水里面拖哦，毕竟我是人类,没有像你一样的鳃，没办法像你一样在水面呼吸,我会很难受的。”
“不过如果你提前问我一下，我倒是可以进入水池里面，好不好？”
人鱼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青年，重重点了两下头,“咿呀！”
好！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却不知道这一幕刺痛了某人的心。
一号实验室头顶的喇叭发出了刺啦刺啦的电流音,很快奥莱博士的声音就从喇叭里传出来。
“零号,出来。”
百里辛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狠狠剜了喇叭一眼。
看不到别人正在谈恋爱吗？
拆人姻缘等于谋财害命知不知道？
百里辛心中轻轻一叹,起身准备离开。
他刚转身，一双冰冷的手忽然扯住了他的手臂。
百里辛疑惑转身，就见人鱼有些慌乱地看着自己，身后快速拍打的鱼尾巴也倾泻了它的心情，“咿呀。”
你什么时候还来？
百里辛冲着人鱼笑了笑，“你是问我什么时候还来？”
“如果快的话明天，如果慢的话……”他微微一顿，才又继续开口，“别担心，我一定会来的。”
留着这么一句，百里辛转身出了门口。
监控室距离一号实验室很近，奥莱博士已经等在了门口。
他表情有些阴郁，还是无法接受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鱼居然看上了一个人类这个事实。
“奥莱博士。”百里辛冲着对方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厌恶和不高兴，“我表现得还行吗？”
奥莱博士皱了皱眉，“差强人意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给我钱啊，你该不会赖账吧，要不然你先给我一笔钱？”对面的青年俨然将一副见钱眼开的小市民风采演绎得淋漓尽致。
奥莱博士更郁闷了。
完美人鱼看到人类就看上吧，可它看上个有学识有身份的科学家也行啊，怎么就看着这么人品堪忧的玩意。
就因为这张脸吗？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脸有什么好看的？
没想到完美的人鱼也是这么肤浅的生物，哎！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不入流的玩意呢。
一想到自己不舍得饿着视若珍宝的俊美人鱼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要和面前这个人不断完成亲密动作，他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口痰。
能把自己噎死的痰。
人鱼就该和人鱼子啊，那才是真正美丽的生物啊喂！
“奥莱博士？”青年的呼唤声拉回了奥莱博士的思绪。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现在还八字都没一撇，你就想有钱，万一给了你钱，你跑了怎么办？”
“那你总得给我点定金吧？”青年满不在乎地道，“我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拿多少钱办多少事情。之前那些钱只够我出卖劳动力的，你们现在让我出卖身体，那是另外的价格了。”
奥莱博士看着对面这地痞流氓的模样，又透过玻璃窗看着翘首以盼、表情执着认真的人鱼，差点没把血吐出来。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相中的是个什么东西。
你把对方当真爱，对方只是拿你当摇钱树！
奥莱博士努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先给你10，剩下的90等任务完成后再给你。”
不过这种人这样的性格也好，眼睛里面只有钱，只要钱到位就行。自己不用担心他忽然走心，不要钱也要带着人鱼逃离这里这种事情的发生。
只是一个取精的辅助工具罢了，他何必这么在意这个扫地工？
一个过客，等事情结束后人鱼以及是人鱼。
“跟我来吧。”奥莱这么一想，怒气顿时小了下来。
他带着百里辛来到了自己的三楼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甩到了百里辛的面前，“这里面有一千万，你先拿着，等事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九千万给你。”
身体摇摇晃晃的青年立刻瞪大了眼睛，他快速将银行卡塞进了怀里，生怕对方抢走一般，“密码呢？”
奥莱博士：“密码在银行卡的背面。”
青年隔着衣服按压着银行卡的位置：“这里面真的有一千万？”
奥莱博士：“我骗你做什么？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嘿嘿，不用查，不用查，我信你。”青年目光灼灼地看向对面，“真的只需要我给人鱼取精吗？不需要我献身什么的？要不然我还是让人鱼草一下吧，要不然这个钱我拿的不踏实。”
“不需要！”奥莱博士药业切齿地喊了一声，脑袋上青筋暴起，“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青年瘪瘪嘴，不情不愿从椅子上站起来，碎碎念道：“要不是看到你给得多，我还不主动提呢。真是不知好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想要睡我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我可谁都没答应，哼。”
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奥莱博士死死盯着门框，想要杀了百里辛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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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哈哈哈，辛神要把这个狗屁博士气死了。】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哈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估计辛神一眼就看出奥莱博士讨厌什么样的人，故意气他的吧，哈哈哈。】
【咱就是说，辛神这次调皮了。】
【谁让他们把大佬关在了水池里，好像电击他？辛神别看现在笑眯眯的，指不定心里窝了一包火。】
【《火出圈》】
【……兄弟，你这笑话属实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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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辛从办公室出来后没多久就收到了夏池的私聊。
【哥，你还在禁闭室吗？现在怎么样了？你还好吗？饿了吗？我去给你送吃的？】
百里辛：【已经出来了，我没事了，你呢？】
夏池：【嗐，别提了。原来我们的身份只是实习科学家，需要经过考核才能留下来，考核时间是三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考核如果不成功，他们就会把失败者扔出去，永远不能进入实验室。】
【那不进实验室不就不能完成任务了？那可不行啊。】
百里辛：【你们是什么考核？】
夏池：【就是看看我们对人鱼的构造了解多少，他们给我们了每人一套试卷，让我们在三天内答完上交。如果向身边的npc请教，那就视为作弊，直接把我们扔出去。你听听这都是什么题目，谁特么知道。】
【你听听这个，人鱼一共有多少颗牙齿。我怎么知道人鱼多少颗牙齿？这里有没有人鱼的模型，我还能扒开人鱼的嘴巴看啊，我……】
百里辛：【32颗。】
夏池：【啊？】
百里辛：【人鱼有32颗牙齿。】
夏池：【咦，你怎么知道的，哥？】
百里辛：【刚刚数过。】
还是掰开嘴用手摸着一颗一颗数的，绝对不会数错的，哼。
夏池：【哥，你好牛逼。话说我们留下来的条件是考核通过，那你的呢？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人鱼的构造？你的任务该不会是观察人鱼吧？】
百里辛：【那倒不是。】
夏池：【那是什么？】
青年沉默两秒，慢吞吞打上了几个字：【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写你的考核去。】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次拿的是“公费恋爱”的剧本。
夏池：【？？？】
片刻后，夏池的私聊又发了过来，【哥，这道题，人鱼有几根手指头？它们的手掌上有蹼吗？】
百里辛：【和我们一样，五根手指头，有蹼，但不是很大，只有靠近着掌心的指缝位置才有。】
夏池：【哦，知道了知道了，还有这道题，人鱼的体温是？】
百里辛：【大约应该是16-18度左右。】
其中2度的误差是因为人鱼脸红的时候，他感觉对方体温上升了一点。
夏池：【哥，你就是我的神啊，那这道题呢？人鱼有几根哔哔哔？】
百里辛：【？？等会儿，你确定这是你们考核的题目？你该不会在耍我吧？】
夏池：【真的是啊，你现在在哪儿呢，你不信的话我拿过来给你看。】
【哦，也不用拿过来，这个题我现在还不知道。】
不代表我以后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会搞清楚的！
夏池后面又陆陆续续问了好几个问题，百里辛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这样前前后后忙碌了一通，夏池只剩下最后几个问题没有答出来。
夏池：【好耶，我还以为我要完蛋了，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在明天交卷之前把剩下的问题搞明白就行了，谢谢你，哥。】
百里辛：【不客气，我先到处逛逛，我们回头见。】
【哎，等下，】夏池慌忙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啊哥，我去找你一起。】
百里辛左右环顾一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一号实验室的门口：【我在一号实验室门口，你来找我吧。】
夏池：【好嘞，三分钟。】
等待夏池的工夫，百里辛站在一号实验室的门口朝着里面张望。
人鱼已经又从水面上消失了，不在玻璃容器中，也没有冒出头来。
没有人的时候，它似乎很喜欢把自己缩在水里。
他以前看过动物园的报道，爱人该不会是因为关太久抑郁，出现了刻板印象吧？
得让爱人开心起来才行。
哦豁，所以他在这个副本不仅拿了公费恋爱剧本，还拿了救赎剧本吗？
百里辛思忖间，走廊上有人呼唤了他一声：“哥。”
他抬起头，就见夏池就站在走廊上，正好奇地朝着这边张望，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开口，“你是在这里偷偷看哥夫吗？你这样被他们看见，会不会又把你关起来？”
百里辛但笑不语。
小夏池，没想到吧？自己不仅不会被关，现在实验室的人还求着我进来。
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跟心思单纯的小夏池说了，毕竟刚成年。
他也要照顾一下谈越的心情，咳咳。
“我们先从哪儿开始呢？”夏池打量着身边的百里辛，一天不见，他总觉得哥身上有很多秘密，“昨天你被关起来，其实我已经围着实验室看了一圈了，这个实验室不算大，就是三层。对了，实验室外面也可以出去哦，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百里辛稍稍停住脚步，他朝着楼上看了一眼，“楼上有什么？”
夏池：“楼上都是关人鱼的实验室，还有些处理数据的数据室。不过因为我们是实习的，很多地方都不让我进去。”
百里辛：“如果你们都进不去，我感觉我应该也进不去？你昨天调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吗？”
夏池：“没有哦，感觉没什么发现。”
百里辛思忖两秒，“那我们先出去逛逛吧。”
夏池的幸运值很高，是那种走路都能捡到道具卡，随手一碰都能拿到任务线索的人。
如果他都没有发现，那可能真的没什么好发现的了。
百里辛边走边打开了任务栏。
【任务一：存活七天七夜/剩余六天六夜】
【任务二：帮助实验室研究人鱼的习性。（进度0）】
【任务三：找到人鱼的信仰。（进度0）】
【任务四：（待发布）】
任务一和任务二他都理解，但是任务三是什么？
找到人鱼的信仰，怎么找到？
人鱼的信仰是什么？
是一种精神吗？还是具体的一条人鱼？
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百里辛索性暂时将任务放在了一边，跟在夏池时候一前一后来到了门口。
大门口是有门禁的，需要刷脸进出。
大门上的仪器很快辨认了两人的五官，打开门后将人放了出去。
这扇重重的铁门是不透明的，在里面的时候百里辛压根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现在房门打开，百里辛这才看清外面的风景。
实验室大门正对着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说是正对着，但其实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看着很近的距离，百里辛知道步行的话怎么着也要走很长时间。
他环顾四周一圈，这才发现实验室是建在了一座海岛上，这座海岛很大，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而实验室就坐落在海岛高高悬崖上。
悬崖像一道锋利的刀锋直接没入了海中，崖壁光滑，如果从上面爬上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海岛四面环海，可海洋看起来近在眼前，又是那么地触不可及。
如果关在实验室里的人鱼知道自己的家就在眼前，却又不能回家，该有多难过。
“因为实验室里面的工作内容很枯燥，而这里又是海岛没有娱乐设施，所以外面就成了那些实验人员唯一散步和放松的地方。”夏池道，“为了照顾实验人员的心情，这里还安装了很多休闲健身设施。只是这里是在海岛上，空气里面的湿度和盐度都很高，所以健身设施也都生锈了，根本不能用。”
“从这里到连接海洋的悬崖距离太远，这段距离人鱼根本无法移动过去，所以实验室人员也不担心人鱼会逃跑。哦，还有就是，”夏池指了指那处悬崖，“我这是听其他npc说的，悬崖高度有几百米，这种高度不管是人鱼还是人跳下去，都能撞上水面的张力，从而受到重伤。”
“总之，这里就是关押人鱼的天然牢笼。”
百里辛从远处的海洋处收回目光。
目光回落的时候，他眼尾余光刚好扫过开在墙边的白色小花。
海岛上的海风还大，海风一吹还能闻到海洋的腥味。
但在这狂猛的风中，看起来十分脆弱的小花却依旧□□地绽放开了自己的风采。
夏池拿肩膀捅了捅百里辛：“哥，你是不是想要摘朵小白花送给哥夫啊。”
百里辛收回目光，“这花一泡水就散开了，并不是合适送给人鱼。”
夏池：“那送什么合适？”
百里辛摇摇头，“还不知道。”
百里辛围着实验室绕了一圈，又走到了悬崖边上。
他从悬崖顶向下张望，就像夏池说的，悬崖顶距离水面足足有几百米，从这里跳下去，普通人真的不太行。
但他是普通人吗？
他不是啊。
但他现在也没有跳海的理由啊。
这片海岛很荒凉，他们在外面观察的这段时间，百里辛发现海面上一艘路过的轮船都没有。
不过从悬崖朝着下面看，他能够看到一艘藏在岩石壁里面的船只影子，只能看到一个尖尖的船头，看样子应该是实验室的船只。
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一座人迹罕至的海岛。
一座关押着人鱼的人鱼实验室。
这就是他们这次副本的背景。
时间有些晚了，两人开始往回走。走到一半，百里辛问向夏池：“你的第二个和第三个任务完成多少了？”
夏池嘿嘿一笑：“还都是0。”
百里辛：“那任务三，人鱼的信仰，你有什么线索吗？”
夏池收起笑容，眉头微微皱起，“完全没有头绪。因为我们是实习科研人员的缘故，现在很多内部文件我们都接触不到。我觉得三天之后通过了考核，看到了内部文件后，应该就有头绪。”
百里辛轻轻拍了拍夏池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夏池，你现在已经是一名成熟且优秀的玩家了。”
夏池：“？”
哥忽然的夸张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的时候，我带你通关了不少副本，对吧？”百里辛继续道。
夏池使劲点了一下脑袋，“是的，哥。”
百里辛：“你长大了，哥也老了，哥也想感受一下躺赢的感觉。”
这个副本我忙着谈恋爱，没时间通关，希望你懂事一点。
夏池先是一愣，接着忽然兴奋起来。
他重重拍了一下胸膛，“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终于轮到他带飞全场了吗？！
是时候该让哥看看自己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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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我觉得夏池肯定误会了什么。辛神一定是怕自己谈恋爱没时间通关，才会这么跟夏池说的。】
【虽然出发点可能不一样，但是意义一样啊，你们看夏池小天使笑得多开心，他一定特别高兴辛神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哎，我是一路看着辛神的直播过来的，现在看到夏池这样，我忽然好感慨，想当初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夏池还是一个只会喊“救救我”的小可爱。现在是真的成长了。】
【震惊，从三年前就在看吗？所以你现在在多少层？】
【咳咳咳咳，500层。尴尬。】
【所以你是眼睁睁看着人家一帮人从比你低到一路爬到了你头顶上？】
【咳咳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这才是正常速度？他们那是开挂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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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辛如果要休息，就要去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进入房间他就被这潮湿的味道弄得鼻腔难受。
他有些受不了，干脆就从房间中离开，在走廊上坐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清早，奥莱博士把他叫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对面青年有些凌乱的模样，又想起昨天青年的狂野发言，明明知道青年是没有睡好，可奥莱博士脑海中止不住地往其他奇怪的方向想。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奥莱博士嫌弃道，“人鱼是世界上最爱干净的生命，你这个样子人鱼会很讨厌的。万一影响了我们的原定计划怎么办？！”
青年揉了揉眼睛，一脸的无赖相，“我能怎么办呢，地下室里面全是发霉的味道，我在里面睡不好觉。我以前睡不好的时候你们也没人关心我，现在又关心了？你不是博士吗？要不给我换个房间？”
奥莱博士沉默两秒，“可以，三楼还有空房间，在任务完成前你就先睡在那里。基于昨天的三条要求上，我要再追加一条。”
青年：“你说。”
奥莱博士：“给我保证每天都洗干净身上！”
人鱼生活的海水可是他们从海底抽出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的干净海水。
一想到这个没洗澡的人会进入水里污染人鱼生活的水域，他那股火气又升了上去。
青年瘪瘪嘴，“每天都要洗吗？好麻烦呀，会不会洗秃噜皮？我平常都是一星期才洗一次澡。”
奥莱博士额头青筋暴起：“不会洗秃噜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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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一周洗一次澡，辛神可真敢说。他可是在惊悚副本都要尽量每天洗澡的精致男孩子。】
【辛神为了膈应奥莱博士，脸都不要了。】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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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奥莱博士勒令上去洗漱干净才能下来，百里辛就装模作样上到了三楼，并找到了奥莱博士所说的那个闲置房间。
他并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走得步行梯。
经过二楼三楼的时候他随意扫过这两个楼层，发现走廊上来来回回都有很多实验人员。
昨天开会的是1-5号实验室，1-5号实验室都在一楼，所以开会人员实际上也全是一楼的大集合。
听夏池的意思，他们现在暂时是归一楼管，等实习完毕，就会把他们分到三层楼的某一楼上。
如果人鱼可以说话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直接问出人鱼的信仰是什么。
但从目前看来，他老公这次扮演的人鱼，只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却不能开口说话。
这就构成了沟通障碍。
时间过得很快，百里辛不再磨叽，很快就进入那个空置的房间，快速洗了个战斗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来到了窗边。
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波光粼粼的海洋一览无余。
从昨天开始，在看到老攻被关在那方寸之地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把老攻还有其他人鱼都放回到大海里。
这些人也真是有意思，人鱼被关在一个个实验室里面的水缸中，而他们则是大摇大摆走在外面。
他们还会觉得无聊和孤寂外出散心，而且还有运动设备。
可那些被他们囚禁起来的人鱼呢？
活动空间就只有那么大了。
人类自己尚且厌恶这片空间，却要求人鱼适应并感恩自己的现在的生存环境，倒也是可笑。
要知道，陆地的面积只有30，海洋的面积却有70。
从数据上来说，人鱼的生活空间，原本就比人类更加广阔。
让一个个曾经在广阔天地中的生灵现在老老实实待在笼子里，得先问问人家乐不乐意。
他昨天认认真真看过爱人的身体构造。
坚硬的鳞片可以保证他们不会轻易受伤。
尖锐的利爪可以让他们轻易捕杀目标。
锋利的牙齿可以轻易地咬断碎肉和骨头。
强劲有力的巨大尾巴可以让他们在水中快速且灵活地有用转身。
所有的构造都证明一点，他们是天生的捕猎者，他们不是宠物，不应该像小金鱼一样养在鱼缸之中。
所以在那三个任务之外，他给自己额外增加了一个任务。
在逃人鱼计划
要想把帮助人鱼们出逃，那就不是张口就来的事情，那不是一条人鱼，是整整五十条人鱼。
他昨天之所以出去仔仔细细把地形摸了一遍，也是为了出逃计划做准备。
悬崖如果不行，那就要寻找其他方法。
这个实验室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的废水，这些废水他们是不可能一桶一桶装起来摆在岛上的，首先人力就不允许。
那这些废水唯一的去向，就只会是通过下水道排进海里。
只要他找到这个下水道，并确保下水道能够安全通往海洋之中，那距离他完成在逃人鱼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所以他刚才故意说自己一周不洗澡，就是想看看如果人鱼换水的话，这个水会被排到什么地方去。
百里辛从背包中取出了一朵塑小花，并将定位安在了上面。
这个定位是他之前从商城兑换的，激活后可以直接连接到大脑，看到定位走过的路线。
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他这才将塑料小花放在口袋里，从三楼来到了一楼一号实验室门前。
实验室的大门是打开的，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朝着里面张望了一下。
奥莱博士在里边，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正在对着平静的泳池苦口婆心说着话。
“一号，你就出来的。如果你不配合我的数据采集，我们只能通过强硬的方式控制住你。”
“可我实在不忍心你受伤。”
“数据采集是肯定要采集的。”
他顿了顿，换上了哄小孩的语气，“乖，你上来后我给你很多小鱼干好不好？你说你都两百多岁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害怕医生呢？我是在帮助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你上来好不好？”
奥莱博士说了一通，水面依旧平坦，没有一丝波澜。
百里辛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奥莱博士这才注意到百里辛来了。
他转身看向百里辛，又看了看平静的水面，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走出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被奥莱博士缓缓关上。
百里辛隔着玻璃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促狭道，“人鱼好像不喜欢你，奥莱博士，你是不是欺负人家美人鱼了？”
奥莱博士反驳道：“我怎可能舍得欺负它，我心疼它还来不及。”
他顿了顿，颓然道：“只是它刚来的时候野性难驯，为了驯化它，我们用了太多强硬的手段，所以引起了它的反感。”
“哦？”百里辛眼神闪烁，“都用了什么强硬的手段？”
奥莱博士：“能用的都用了吧。”
“杀鸡儆猴。”
“电击。”
“麻醉。”
“束缚。”
对方每说出来一个词，百里辛脸上的笑容就放大一分。
“这都快赶上十大酷刑了吧？看来现在人鱼这么乖巧听话，奥莱博士没少出力。”
杀鸡儆猴？是指当着老攻的面杀了人鱼同族吗？
这可真狠。
奥莱博士并没有听不出百里辛的弦外之音，他无奈地耸耸肩，“我倒希望我没有出力，我并不希望一号厌恶我，毕竟它是我最喜欢的一条人鱼了。”
百里辛的目光落到奥莱博士的手上，“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在和人鱼说话，谁是要统计数据。既然一号这么讨厌你，要不然我帮你把数据统计出来？”
这可能就是任务二的内容。
奥莱博士有些质疑地看着百里辛：“你认识字吗？”
青年瞬间瞪大眼睛：“你看不起谁啊！”
奥莱博士将信将疑地将文件递了过去，手刚伸出去，他想起什么，又把文件缩了回来：“还是不行，这是内部科研数据，不能随随便便给外人看。”
“我还是外人吗？”青年夸张地指着自己的脸，“你好好看看，我都快被人鱼把衣服都扒下来了，那天如果我没晕倒，我都能成为和人鱼负接触的内人，还有比我更内人的内人吗？”
“你眼瞎吗？”
奥莱博士嘴唇打着哆嗦。
这该死的扫地工，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惜多了张嘴。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现在一号人鱼的逆反心理已经很严重，不仅如此，它每天都缩在水里，已经有抑郁的征兆并出现了刻板反应。如果再对它使用粗暴，只怕它会一怒之下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那你要和我们签订保密协议。”奥莱博士想了想，最后妥协道。
青年直接把文件拽到自己手里。
拿来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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