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认出那红果子是血脉果，能够激发妖兽的血脉，帮助妖兽进化，虽然只对精怪以下种族的妖兽有效果，但也是十分罕见的灵物。
市价六万文朝上，还有价无市。
“咋啦？”
王奔感觉气氛不太对，他不明白为啥这个果子一出来三位好兄弟的表情就不对了。
吕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对齐天道：
“此战你与王兄贡献最大，按分配的规矩，本应你二人先挑选战利品。
但此物我有大用，不知可否割爱？”
没等齐天回复，吕哲却急了
“兄长何必如此低姿态，本就是你的东西！”
吕富却脸色更难看了
“住口！”
“族弟无知，还望齐兄多担待”
吕富也有些头疼，虽然吕哲这么说也有道理，但他们有求于人，当然要放低姿态。
齐天眯起眼睛，这说辞，有些似曾相识？
思索了一下利弊，灵明表面上是小妖种族的石猴，其实是先天不足的石灵猴，随着自己的培养，慢慢就会弥补缺陷，这血脉果大概率派不上用场。
同时会得罪吕富，虽然门客级别交付了渤海鱼人的任务会提升不少，能勉强赶上第一梯队，但与吕富交恶也是一个麻烦。
而且这东西太珍贵，自己就算有优先选择权，也没钱给其他三人补差价。
权衡利弊，这血脉果，可以让，但自己占理，就要看吕富的价码了。
齐天缓缓开口道：
“敢问吕兄，为何这血脉果本就是你的东西，若价格合适，在下可以割爱，但希望吕兄能告知一二。”
吕富又狠狠瞪了一眼吕哲，他知道，不说原委是不可能得到血脉果了，于是苦笑道：
“齐兄当真不知？”
“确实不知”
“学宫试炼，虽然表面是学宫筛选弟子，但其实是联盟培养新生代御妖师的试炼，联盟各大势力会通过这个机会吸收它们需要的少年天才，从头培养。”
“但凡有所成就的御妖师，年少时一定参加过学宫试炼，若是成年后才崭露头角，哪怕天赋过人，也难以得到联盟的信任”
齐天点点头，按齐瞬的话，这就类似于各大势力的少年班考试，看上的天才从小培养，实力人品忠心都有保障。
“试炼海岛分编号，虽然不知为何齐兄如此一无所知，但一号海岛是我们这些世家子的主场”
“换言之，学宫试炼绝大部分海岛是公平的，除了一号海岛”
齐天紧紧抿住嘴唇，他有些恍然。
这一刻，他开始体会到墨羽所说的“圣人之后，少昊子弟”到底代表着什么。
“虽然公羊博性子不行，但那青狼幼崽，确实是他家长辈送来的，先给天赋卓绝的白狼幼崽服下见效慢的灵物，送进海岛，等试炼开始自然就成了青狼幼崽，不然天生天养的青狼幼崽绝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以及这血脉果，也是我前些日子托族人想办法送来，族中知道我在做鱼人的任务，才弄了箱子隔绝血脉果，又抹上鱼人喜欢的味道，送了进来”
“真是好算计，吕兄就不怕被其他人截胡，落个一场空吗？”齐天冷笑
吕富眨了眨眼睛，古怪一笑
“齐兄怎么知道，这箱子就一份呢？试炼的少年们只有我们在做鱼人的任务，而那些岛上的门客如果拿到了血脉果，那就算他们运气好，我家差这个钱吗？”
本来有些愤怒，但听了吕富最后那句“我家差这个钱吗？”，给齐天气笑了，又有些茫然
他没想到作弊竟能如此明目张胆，更愤怒这场不公平的试炼，这试炼只是这些贵族子弟的晋身之阶，可也是自己兄长齐瞬的命！若是没有涅盘心，兄长可就救不回来了！
“既如此？为何不直接比家世背景？谁家最大谁第一？”
吕富拍了拍齐天的肩膀
“齐兄不必气馁，公羊家的青狼幼崽，我吕家送血脉果和后面的一些灵物，最大的帮助也只能到这个限度，再过分的话，哪怕是秦家也不敢这么肆意妄为。”
“且平民若是能在这里出人头地，也会被更加看重”
“言尽于此，虽然齐兄不痛快，但若是平民出身，上岛前一般都会有人告知，我等一号海岛上的世家子有些特权也算是个试炼常识了。
只不过不曾向吕某今天说的这么露骨，若不是把齐兄当朋友，我又何必这么客气，还把族里详细的手段一一告知？君不见那公羊博的嘴脸？”
愤怒无益，而吕富也没有必要骗自己，自己一无所知就来试炼海岛，兄长的记忆中也没有这方面的内容，看来墨羽身上也有些蹊跷......
“那么吕兄你能开出什么价码？”
事已至此，与其再愤愤不平，不如从眼下的交易中获取更多利益。
吕富一喜
“谢过齐兄，在下愿出一封石猴密卷和一位石猴大师的信物，然后再各出一万五千文给你和王兄作为补偿”
“这便是吕某全部的价码了，若成便成，不成这果子齐兄你就拿去罢，但按市价也得补给我们三人各一万五千文。”
“石猴密卷和信物能否详细说说？”
吕富讪讪一笑
“自无不可，石猴密卷上记载了石猴快速训练抛石的方法，同时有一个开发不完全的石猴专属技能，信物可以直接去找岛上一位石猴大师寻求指导。不知齐兄可满意？”
石猴密卷记载了两个训练方法和一个不完整的专属技能，加上石猴大师的信物，这些东西算不上特别珍贵，估算一下，市价大约在八千文，但对灵明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本质上，齐天和吕富交易的是优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利，吕富的价码已经算是大出血了。
其实也是吕富疏忽了，他不敢确定齐天的思路能起作用，也没想到这么巧直接碰上了自己安排的灵物，这才让齐天占了便宜。
当然吕富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是真的想和齐天交朋友，从灵明的表现就能看出来齐天未来绝对不可限量，哪怕现在吃点亏，也是一笔投资未来的好生意。
而且这人不算贪心，又好相处，接下来猎妖非常需要这个好用的工具人。
“善”
齐天轻轻点头，算是敲定了这笔生意。
拿到石猴密卷和一块雕刻着“梁”字的石牌，又收获了一万五千文和六千七百文赏钱，不仅是解了燃眉之急，甚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可以不用担心灵明的训练和辅助药物开销。
吕富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下定决心下次猎妖之前要跟齐天说清楚，接下来还有三四批灵物，陆陆续续通过鱼人送进来，他不可能每次都这样让利。
约好了下次碰头的时间后，四人便分散了
齐天看了看身边的灵明，有些愧疚，紧接着化为坚定。
“来吧！就算你们有家族相助，我也会让你们统统俯首！”
只是接下来他免不得要强迫灵明训练。
先前他和灵明训练都是恰到好处，顺着他的天性来。若是灵明是在不愿意，即使还有进步空间，他也不会用契约强迫灵明训练。
只是得知了这个坏消息，压力之下他也不免稍稍强迫灵明。
他不愿如此，但为了救活齐瞬，他别无办法。
他下意识摸了摸那一串念珠。
“等此事结束，就去做个潇洒门客，万不会再委屈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