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高明!末将之前还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安排,现在才知道,三姐姐未雨绸缪、运筹帷幄的能力绝不在白将军之下啊!”
徐泽之的话完全发自真心并非阿谀奉承,然而白绮歌还是收了笑容,淡淡拒绝了这份夸赞:“不是我高明,而是我了解易宸暄的手段,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疯子也该有个理由啊,遥皇和太子是安宁王血脉至亲,弑父杀君、手足相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徐泽之困惑摇头。
白绮歌没有继续解释。关于易宸暄的动机她也不是很清楚,以前以为易宸暄单纯是为了争夺皇位,可现在看来,事实远不止这么简单,易宸暄想要的东西,绝非皇位权力这般容易猜测。
不管事实如何,易宸暄假传圣旨、私通敌国、发动宫变、囚禁皇帝等罪名是逃不了了,一旦解了宫变之围,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徐将军,待会儿你带人悄悄去置办些酒肉,明天晚上让将士们好吃好喝畅快一番,后天一早,我们一鼓作气冲进皇宫。”生死攸关的决战被云淡风轻地说出,仿佛那只是很寻常的事情,白绮歌目光凝视头顶阴霾云层,掌心将皇后传来的字条紧攥。
是时候了结一切了,与易宸暄的恩怨,以及与易宸的孽缘。
从字条上得知宫内详细情况的第三日,白绮歌额率领七百红缨军与易宸麾下私兵,最后一次向皇宫禁军发起攻势,三个时辰后,禁军抵挡不住撤下宫墙,又半个时辰后,皇宫大门被攻破。
被围攻多日的禁军早已疲惫不堪,面对气势汹汹的对手全反抗之力,继沿路兵不血刃杀入帝都后,白绮歌又以最快速度攻破皇宫铜墙铁壁创造了新的传奇,同时也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宫变向高潮。
“你到底在等什么?白绮歌已经攻进来了!”紫云宫内殿房门被一脚踹开,气急败坏的阮烟罗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
易宸暄并不理会阮烟罗的怒气,而是把目光转向黄金囚笼,颇有些嘲讽地看着遥皇:“二叔,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皇城禁军,才几天而已就被白灏城的兵打得抱头鼠窜,与白家相比,偶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遥皇浑浊双眼动了一动,仍旧不能说话,倒是门口阮烟罗耐不住冲到易宸暄身前,言语间非但没有听命之意,隐隐还有些威胁似的狠厉:“易宸暄,你说过大势都在你掌握之中的,现在呢?眼看敌人要冲进来了你就只会坐着等死吗?!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你在苍梧直到老死!”
“呵,着急了?因为发现自己连逃跑都找不到出路?”易宸暄冷笑,悠闲地抬起手指捏住阮烟罗下颌,冷然目光寸寸逼近,“你这种女人只有皮囊可看,骨子里丑陋到让人作呕,连脑子都没有还想玩心计手段,简直是不自量力。”
阮烟罗被道破心事恼羞成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气得发抖。
她本打算见情况不好就逃出皇宫回到漠南的,没想到白绮歌这么快就攻入,所有出路都被堵死,奈之下才来找易宸暄,结果却是自取其辱。阮烟罗实在猜不透易宸暄到底有什么打算,见他丝毫没有逃走的意图,心里愈发没底,情急之下恶向胆边生,嘴角一条,袖间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飞速窜上易宸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