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中。
姜黎的电话响起来，是封司夜家司机的来电，她唇角勾起，当着姜曦的面接听了电话。
“姜小姐，你下班了吗，我在楼下等你。”
姜黎原本打定主意今天不去封家的，但……看到姜曦阴沉到能滴水的脸，她笑着跟司机说，“我现在下楼。”
姜曦大怒，“不许去。”
姜黎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挂钟，见姜曦看过去，她笑着说，“现在是午休时间，我的时间想怎么安排自己说了算，姜总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姜曦神色阴冷，“jane，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干？”
“再见。”
看着姜黎离开办公室，姜曦死死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从窗口往外看，当看到姜黎真的坐进封司夜专车时，她眼珠子通红，横臂一挥，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摔落在地。
姜曦还不解气，她趴在办公桌上，通红的眼珠满是狠辣，“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绝不许任何人破坏，姜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现在已经不在乎眼前的姜黎是不是曾经那个姜黎了，不管是不是，她都是她的头号敌人。
她得想办法把姜黎从封家赶出去。
有了！
姜曦努力平复呼吸，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电话刚接通，她更着声音，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婷婷，是我。”
……
姜黎刚打开车门就愣住了。
往常空荡荡的后座上，封司夜正端正的坐在那里，没有心理准备的她被吓了一跳，“封先生？”
“嗯。”
“……”
苏沐说过，封司夜不喜欢跟女人接触，一时间姜黎不知道是该淡定的坐进去，还是关上车门去坐副驾驶，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封司夜蹙眉道，“上车！”
“哦。”
封司夜是天生的王者，尤其是他言简意赅说话的时候，像是在发号施令，姜黎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乖乖坐进车里了。
下一秒。
司机发动引擎，车子缓缓行驶。
没人说话。
车里安静如鸡。
气氛尴尬到极致。
姜黎不敢靠近封司夜，整个人就差贴在车门上了。
啊！
谁来告诉她，好好的工作日封司夜为什么没去上班，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妈呀，坐他身边空调都不用开了。
他就是最有效的制冰机好吗。
好尴尬，要不要跟他搭话闲聊两句……但如果她开口，封司夜却不理她，会更尴尬吧。
算了。
她还是不要说话了。
姜黎僵硬的扭头看向窗外，冷不丁的，她听到封司夜微凉的声音，“你怕我？”
跟她说话？
姜黎扭头过来，果然看到封司夜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立马假笑，“封先生说笑了，我又不欠你钱，怕你干嘛。”
封司夜明显不信，“是吗？”
姜黎有个缺点，一紧张就容易满嘴跑火车，“是啊是啊，封先生您这么和蔼可亲，怎么会可怕呢。”
“和蔼可亲？”
姜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说出个这么跟他毫不沾边的形容词，但话说出去就没有收回的可能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
“呵！”
“……”
这话她没法接了。
姜黎自认自己不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封司夜就是天生有让空气冷场的本事，她头一次觉得二十分钟的车程这么难熬，这一刻，姜黎无比想念封九辞，有封九辞插科打诨，气氛也不至于尴尬成这样。
“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啊？”姜黎完全没想到，他以为封司夜是顺道，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封先生，你找我是有事吗。”
“封司夜。”
“啥？”
“我的名字。”封司夜定定地看着她，“或许，你也可以叫我司夜。”
“……”
他们好像没有这么熟吧。
之前姜黎还觉得封九辞太自来熟，现在看来，他们兄弟俩性格虽然一个外放，一个内敛，但其实本质上都一样？
“这……不太好吧。”
“我觉得好。”
“呵呵。”
见她屁股上好像长了钉子，浑身写满了不自在，恨不得跟他拉开八丈远，封司夜唇线绷直，她和九辞聊天的时候神色自然，怎么到他这儿就这反应！
他就这么差？
姜黎确实在刻意跟封司夜保持距离，别看她刚才在姜曦面前放狠话的时候霸气十足，但她内心是非常不愿意和封司夜在同一个空间下的，首先跟他相处确实很有压力，其次是知道他和姜曦有一段之后，她就更不愿意跟他有什么牵扯了。
“我确实有事找你。”
“啊……您说。”
封司夜没说话，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份文件，放到姜黎面前，姜黎犹豫着接过来，“这是什么，应聘合同？”
她一行行看下去，“您要聘我当你们家的厨师，负责你们家的一日三餐？”
“嗯。”
看到薪资的时候，姜黎双眼放光。
妈呀。
这是什么神仙待遇，她只需要每天烧三顿饭，就能包吃包住，还包她和糖糖的日常生活用品……每年给她开八位数的薪资，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红包奖金。
这待遇……更像是包养啊。
“封先生，恕我直言，您这待遇可以请国内外非常顶尖的大厨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会烧一点家常菜，您花这么大的代价请我，我其实不太能理解。”
“很简单。”
“呃？”
“大厨没用。”
“……”
姜黎听懂了，他的意思是说，那些大厨做的东西，他吃不下去，所以花钱请了也没用。
“代价不大。”
“不大？”
他定定地看着她，“我的身体更值钱。”
“……”
身体更值钱……
他指的应该是身体健康吧，但……她怎么就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丝歧义呢。
想多了。
一定是她想多了。
虽然他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姜黎也确实很心动，但是她略微犹豫之后，还是忍痛把合同推回他面前。
“封先生，承蒙您厚爱，但这个合同我不能接受。”
“原因。”
“我说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只会做一些家常菜，我胜任不了这份工作。而且……我很喜欢我的职业，暂时没有改行的打算。”
她会拒绝，封司夜并不意外。
他面不改色地把合同收回来，淡淡道，“我从不欠人情。”
“呃？”
“你可以提要求。”顿了顿，他深深看她一眼，“任何要求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