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晗事事都要询问他的意见。
每天开拍完，孙晗会留下编剧、制片人、灯光师、摄影师、场记等工作人员一起看样片。
这不，今天，孙晗虽然和夏柳在片场吵了一架，但是每日样片还是继续一起看了。
今天拍摄的依旧是办公室的戏份。
拍摄影视剧的顺序大致有几种，第一种是根据场景地安排拍摄顺序，第二种是按照剧本安排拍摄顺序来拍摄。
大部分一般是选择第一种。
而《我是余欢水》的拍摄就是这样，前三集先把办公室的戏份拍摄完，然后再拍医院、余欢水家里的一些其它戏份。
“好了，大家先看看样片，然后再各抒己见吧。”
孙晗一边说着一边把今天的开始播放了起来。
今天的主角是吴安同、梁安妮。
首先拍摄的是吴安同的戏份。
《我是余欢水》的原着小说吴安同是得了癌症，因为当初验血的时候两个人的血样标记反了，所以余欢水拿到了吴安同的体检结果。
改编则把吴安同和余欢水弄成了师徒，同时吴安同羞辱了一翻余欢水。
……
“你小子最近业绩不错啊。”
“不是，我那个月业绩不好啊？？不是，你有什么事你直说。”
“你那么忙，你业绩都达标了，你把有一些你做不完的，你给我，你去陪女朋友喝喝酒，玩一玩多好。”
“你这是跟我要业绩呢？”
“怎么这么说？”
“不是，老余，你有点过了，你念你是我师父，我之前给了你多少业绩啊，人得有时有响吧，我不能养你一辈子啊。”
吴安同轻轻的拍了下余欢水的肩膀，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走到一半时突然又回头道：“师父，这人啊，伤了腿没事，千万别伤了脑子。”
……
这段戏还是很不错的。
饰演吴安同的演员叫做秦诚，毕业于京城影视学院的他这两年基本上属于闲散状态。
这让他的身材也有点走样了。
可用来扮演吴安同正好。
相比较于秦诚，饰演梁安妮的演员应昭就要差上一些了，和老戏骨飙戏明显有点落于下乘。
样片看完之后，孙晗说道：“大家怎么看？？”
“这几天下来，应昭的演技感觉稍差一点。”
副导演皱眉说道：“怎么讲？就是有点生硬，不自然，尤其是跟其它人对戏的时候，她的缺点更是展示的淋漓尽致。”
其它人都是轻轻点头。
孙晗听完众人的意见后说道：“没错，我同样是这么考虑的，既然这样，趁着我们后续的戏份还没有拍摄，咱们就把应昭拿掉吧，换上备选的演员。”
“孙导…”
夏柳一听这个急了：“咱们已经拍摄了5天了，目前才拍摄了十分之一的进度，如果再把应昭给换掉，那么几乎相当于一切推倒重来，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得换。”
孙晗朝着夏柳认真的说道：“老夏，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给公司省钱，但你知道的这部戏我们失败不得。”
“这…”
夏柳稍一迟疑但还是说道：“其它人先出去吧。”
这时，副导演、灯光师、录音师、场记等人都起身离开了。
方羽被留了下来。
眨眼间，屋里只剩下了三人。
“《我是余欢水》这部电视剧制作对我们意义是非凡，咱们都败不起，可是老孙，如果按照你现在的拍摄进程还有精益求精的态度，咱这部电视剧制作恐怕要被公司叫停了，因为之前说的是小成本，可现在每天都在超支。”
夏柳朝着孙晗说道：“这倒也无妨，只要《我是余欢水》前三集拍摄的精彩就行，可你现在又要把应昭的戏份全部剪掉重拍，这绝对不行。”
孙晗摇头说道：“怎么不行？？老夏，你就是太认死理了，我们上部电视剧制作扑街就扑街在前三集没有精益求精，这一次我绝对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
夏柳：“绝对不行，这件事你就是问陈总，陈总也不会答应的。”
两人这个时候又吵了起来。
但谁也说不过谁。
“行了，咱们也别吵了，老板，您来说。”
孙晗把目光望向了方羽：“您是老板加编剧，那么你肯定知道梁安妮这个角色的作用。”
方羽轻轻点头：“是的，梁安妮这个角色也很重要，而且她属于是剧情的粘合剂。”
“对嘛，这个角色人物很性感，但又不仅仅只有性感。”
孙晗一拍手说道：“老夏，连老板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夏柳望向了方羽：“老板，真的要换应昭？”
“孙导，夏老师，我之前说过《我是余欢水》的灵魂人物就是余欢水，只要这个角色能立住那么就成功大半了，但一部剧的成功需要的是配角同样出彩。”
方羽笑着说道：“赵觉民、魏广军、吴安同、吕夫蒙、甘虹甚至甘虹一家的这些演员都是资深演员，他们的演技一点问题都没有，而梁安妮这个角色其实最需要的是性感，只要演技不太拖后腿就行……”
真正优秀的导演是要有点石成金术的。
演员可以不懂演技，但是导演可以把演员调教出来。
想想，同样的演员在大导的作品里就是演技炸裂，但在一些导演的作品里就成了面瘫男。
想想地球上的国师，哪怕小鲜肉照样可以调教得当，新人更不用说了，完全的可以点石成金。
这同样是方羽对于孙晗的一些判断。
细节控是孙晗的优点，可是他的缺点同样很多，而在调教演员这一块孙晗差距更甚。
这么说吧，孙晗休说距离名导了，就是距离优秀的导演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应昭毕业于上戏，她的演技是在线的，只是因为这些年应昭的机会不多，再加上她并不想要靠卖胸上位，所以她的演艺之路一直都是不顺。
演技是要靠后天的磨练的。
这应昭自然就差点意思了。
不过方羽觉得应昭在《我是余欢水》里的表演是及格的，更重要的是应昭的性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独有的，她来饰演梁安妮简直就是太契合了。
尤物。
这是方羽见到应昭的时候脑海里第一闪现的词。
为此，他觉得没有必要换应昭。
可这话方羽不会说的太直白，毕竟剧组孙晗才是导演，才是老大，他方羽这个编剧只有建议权，而且他不能够喧宾夺主。
有才的人都是固执的。
尤其孙晗这样的导演，他们不信别人，他们只信自己。
孙晗上部电视剧制作扑街固执的认为自己是节奏不对，认为自己没有精益求精，可是这几天方羽看了孙晗的上部电视剧制作，那扑街的原因并不在此。
当然了，这些方羽暂时不会说出来。
他这几天一直谨言慎行，孙晗不问他的意见，他绝不坑声，夏柳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观察。
甚至一开始剧组的人对方羽还有些好奇，期待，毕竟方羽曾经可是老板。
结果谁能料到方羽在剧组会那么的安静。
除了拿着一个小本本外，开会不坑声，拍摄的时候同样安静的不像话。
甚至连孙晗和夏柳都有点忽略方羽了。
今天夏柳把方羽留下只是想着不管怎么说方羽可是老板，他并没有想过方羽能说出什么来。
但现在。
还真是让人错愕。
夏柳如此，孙晗同样如此。
方羽把梁安妮这个角色的优缺点，这个角色需要的性感与演技是7比3，同时更是给孙晗和夏柳解释了下这个人物的特殊性。
有些女人，她并不需要演技，只需要展示自己的尤物一般的身材即可。
这应昭并不在此列，但在《我是余欢水》中她的身材就是演技的另一层辅助。
“成。”
孙晗犹豫片刻道：“那就不换了。”
“老板，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你早说啊。”
夏柳长舒一口气，然后他朝着方羽埋怨道：“以后有什么意见就尽情说。”
孙晗同样道：“没错，老板，我说过，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有些话不需要顾忌的。”
方羽呵呵一笑：“我只是刚刚才想到的。”
开啥玩笑？
有时候，有些话客套下就行了。
可不要当真。
正事谈完了之后，孙晗和夏柳两个人拉着方羽一起吃了晚饭，然后饭间又说了一遍明天的拍摄戏份。
明天，将要拍摄的就是KtV和甘虹家的群戏了。
“老板，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孙晗轻轻拍着方羽的肩膀说道：“明天要打起精神来。”
方羽今天也想早点睡。
但。
晚上10点的时候，他的房间门铃响了起来。
“老板，我想和您对下剧本。”
门外，一名身穿睡衣的女子拿着剧本朝着方羽略显慵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