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魂的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海镜仔细盯着那个深深的洞穴疑惑了半天，甚至一度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确定自己看到了是什么之后，他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自己脑袋上什么时候被人开了这么大的一个洞，而且那个洞现在呈现了闭合的状态，所以说自己之前脑袋上住进去了什么东西？
海镜反复思索，却发现自己之前好像并没有遭遇什么触及自己脑袋的伤害，而且之前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如此仔细的回头看过自己的样子，也就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脑袋上有这个洞，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的这个洞呢？
突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今天自己脑中的系统一直这么沉默？
它肯定是知道什么！
甚至……
海镜的灵魂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重新掌控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之后，海镜不再去理会在自己面前呆呆站立着的陈士龙而是火急火燎的对脑海之中的系统发出疑问。
“我脑袋上究竟是什么情况！”
脑海之中的系统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听到他的询问也是沉默了半天，然后才开口回答。
“你发现了……”
“从我脑袋上这个大洞进去的鬼魂就是你吗？”
“我不知道。”
系统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诚恳而又无奈的感觉，海镜听了却是越发觉得心中恐惧。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魂魄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中？难道你是一个鬼？”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听着系统的话语，海镜虽然觉得其中有许多的蹊跷，但是他确实莫名其妙的觉得这系统好像没有在骗他。
毕竟从客观角度去想系统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鬼魂的话肯定提供不了之前所提供的那么多功能，系统的存在肯定和这个世界的某些深处的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至于系统有没有藏着什么话没有告诉他，海镜根本无从判断。
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再怎么逼问系统，如果对方不想说的话，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终于海镜开口问道：“也就是说我还是要回黑山书院。”
“没错，我想你回去，因为我也想知道我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我总觉得我也是被困在这系统之中的一份子，这系统之中困扰的人不只是你而已。：
海镜看着眼前陈士龙原本十分躁动的一个个肢体慢慢的沉寂了下来海镜知道陈士龙在这么一会功夫之中身体之内的灵魂已经被吸收殆尽。
扑通一声，陈士龙的身体终于是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而张和善也连忙跑了上去。
虽然之前海镜已经告诉他，陈士龙对于他的感情是利用居多，张和善大概也明白了这些，但是此刻他仍然是一脸焦急的扶着陈士龙的身子。
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回到了自己怀中的剪刀上，海镜知道老太太的冤魂已经回归，陈士龙身上的鬼魂肯定也被消灭的差不多，这一回应该不会再起来了。
过了一阵，陈士龙缓缓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天，然后又看向自己面前的张和善喃喃的问了一句：“你是谁？长得倒是眼熟。”他的声音十分的苍老虚弱，看来已经被损耗了太多的元气。
张和善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海镜，海镜却是叹了口气摇摇头，陈士龙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是不可能活下去了，哪怕是往他身体内注入灵气都活不了，这个人的三魂七魄已经受了太多的损伤，何况刚才被鬼魂操纵身体的时候全身的机能都被开发到了极限，以一个黄色级别的身体居然爆发出了超过他绿色级别身体的跑动速度，这样的强力透支使得他的身体此刻肯定是千疮百孔。
果然陈士龙睁开眼睛说了两句话之后不久便痛苦的在地上呼号起来，而随之而来的是他全身的皮肉都渗出汩汩的鲜血来，根本止都止不住。
“海镜大师，你能救救我师傅吗？”
海镜摇了摇头，对张和善说道：“给他准备些毛巾擦擦身子吧，好歹能舒服一些。”
张和善的眼睛瞬间蒙上了雾气。
陈士龙哀嚎了足有半个时辰，终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断了气。
对此，海镜也束手无策，陈士龙虽然后来是被害成那样的，但是最开始用那奇怪的功法去修炼到底是他自己的选择，从那时他的命基本就已经注定了，海镜也是无法干涉的。
下午张和善连到黑山县城去报告陈士龙的死讯，帮他在僧道司之中除名，而海镜这里在帮助张和善把陈士龙的尸体弄了一口薄皮棺材安放之后，也不得不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自从看见那个大洞之后，他就明白自己脑子中的系统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甚至有可能危害自己的人身安全，为了查明那究竟是什么，自己也不得不快点去一趟黑山书院。
傍晚时分张和善从县城回来，手上拿着注销了陈士龙僧道司身份的文件，带了一点僧道司给陈士龙的慰问金之类的东西。
海镜询问一下脸色悲切的张和善，才他的口中这才得知今天下午袁海居然已经回到了黑山县丞。
对于海镜来说这个消息显然更为重要，海镜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当下他便决定连夜起身去往黑山书院。
收拾东西就要出门的时候，耳边突然又传来了AI的声音：
“最好还要带一个人。”
“为什么？”海镜疑惑的问道。
“我不记得了，但是我隐隐约约的记得你还要再带一个人才能找到答案。”
海镜想了想，瞪大眼睛：“……难道说你去过黑山书院？”
脑海中的AI声音沉默了好久，终于很诚恳的回答道：“上回去黑山书院我就感觉很熟悉，过去我也许到过那里。”
海镜深吸了一口气，又是黑山书院，AI一直建议他去黑山书院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只不过过多的问题AI也不知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自己问了也不会有答案，还是得去一趟才能解决。
还要一个人，谁去呢？如果燕赤霞在身边的话和他一起去是最保险的，但既然燕赤霞不在，带海显海微显然不靠谱，小倩又已经去世了……等一下好像还有一个人选。
他想了想，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张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