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微愣，似乎是不明白宁千霜说的是什么意思。
宁千霜继续骂道：“你她娘的，要当恶人你就当，别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后，还在这里装不得已而为之，伪君子都比你光明磊落几分！”
许是宁千霜骂的有些难听，申屠面色有些难看：“宁大小姐慎言，我申屠没做过的......”
“没伤害过未出世的孩子吗？”宁千霜径直打断申屠的话，冷笑道：“当初刘凤兰救了你一命，你想报恩，做了什么，可还记得？”
申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记不起来了？那我要不要在提醒你一下？”宁千霜冷笑道。
申屠似乎陷入沉思，宁千霜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看来你是记不清了，我提醒你一下，白湘，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抛开这身份，她还是我母亲，宁国侯府夫人，当初啊，你和刘凤兰两人合伙给她下蛊毒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三月有余......”
申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千霜，她说那个人怀孕了？还三个月了？
宁千霜看着他的表情，鄙夷道：“怎么，看你这样子，刘凤兰没有告诉过你？还有我母亲小产后，身体收到了重创，随后没多久，便不治而亡，你说，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
申屠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不......不可能......我当初只是......”
“只是什么？帮助刘凤兰害人而已？还是你不知道蛊毒会伤人性命？有或者，你觉得刘凤兰救了你，她不是那种人？”
看着宁千霜嘲讽的表情，申屠好似在忍耐什么。
良久，似忽然想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没想害死你母亲，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宁千霜一个杯子甩过去，扎在申屠的面前：“凭什么你的救命之恩要让我母亲还有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去环？刘凤兰的确救了你一命，你却欠下了两条人命，这笔账，又要怎么去还？”
“你就一句你没想过要害死他们，这件事就能翻篇吗？”
宁千霜的眼角有写湿润，声音却透着狠厉。
申屠闭着眼睛，很快睁开，脸上满是颓然之色：“没错，为报答救命之恩，我给你母亲下了蛊毒，可那蛊毒要不了人命，就是让身体日渐虚弱，我不知道你母亲怀孕了，也不知道会害她一尸两命。”
宁千霜冷嗤一声：“是啊，你的救命之恩换了，那这笔账怎么算？”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申屠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日，我的确是因为知道你是宁千霜，才放你走的。”
说完，他目光暗淡下来：“你猜的没错，你体内的红颜醉，是因为我。”
说完他嗤笑一声：“这事压在我心里数十年，如今也算能说出口了，红颜醉是我师兄最为骄傲的一款毒，出世不就，便被人称为三大奇毒之一。”
申屠看了一眼宁千霜继续说道：“我和师兄不同，我最擅长蛊毒，那会我年轻气盛，不服气，总觉得我能有法子破解，所以便将红颜醉偷拿了出来。
而这件事刘凤兰知道了，她说，只要我愿意帮她牵制住你母亲，让你母亲不能和她争宠，他就能找到自愿帮我试毒之人。
我迫切的想要证明我的蛊毒不必师兄的差，没过多久她就说她找到了人，从我这里拿走了毒，等我知道她竟然是要将红颜醉喂给你时，已经来不及了。”
宁千霜冷笑一声：“原来，你还有那么一点人性！”
申屠并未理会：“我想了许多种法子，等我去找师兄时，他因为树敌太多，被人追杀，从悬崖上掉落，音讯全无，我后悔自己的大意，最终和刘凤兰闹僵了，离开了大萧，回了北疆。”
宁千霜沉默片刻后问道：“所以，连你也没有抑制的解药吗？”
申屠满脸颓败：“一开始，我能抑制你体内的毒，可效果甚短，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便就放弃了，我面对不了这样的自己。”
“那日见到你，除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之外，更多的是对你的愧疚，所以我才放你走了。”
宁千霜冷笑道：“这算是你弥补对我的愧疚？”
申屠知道这根本弥补不了他的愧疚感，但好在......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中了红颜醉，还能活下来，宁大小姐，你可是找到了解药？”
宁千霜看着她，看来申屠并不知道是她脸上的毒疤抑制住了红颜醉的毒性，说要这些年，她才能相安无事。
照现在看来，那人应该是要救自己，可那人到底是谁？
宁千霜微微勾唇：“那是因为我命大。”
申屠知道她不愿意说，只好作罢：“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宁大小姐，你要杀我，我无怨无悔。”
宁千霜冷笑一声：“要是每个人都因为做错了事，最后的接过都是痛快一死，岂不是太轻声了？”
申屠愣了愣。
“若没有记错，你师兄便是那个号称第一毒手的鬼褚吧。”君澜殇问道。
“没错，是他！”申屠不在隐瞒，因为她知道，不管他说不说，以摄政王的势力，迟早都能查到。
“十五年前，他在哪儿？”君澜殇冷声道。
申屠思索片刻道：“我们虽然师出同门，可师兄性子向来孤傲，不爱和人往来，他一年之中，一大半都在外面，至于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你说呢师兄掉下了悬崖死了，那京城怎么还会出现因红颜醉死的女子？申屠，你该不会在骗我们吧？”宁千霜沉声道。
“不可能！”
君澜殇睨了一眼路西风，路西风当下便去衙门将女子的尸体搬到了地牢。
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申屠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师兄明明掉落悬崖，难道师兄没死？”
“你师兄还是不是或者我们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我们还没弄清楚，申屠，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
宁千霜说完，便和君澜殇离开了地牢。
回书房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君澜殇坐在桌子前，似乎在想什么，身上被寒冰笼罩，像是要把自己包裹起来一样。
宁千霜凑过去，拿起他的手，果然，寒冷如冰，冻得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一下。
她看了他一眼，随即钻入他的怀抱，想把指尖温度传给他。
君澜殇身体僵硬了一下，低下头看着她。
宁千霜笑了：“我热，借你的身体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