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何府。
何清欢一大早就换了衣裳，在脸上戴了面纱出去了，她想着就挑点首饰，再怎么样半天也挑好了，所以没带丫鬟。
娄兰驸马早就等着他了，他还是戴着面具，不过衣裳打扮却成了一个小厮的样子，而且他面具换了，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何清欢忍不住笑了，“堂堂驸马爷，假扮成我一个普通世家小姐小厮，传出去都没人信。”
娄兰驸马一笑，“不委屈，我不是驸马的时候，恐怕贵府的小厮都要比我尊贵些。”
何清欢忽的想起传说的，娄兰驸马出身并不高，她道：“对不住啊，我不是有意的。”
娄兰驸马眼底掠过一抹嘲讽，很快消失，他道：“无妨，听的多了，也就不在乎了，况且人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的。”
这话何清欢赞同，“只要有才华，到哪里都能绽放光彩。”
俩人边说边进首饰铺。
京城首饰做的最好的就是云裳阁了，何清欢想着娄兰驸马也不会差钱，带着直接去了。
她一进去，掌柜的就认出她了，“原来是何二小姐。”
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何清欢身边跟着的小厮一眼。
“掌柜的，把你们店最好的首饰拿出来，我挑一些。”
“好。”掌柜的让伙计去拿，又搬了椅子，让何清欢坐着，何清欢见娄兰驸马椅子站着，道：“你也坐。”
娄兰驸马跟着坐了。
很快，伙计把店内最好的首饰都拿了上来，呈给何清欢看，何清欢仔细挑选了一些，想着隽意公主高贵的身份，结合她日常搭配的首饰，挑选出俩支，问娄兰驸马，“你觉得如何？”
“很好看。”娄兰驸马道。
何清欢扭头对掌柜的道：“就这俩支吧，包起来。”
“是。”
掌柜的麻溜的去了。
等付了银子，何清欢和娄兰驸马离开，伙计嘀咕道：“掌柜的，刚才跟着何二小姐的那位小厮好生奇怪啊，怎么戴一个面具？而且何二小姐出门，不都应该带侍女吗？”
掌柜的道：“何止是这个奇怪。”
哪有小厮和主子同住一席的？
当然啦，奇怪归奇怪，掌柜的也不会真的去管到何二小姐私事上。
其实他是有一瞬间的狐疑的，不过何二小姐堂而皇之的把人给带出来，也没有避着，所以就没往深处想。
何清欢和娄兰驸马出去后，何清欢就把盒子给他了。
娄兰驸马只接了其中一个盒子，笑道：“这根簪子送给二小姐。”
何清欢愣了，摇头拒绝，“我不……”
娄兰驸马不等她说完，打开盒子，把簪子别在她头上，柔声道：“这个簪子很配你。”
何清欢一下子懵了，记忆中也有人曾这样给她戴过簪子，而且许了她生生世世，可惜那个人骗了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思及痛处，何清欢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娄兰驸马神色有一瞬间的僵凝，很快消失不见，他有些无措，掏出帕子递过去，“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冒犯你。”
“不是。”何清欢没接帕子，别过脸擦去眼泪，道：“是沙子迷了眼。”
娄兰驸马没揭穿她，只是道：“今日多谢二小姐帮我挑选礼物，时候不早了，我送二小姐回府。”
“多谢。”何清欢道。
她上了马车，眼眶又红了。
明明要忘记，可有些事，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她还是忘不掉。
她靠在马车上，心里乱如麻。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忽的停了下来，而且好似撞到了什么东西，何清欢掀了帘子问，“马车坏了吗？”
“不是。”娄兰驸马声音有点低沉，他道：“二小姐，今日我可能要连累你了。”
“出什么事了？”何清欢心里有些不安。
“二小姐信我吗？”娄兰驸马问。
何清欢想了会儿，点头。
娄兰驸马笑了，“好，就算是豁出这条命，我也会护住二小姐，二小姐抓稳坐好。”
何清欢按照他说的做。
马车在路上疾驰，有些颠簸，不过却很稳。
何清欢这会才回过神，她心里都诧异，她和娄兰驸马不过几面之缘，她怎么就那么信他？
马车渐渐驶出了城外，两侧不断有飞驰的箭羽射来，声声入耳，何清欢刚才没那么慌，现在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忽的，一声巨响，好似有人直接跃到马车车顶上，只听木头被劈开的声音，一把明晃晃的剑自上而下扎下来，擦着何清欢手臂，撕拉一声，她身上衣裳被扯开一个很大的口子。
她吓的脸都白了，生死之际，谁都会怕，而且她还怀着孩子。
“二小姐，快走。”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娄兰驸马伸进一只手，这么危险的时候，何清欢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伸出手放入他掌心。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侧面有剑砍过来，何清欢惊呼一声，以为他肯定会放手的，却没想到，娄兰驸马死死抓着她的手，纹丝未动。
“走。”娄兰驸马一脚踹去，黑衣人被踹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何清欢被拉出马车外，她怀着孩子，走路都费尽，别说跑了。
只几步，她就觉得负重难行。
娄兰驸马也看出来了，把她护到身后。
俩人被黑衣人团团围住。
娄兰驸马扭头道：“别怕。”
“恩。”平心而论，何清欢是有点后悔今日出来的，当初在五皇子府被萧慕云囚禁的时候，她每次想的最多的是要是解脱了就好。
可如今她有了孩子，她怕了。
可转念一想，娄兰驸马救过姐姐的命，若今日真有什么不测，全当是还了他的恩情。
何清欢眼眶红的厉害，下意识抚着肚子。
娄兰驸马看见了，神色有一瞬间的深沉，他道：“二小姐，你因我受累，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孩子，我都会护好，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不要。”
“他们是什么人？”何清欢问。
“不知道。”
“你没有暗卫吗？”何清欢又问。
娄兰驸马苦涩一笑，“没有。”
是了，他出身不好，暗卫那种是要自小就培养的，恐怕也只有隽意公主有，不过作为她的驸马，他连自己妻子的暗卫都不能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