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看到。
有一缕浅浅的黑色自柳明恒的口鼻处窜出，逃窜而去。
云初涵一惊，揪住了墨寻的胳膊：“大师兄，你看到了吗？”
墨寻拍了拍小师妹的手背以示安慰：“你是说……”
“那缕黑色！！！”云初涵焦急道，“不知是黑气还是黑雾！”
墨寻凝重道：“看到了。”
蓬莱镜上的画面渐渐消失。
云初涵收回了自己忠实记录的水灵镜，将这段留影存了下来。
那两个陷入过去的人反应有些迟钝，好似这才听到云初涵刚才说的话。
柳明珠粗鲁的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狼狈问道：“小师妹，你说什么？”
云初涵皱了皱眉，担忧地望了一眼大师兄。
见墨寻没有反对，这才道：“刚才那柳明恒死的时候，有一缕黑色自他的体内逃窜而出，朝着浮空之境外去了。”
随后她抬头望着大师兄的下巴：“大师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这种东西……”
墨寻凝重点头：“那只殿灵的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
柳明珠伸手，握住了云初涵，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小师妹，那是什么？”
云初涵遗憾摇头：“抱歉，明珠姐姐，我也不知道……”
贺梦冉瘫坐在桌旁，黯然道：“即使是知道了真相，你还是想要为柳明恒脱罪吗？”
柳明珠回头，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她神情哀伤：“我只是想到，那日甄朗说几位大乘期联手封印柳家的浮空之境，境内却只有一人，那其余的大乘呢？他们是谁？又都在哪？”
柳明珠缓缓松开握着云初涵的手：“除了甄家，覆灭柳家背后的人又是谁？那柳明恒一个修为低微的，怎么敢那般挑拨？”
贺梦冉苦笑道：“你还是怪我杀了他……”
贺梦冉最在意的便是这件事，现下里仿佛钻了牛角尖一般。
“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柳明珠无奈道，“柳明恒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为柳家报仇，你能明白吗？”
贺梦冉怔然望着柳明珠。
柳明珠温婉的脸上出现一丝狠绝：“我要他们甄家，与背后的那些人，都血债血偿！柳明恒不过是第一个，他该死，他背后的人，也该死！你懂吗？！”
贺梦冉忽的有些羞涩。
他垂眸，宛如一个小媳妇一般：“我懂，我懂！”
“可是……”贺梦冉抬头飞快地看了柳明珠一眼，“大乘期的修士非常人所能及，你现在无权无势，哪里报的了仇……”
“不如……”贺梦冉飞快道，“不如我们一起？”
柳明珠没有理他，也没有再看他，望向云初涵与墨寻：“墨道友可知道那黑色乃是何物？”
墨寻眯了眯眼。
正要说话。
树下的九尾狐忽的开了口：“这不就是我那孽障殿灵身上的东西吗？”
当日在双月秘境，他追着那黑雾出去，还将自己搭了进去，受了内伤。
“酷似魔气，却又有些许不同。”九尾狐道，“总之，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也不是正道人士的东西。”
“魔族……”
“魔族！”
柳明珠与贺梦冉异口同声。
柳明珠拧眉道：“难道甄家背后的人，是魔族？”
这不是云初涵第一次听说魔族了。
不论是阿宝头上的东西还是那云梦柔的系统提到的东西，都有个魔字。
她甚至有些搞不清楚魔族两个字的分量。
到底是好是坏。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
墨寻摸了摸她的头：“世上没有完全的好，也没有纯粹的坏，端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目光悠远：“魔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只是一个种族，不需要谈虎色变。”
柳明珠咬牙切齿道：“但是魔族万年前入侵修真界，民不聊生，满地狼藉，我柳家一族当时险些就灭族了。”
墨寻道：“是的，魔族万年前曾经想要统一修真界，确实惹了不小的麻烦。”
云初涵若有所思：“我好像有些懂了……”
日后她还得去查到底阿宝的魔种是怎么回事。
也不能，见一个魔族就去杀。
柳明珠冷静下来，道：“墨道友，多谢。”
她确实是有些冲动了。
灭族之仇太重，她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年，已然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墨寻是一个极客观的人。
这让她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不少。
当年的事，还需要细细调查。
需要搞清楚到底是谁联手，最后才是魔族的事。
贺梦冉有些担心的望着柳明珠：“明珠。你还好吗……”
柳明珠一愣，仿佛被烫了一下一般站起了身子：“各位道友，明珠医谷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
“明珠！”贺梦冉焦急起身，想要跟随而去。
墨寻头上兽耳动了动，将贺梦冉按了下去。
他施施然道：“柳道友今日得知了太多，你不如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冷静冷静？”
他知道贺梦冉对柳明珠的情谊，但越是如此，越不能将柳明珠逼得狠了。
云初涵深以为然的点头：“二师兄，我阿娘之前误会了我阿爹的时候，也是拉不下面子的，总需要许久来冷静一下。”
二师兄这般恋爱脑，可不就和她阿爹阿娘一样吗？
云初涵此话一出，贺梦冉大惊。
这可不兴乱说！
他……
他与明珠才刚刚解开误会，怎能以她的阿爹阿娘作比？！
贺梦冉眼珠子一转，惊异的看着墨寻：“师兄，没想到你小时候都这般明事理，大事上这般稳重靠得住！”
这话题转的又硬又生。
墨寻无奈的瞧着自己的二师弟：“我早说过了，我的一切都是之前的样子，只是性格偶尔会受幼年期的影响而已。”
贺梦冉拉长了声音：“哦~~~”
竟是想将刚才的事全然揭过了。
云初涵戳了戳自家二师兄，好奇道：“二师兄，那你之后还去做花魁吗？”
贺梦冉一僵。
好家伙。
小师妹是白切黑吧！！！
他尴尬道：“不做了不做了。”
云初涵又问道：“那……刚才的留影，要公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