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近在咫尺，他在忍耐，她也在忍耐。
沉默了一会儿，陆漾清清嗓子，说：“天要黑了，等下要去见我哥……”
她卡了壳，手指蜷缩，继续说：“我现在给你检查，还是你改天再选个时间？”
江砚舟看着她的圈在眼睛周围的黑睫，睫毛尾部微微翘起，携点欢俏模样，撩人心扉，在碰到她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某一个人的一根睫毛颤抖而掀起心里的千帆波浪。
他垂眼看她，眼底笑意不动声色浓了几分，“现在。”
闻言，陆漾扬起眉毛，兴致勃勃挪动手，“等着，我拿工具。”
江砚舟狐疑地皱起眉头，“工具？”
“对啊。”陆漾应。
江砚舟盯着她，“你嫌弃我？”
陆漾默了默，抬起双眸，一字一顿说：“我嫌你话多。”
江砚舟：“……”
人生第一次被嫌弃是因为话多，而不是话少。
陆漾推开他，下了书桌，直接走到柜子边，认真给自己的手消毒，又戴上手套，再消了一次毒，顶着一双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手站在江砚舟面前，用主治医师例行口吻道：
“把裤子脱了。”
江砚舟：“……”
“反悔了？”陆漾见他没动，泰然自若说：“反悔也没机会了，脱吧。”
“……”
与他所想的相差甚远。
陆漾的双眸是与生俱来，最能显示她本性的地方，无形的湛黑，像是吸引人的无底洞。
江砚舟迟迟未动，就在陆漾耐心告罄前，他居高临下望着她，薄唇翘起，缓道：“你帮我脱。”
“也行。”
陆漾几乎没犹豫，她低头看向他腰腹的同时手也搭在了冰冷的皮带扣上，就此，江砚舟闷笑一声：
“我就没见过在一起不到两个小时就拉男朋友皮带的女朋友。”
陆漾脱口而出，“我也没见过刚在一起便抱女朋友上书桌，像饿狼扑食，求亲吻的男人。”
“那要不要再亲一口？”
“不要。”
陆漾脸不红心不跳解了皮带，忽然停下动作，抬睫，看向他：“算了，改天吧，我得先给我哥准备礼物。”
江砚舟握住她准备抽离的手，漫不经心捏了捏她掌心，“送什么礼物？”
男人的手掌宽厚，触碰起来有种舒适的温热感，陆漾不想动脑子，言简意赅说：“很简单，一束花。”
“男朋友的花呢？”
陆漾不过脑子，含糊敷衍道：“……在梦里。”
江砚舟低低委屈，“为了哥哥，放弃治我，漾漾，怎么能这样呢？”
陆漾不可思议道：“你又没病，治什么治。”
她说：“我还是找钱医生给你看吧，他是男科专家，我半路出家，真的会把你……”玩死的。
话音未落完，一股淡淡香味于她扑面而来，他的唇触上她的，带着暖和温度和些许的霸道。
碾压着唇，比亲更深一步的吻，却是浅尝辄止。
陆漾眼眶周围一点点薄薄的水汽，望着男人深邃而分明的轮廓，忽而问了句：“江砚舟，你那方面是不是有什么小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