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姐有位师父？”楚韵问。
“是啊。”吴朝觅说完才想起来，九公主教她琴的事没有往外说，而且九公主来蜀国后，在外名声都是小霸王，小魔女，小妖女，在众人眼里都是吃喝玩乐的形象，完全和才女沾不上边。
她事先没问过九公主，也不好把她给暴露出来，就没说是她。
楚韵道：“吴小姐师父也是蜀国人士吗？”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认识我师父，我师父神出鬼没的，平时我也不大见的到人，也就偶尔指点我一两次。”吴朝觅道。
这话真实性很高，也恰好解释了，前次皇后生辰宴，一向琴技差的要死的吴朝觅怎么就突然弹的好了，原来背后有高人指点。
楚韵问，“吴小姐，那位师父多大年纪了，是男子还是女子？”
“我不知道，师父每次教我，都不和我说话，头上还戴着斗笠。”吴朝觅道，总不能说九公主是老头或者老太太吧。
楚韵有些惋惜。
能谱出如此曲子，她想拜访一二。
吴朝觅是不大有学琴的天赋的，资质也一般，她这样的人都能入那位大师的眼，更何况是她？
楚韵自信，那位大师一定会喜欢自己。
吴朝觅被围着问了许久，楚韵也改了曲谱，她上手很快，很快得到世家小姐一番赞扬。
吴朝觅在心底嘀咕，三公主弹的好，可九公主弹的更好。
而且九公主长的也比三公主好看，九公主只是不稀罕和她们挤在一块罢了。
千金们说着说着，就讨论到了宁千霜身上。
“我们蜀国的习俗，男女大婚当夜，新娘要给新郎弹曲子，九公主可不会弹啊，到时候该不会要身边婢女代替吧？”
“可以临时学啊，不过学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说不准会把新郎给吓跑。”
“九公主虽说长的好看，可没才华，又能如何？”
……
几人嘀嘀咕咕着。
楚韵道：“九妹不是不会，只是不爱学琴而已，若她学，琴技必定不会差，大家继续吧。”
众人在心里比较，都是公主，怎么差别就这么多呢？
楚韵低头看琴谱，脑海里却闪现出刚才千金们说的话。
小九容貌胜过她吗？
她没出现前，她是蜀国第一美人，也是第一才女，可有了她，她容貌被比了下去。
可那又如何？空有容貌，没有才华，也只是皮囊而已，她楚韵才是那个站在云端上的人。
教完了琴，楚韵坐上了马车，马车走了一半，她道：“去九公主府。”
“是。”
楚韵进了九公主府时，小九歌在院子里霍霍花草呢，手里拿个小铲铲，把花从这个盆里移栽到另外一个盆里。
他没看见楚韵，铲的正起劲。
这孩子倒是生的好看。
楚韵让蒹葭给她放下四轮车，挪过去，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院子里？”
小九歌听见陌生声音，扭头一看，就见楚韵往他这边过来。
他眼底掠过一抹疏远，拿着小铲铲后退了几步，和楚韵拉开拒绝，眼底写满了拒绝。
这孩子性子还挺傲。
楚韵想起宁千霜对这孩子尤其看重，她心底忽的生出一计，笑道：“我这里有糖，你要吃吗？”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几颗。
小九歌面无表情，冷冷道：“谢谢，不吃。”
直接拒绝了。
被拒绝的楚韵愣了会儿，心说这孩子是谁教的，怎的态度这么冷，她继续哄道：“我是你娘亲的姐姐，蜀国三公主，你娘亲不在吗？你想吃什么，姨带你去可好？”
“你不是我姨，我也不想吃。”小九歌说完，哒哒哒地跑开。
他不喜欢陌生人。
楚韵第一次被拒绝的这么惨，脸色有瞬间的尴尬，蒹葭拦住小九歌的路，一把把他抱起动作有些粗鲁，道：“你这孩子怎的这么没礼貌？这是三公主，是你长辈。”
“放开我放开我。”
“不许调皮，否则我告诉你娘亲。”蒹葭夹着小九歌，小九歌扑腾着，奈何力气不够，根本挣脱不开，小九歌气的脸都红了，“放开我。”
“乖乖听话，否则我不客气了。”蒹葭威胁着，说着要把小九歌往楚韵身边抓。
气成河豚小九歌往蒹葭胳膊上一口咬下去，蒹葭疼的直皱眉头，手一松，把小九歌摔下了。
小九歌被摔懵了一下，手擦在地上，嫩生生的掌心擦出了红痕，血珠子瞬间冒了出来，挺疼的，不过小九歌没哭。
楚韵见事情闹成这样，皱着眉头瞪了蒹葭一眼。
蒹葭也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她哪想到这孩子性子这么拧，还咬人，她下意识就把他给摔了。
她刚要过去，听雨拿了点心过来了，她一看见小九歌坐在地上，眼眶红了，眉头皱着，还捧着手，他手里还擦伤了一片，吓的魂都飞了，忙过去上下检查，“小公子，您有没有事？疼不疼？”
“听雨，小九就这么管教孩子的吗？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楚韵皱眉，“没一点礼貌。”
“是啊，小小年纪就敢……”蒹葭话说了一半，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她被打的踉跄几步，差点摔了。
待看清楚打她的人是谁，蒹葭面色微变，恭敬道：“九公主。”
宁千霜目光在俩人身上扫了一眼，转身抱起小九歌，小九歌刚才没哭，这会到她怀里，委屈的直掉眼泪，“娘亲，疼。”
“一会儿就不疼了，听雨，去拿药。”宁千霜敛了所有寒意，柔声道。
“是。”听雨匆忙去了。
宁千霜抱着小九歌坐下，他手掌擦伤的的挺严重的，血珠子一直往外冒，宁千霜撩起他袖子，手肘处也擦红了，还有膝盖，一只膝盖磕破了皮，一只膝盖青紫了，她心疼的厉害。
“公主，药来了。”听雨到。
宁千霜给小九歌处理了，小九歌疼的直抽气，手裹成了小包包。
楚韵道：“九妹，蒹葭不是有意的，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她没嘴吗？还是她是哑巴？”宁千霜声音冷的像在雪地里淬了一遍。
蒹葭心知自己莽撞闯了祸，朝宁千霜跪了，道：“九公主，是奴婢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