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诺也顾不了太多了，直接举起盒装奶，往嘴里猛灌了两口。
噎在喉咙里的面包终于随着牛奶进了胃里。
阎锦川将备好的纸巾递给她。
顾余诺愣了下。
阎锦川伸手指了指她的嘴角，提醒道：“擦一下。”
顾余诺立即羞红了脸，她接过阎锦川递过来的纸巾往嘴上胡乱擦了两下，然后跟他道谢。
“谢谢。”
“这奶多少钱？我给你。”
顾余诺说着就想从兜里掏钱，然后发现自己一手拿着面包一手举着牛奶……
阎锦川见状笑了：“先欠着吧。”
周围突然响起了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声，顾余诺这才发现，在他们的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同学，几乎全是女同学。
她们看向阎锦川的目光大多都是花痴的，看向她的目光则是充满了嫉妒和羡慕甚至是不解，不解阎锦川为何会突然跟她走得这般近。
“那个……今天早上的事儿，我可以解释的。”
阎锦川双手插兜，姿态慵懒地笑睨着她，说道：“嗯，解释吧，我听着。”
顾余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那衣服……她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阎锦川点点头：“猜到了。”
顾余诺：“真的很抱歉。”
阎锦川直接道：“如果真的感到抱歉的话，就改天请我吃饭吧。”
顾余诺没反应过来：“啊？”
阎锦川瞥了眼顾余诺微微张开的小嘴，忍住想要亲她的冲动，主要还是怕把她给吓跑了。
他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你的手机号是……”
顾余诺略显尴尬：“我没有手机。”
学校里大多数的同学都有属于自己的手机了，就连柳雅婷也有了，可顾余诺却没有，她也不需要。
阎锦川还是有些意外的。
顾余诺抬腕看了眼她的廉价手表，再有一分钟就要响铃了。
于是，她着急忙慌地朝阎锦川说道：“等以后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对了，你的衣服，我捡回去了，你是嫌……”
阎锦川怕她误会，解释道：“那个女人碰过了，不想要了。”
顾余诺：“我再帮你洗洗？”
阎锦川犹豫了两秒，然后点了头：“好。”
顾余诺又低头看了眼时间，阎锦川先她一步说道：“快上课了，回教室吧。”
顾余诺嗯了声，说了声‘拜拜’。
阎锦川目送着顾余诺跑开的背影，笑了。
－
而顾余诺跟阎锦川走得近这件事很快便传至学校各个角落。
课间，她只是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她的书本就被撕毁了好几处，她放在笔盒里的笔也全都不见了。
她往课桌里一摸，阎锦川的衣服也不见了。
“是谁？”
顾余诺生气了，她一拍桌子怒喊了声。
“我课桌里的东西谁拿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没人吭声。
顾余诺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撕她的书本，偷拿她的东西。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已经在尽量当一个透明人了，但还是碍着你们的眼了是吗？”
“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愿意再来这里上学，我也不想将来在回忆过去的时候，一中这个地方会成为我的噩梦。”
“但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不管种什么因，将来都会算在自己头上的！”
顾余诺说完之后直接坐回了椅子上。
还有一年多才会高考，可她现在已经等不及要逃离这个令人压抑窒息的地方了。
这时，旁边一个男同学突然朝她说道。
“是赵丽娅。”
赵丽娅？
又是她！
顾余诺转头看向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同学，他叫郑杨，是学校小卖铺老板娘的儿子。
“谢谢。”
顾余诺朝他道了谢。
郑杨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谢。”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第二个朝她释放善意的是个女同学，名叫庄凡，她是一班的学习委员。
“她听说你跟阎同学走得比较近，所以……”
顾余诺明白了，阎锦川刚来一中的第一天，赵丽娅就跟他表白了，只可惜被拒绝了，这事儿她昨天就听说了。
有一种人，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赵丽娅就是这类人。
上课时，前桌借给了她一支笔。
顾余诺盯着那支笔看了半天，看着看着就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她都想给予回报。
她决定，明天破费一下，给他们三个人一人送一瓶饮料。
－
中午放学后，顾余诺直接跑到赵丽娅的班级堵她去了。
结果人没堵着。
顾余诺去她的课桌里翻了下，没找到阎锦川的衣服。
她慢悠悠地走出教学楼，正准备往校门口走时，阎锦川突然出现了。
“嗨。”
顾余诺一怔：“嗨。”
他们这一天巧遇的次数是不是有些过多了？
“给你。”
阎锦川朝她递过来一个纸袋。
顾余诺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装他衣服的那个纸袋。
她快步走近，接过一看，果真是。
“你……你怎么拿到的？”
顾余诺抬眸看向阎锦川，问了个比较愚蠢的问题。
阎锦川笑道：“我的衣服，想拿回来，自然不难。”
顾余诺又开始道歉了：“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这衣服你还是拿走吧，你若嫌脏，我……我攒钱赔你。”
阎锦川故意逗她：“这件衣服，买的时候小一万块呢。”
顾余诺惊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一万？”
阎锦川继续逗她：“你确定还要赔吗？”
顾余诺突然很想收回刚才说出口的话，一万块，她真赔不起。
“……我还是拿回去给你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