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期……乃至星云期？”方锐有些举棋不定。
董珏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才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否清楚的知晓厄雨的潜力？我的意思是，他身具一些相当特殊的能力，而那些个能力足以让他拥有无限的成长空间……而我现在正在担心他在无下限地使用着那个能力……”
“你说的是他那个吃东西就能变强的奇特能力吗？”方锐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正是。”董珏点了点头，“厄雨能够迅速增长实力自然是好事，但如果他用屠戮宇宙生物的形式促使自己的进步……就不那么好了。要知道，宇宙的能量是守恒的，被厄雨吸收的生物越多，宇宙中新生儿诞生的数量就会越少。”
“以阁下的能耐应该不难了解到这一点，倘若放任厄雨就这么无止境地吞噬下去，宇宙化作虚无也是迟早的事，这是他对力量的贪念和他对宇宙间美好事物的留念之间的交战。”董珏缓了缓，继续说道，“而我个人，乃至整个王朝，甚至是帝国，肯定不希望看到万籁俱寂的场面，自然，厄雨的存在迟早会成为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为什么我们现在还会和厄雨保持合作关系呢？很简单的道理，现在摆在王朝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依赖极速成长的厄雨，去搏那一丝厄雨能够成为至强的可能性，去搏那一丝厄雨能够保持理性的可能性；第二条路更是显而易见，直接被帝国团灭。”
“一条路有机会让我们活下来，另一条路必死无疑，说是有得选，其实我们也没得选。”董珏摇头叹了口气，“我们只能用尽心力去培养厄雨，期望他能够成为一名正直的人……阁下想必是奔着厄雨来的，但很可惜，厄雨目前并不在我们王朝……我们无法让你们相见……”
方锐抬手制止道：“别说了，既然我来了，那么我肯定做好了准备，即使一时半会见不到没关系，我可以等。只是我个人，包括我身后的方家此刻肯定也已经被帝国列为明面上的威胁，就跟此刻的汉王朝一样，不过我使用了淏字令，拖慢了帝国进攻的步伐。”
“当然，只要淏字令的时限一过期，帝国的爪牙们便会如同疯狗一般继续席卷而来。”
“而这块淏字令的时限约莫是五个铁河年，鉴于我已经见了厄雨一面，我有相当大的把握撑到厄雨修成正果回来支援我们。”
“在这五年间，我希望王朝能和方家……至少要和我管辖范围内的方家达成相当亲密的合作，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们从此流芳万古，成就一代传奇。赌输了便粉身碎骨，遗臭万年。”
“怎么样？赌吗？”
“我没得选，而且不只是我，现在我们都没得选。”董珏勾了勾嘴角，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巨擘星上，厄雨已经站立在大地之上，只是他处境并不是很好。
他正被一群端着长枪短炮的机器人包围着，看那些机器人的样式，厄雨不用展开神识都能下结论——此刻他站的位置肯定是西方大陆，而且多半还是个相当关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