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明白陈先生的意思。”
“这个药，我吃了。效果非常好，我知道很多人都很需要。”陈先生说道，“这个药有前途，我们可以推广开。阿澈你来制药，我们来宣传，大家一起赚得钵满盆满。”
苏澈没吭声。
药是他炼制的，他还能不知道药好？
现在几乎大多数人都有些亚健康，肾亏的人就更多了。这药是真材实料，只要一经推出，那就一定能成为爆款。
但是他真不知道陈先生是这个打算，他只以为是想要跟他多订一些金水丸呢。
他手头要推出的药丸多了，包括金水丸在内，还有消脂丸，美白丸，以及刚刚给祁六爷送过去疗伤丸等等，每一样都是好东西。
但是他可不打算交给别人来操作，毕竟好东西，根本不需要太多推广，疗效和口碑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陈先生没有在意苏澈没吭声，转头跟另外两人聊得很高兴。
“绝对是好东西，只需要一粒……”陈先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脸上满意的表情，在场的人都明白。
补肾这个东西，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喜闻乐见的。
陈先生表情还算克制，能明显能看出很满意，旁边路雅就有意思了，对方脸上难掩的是羞涩。
这一瞬间，苏澈忽然仿佛明白了路雅和陈先生的关系。
情人。
他去过陈先生家，也跟陈小姐算是朋友，只是不知道新年对方回来没有。但是陈先生没提这件事，他也就不问了。
在陈家，他确实没见过女主人。或许是不在身边，也或许是有别的原因。但路雅不是，若她是陈家女主人，陈先生不会这样介绍。
所以只能是情人。
至于另一个……
这个叫高媛的女人，光看身材和姿色，陈先生是不可能看上的。而且这女人还挺有气势，所以这才应该是陈先生要寻找的合作人。
果然，在苏澈推测对方身份的时候，高媛和陈先生已经达成默契，随后看向苏澈。
“苏先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你是哪个学院毕业的？”高媛随口说出了几个世界排名靠前的医学院。
苏澈端起杯抿了一口，“不好意思，我是中医。”
路雅也嗔怪道，“阿媛你就是不仔细听，刚刚陈先生不是说了，苏少他可是自己正在件事中药材种植基地。”
“原来是中医。”高媛倒是没对中医有什么看法，“我也认识过一些很棒的中医，但是能让陈先生这样大力褒奖的，可是很少。”
高媛从一开始进来，其实就对苏澈感兴趣了。
年轻，俊美，气质出众。
别看她不年轻了，但是心并不老，否则也不能身边养着小奶狗。
以前她确实偏好这种小奶狗的样子，打扮得漂亮，在她面前乖乖的。
但是今天看到苏澈，她忽然觉得小奶狗什么，有点腻歪。
还是这种更有味道。
但是她也知道苏澈现在不是她能勾到手的。这小子既然能在陈先生那里挂上名字，并且自己还有什么什么产业，应该不太差钱。
那就要从另一个方向着手了。
“苏先生，你这药，都能治疗哪些类型的肾病呢？”
说到这个，苏澈可就有精神了，从药理开始，聊到治疗的方向上。
前面高媛没兴趣，但是后面她听完一挑眉，似笑非笑，“听起来倒是非常不错，不过苏先生是不是有点太夸口了？”
“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夸口。”陈先生在一旁说道。“阿澈的医术，我敢拍着胸口保证。”
“陈先生既然这么说，那我信的。不过治疗需要多久呢？”
“小的毛病，一丸足够，大的毛病一个疗程也足够了。”苏澈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一个疗程是七天。就算是尿毒症之类重大疾病，都会有明显效果。小病直接根治。”
“那如果吃了一阵，有明显的好转。可以停药么？”
“当然可以！”
“呵呵。”高媛轻笑，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摆动，“苏先生这个，可不是个好商品啊。”
“嗯？”苏澈被说得一愣。“连尿毒症都能缓解，还不算好药？”
“是好药，但是不是好商品。”高媛重复道。
“愿闻其详。什么才叫好商品。”
“好商品，就是要能源源不断地卖出去的。你的药，吃下能不能治好不重要，但是有让人觉得有效果。”高媛说道，“这一点，苏先生是成功的，但是太成功了。而失败的一点是，居然还能停药。”
“什么意思？”
“好的商品，吃下去不好不坏，但是停了绝对不行，那才叫好。”
这次苏澈听明白了，脸色有些难看。
“那，按照高女士说的，这药能治好人不是好的，要拖着病人一直吃，吃到死，才是好的？”
“当然！”高媛得意地开口，“这才是生财之道，最好是吃了我们的药，再吃别的药还能产生排斥效果。”
苏澈朝着椅背靠了过去，脸上全是讥讽的笑，“原来如此。幸好。”
高媛没有看出苏澈的嘲讽，或者说，苏澈这张脸就算是略带嘲讽都是好看的，让高媛忽略了这一点。
“你现在懂也不晚，将药方改一改，你能做到的。姐姐带你赚大钱。”高媛说道。
路雅却直觉不太好，陈先生更是从苏澈的表情里猜到了他可能不太高兴。
“阿澈。”
“感谢陈先生款待。”苏澈起身，“不过这件事就此作罢吧。”
苏澈起身，陈先生也起身了，开口想说什么，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看好苏澈，之前关系也不错，但实话说，苏澈在他心里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不值得他拉拢。
但是这一次的金水丸，让他看到了巨大的前景。
这一颗颗的药丸，那都是钱。
所以他专门让自己的情妇将高媛请来。
高媛的身份，他并没有直接戳破。而是想要等着这件事谈好之后，再来点破，给苏澈一个惊喜。
可是，没到那一步，事情竟然就已然谈崩了。
高媛的话，他也听到了，心中甚至是赞同的。
他是商人，他看重的是利益。
怎样将利润最大化，才是他要考虑的。至于说药管不管用，能不能治好病，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甚至，哪怕这药有巨大的潜在缺陷，只要没爆发，他都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