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九曜神剑的剑胎
金色的圣力如潮如海，自无量虚空的通道中狂涌入高歌的识海。
识海中的十字圣皇剑，在无有穷尽的圣力支持下，金光愈盛。纯粹的金光，几乎要把高歌的神魂都融化掉了。
高歌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之前一缕神魂的湮灭，那种痛苦，就像是火烧刀剐，整个人似乎碎裂成了千万片。更可怕的是，高歌感受到那种寂灭的恐惧。混沌一切，无始无终，只有无尽的虚无。
这样状态的高歌，神魂已经失去了一切对外部世界的感应，
哪怕澎湃的圣力要把识海炸碎了，高歌也没有任何感觉。在这个瞬间，他就是有感觉也只能是一个看客。
两股绝世力量的战斗，都不是高歌所能左右的。
圣力的本质虽然是最精纯的信念之力，却有一部分是源自九曜御天剑诀的外篇，在无穷的金色圣力注入下，至阴至阳之力形成的混沌冲击，和圣力也有一两分相融之处，这也金色圣力有机会层层化解混沌冲击，不至于让战斗立即失控。
不过，至阴至阳形成的混沌冲击，暗合先天至道，金色圣力虽然浩荡无尽，在受限于规则，反而没有混沌冲击更强大。
浓郁的金光和包裹着一团晦暗的混沌，僵持了没有一会，外层的金光就为混沌之力演化，阴阳激变的力量，也一下攀升道了最巅峰。
十字圣皇剑的器灵，虽然灵智不足，却也感觉到了毁灭的恐惧。十字圣皇剑，就是它的根本，若是无法抑制混沌冲击的力量，它就要灰飞烟灭，彻底的消失。
在这个关头，它只有一个单纯的愿望，继续存在下去。为此，它调动所有的力量，包括十字圣皇剑本身的法阵，层层围绕那团混沌冲击，试图压制住那道毁灭的冲击。
但演化到极致的混沌冲击，却不是这个世界的任何力量能够抵抗的。晦暗的光芒猛然一涨，如海的金色圣力，器灵、包括十字圣皇剑在内，都被混沌旋涡所吞噬。
器灵本身就是神魂意念，天生就被这种神意冲击所克制。虽然有着无尽圣力支持，却也只能勉强抵挡一下，就在混沌旋涡中分解湮灭，彻底归于虚空。
如海般的金色圣力，没有神魂的指引运转，也在混沌旋涡中被绞碎分解。十字圣皇剑的核心的层层法阵，不但涉及到法器本身的运转，还包含着某些天地规则，还有一些光明教最核心的秘法，在混沌光芒的冲击下，涉及到规则的法阵也没有了保护作用，纷纷溃散消失。
混沌旋涡先后被几层力量一挡，其突然爆发之势，已经衰竭下来。可余力所至，十字圣皇剑本身，也抵受不住这种冲击，再次分解、破碎、湮灭。
十字圣皇剑本是九天赤阳元精结合秘法所铸造，而其本身经过数千年信念之力的淬炼，已经完全转化性质，成为一种介乎虚实之间的物质。
混沌旋涡把十字圣皇剑彻底湮灭后，其中的两分九曜御天剑诀外篇的凝炼出的法则，也因为性质相合，为混沌旋涡所吞噬。
至此，十字圣皇剑彻底的消失。而经过混沌旋涡的纯净提炼，那一道精纯的九曜御天剑诀外篇神意也融入了混沌旋涡中。
混沌旋涡的冲击之力，在经历过层层阻碍转化后，冲击力已经消失了九成九。但仅仅剩余百分之一力量，也不是高歌所能消受的。
晦暗的光泽四面扩散开来，高歌的识海空间也是破碎、瓦解，只有穿着玄武战天甲的高歌神魂，勉强的在混沌旋涡中幸存着。
在混沌旋涡的力量挤压下，高歌的玄武战天甲也在破碎、瓦解。因为是高歌的神魂之器，在这种压迫过程中，高歌也在致命的压力下勉强清醒过来。
破碎的玄武战天甲，一层层的结构也清晰的展示出来，玄武战天甲的奥妙，也在这种力量的分解下，全部暴露出来。
而在死亡力量的压迫下，高歌的神魂反而进入了一种奇妙而专注的状态。虽然神智还有些不清楚，却本能的记住了这些一一展示出的奥妙。
玄武战天甲虽是九阶仙器，高歌却发挥不了几分的力量。没有任何技巧的硬抗，玄武战天甲也在混沌旋涡中崩溃、分解、破碎。
包裹着高歌神魂的无相神光，就是高歌神魂的最后屏障了。金色的符文大放光芒，识海中隐隐响起了漫天的梵唱之声。
上古十大神通之一的无相神光，在混沌旋涡的压迫下，显示出了它真正的力量。中正平和却浩然宽广，不刚不柔，不偏不倚，随势而变。
无相神光金色符文自发的运转组合，天妖屠神诀、混元金刚诀，高歌修习过的法诀，被一一模拟出来，并根据混沌旋涡的变化，做出各种恰到好处的应变。无相神光的变化，让高歌见识到了无相神光的真正神妙之处。
在无相神光的模拟下，高歌所学的各种法诀，被重新组合排序，威力还是那个威力，只是变化的时机、顺序不同，威力就有了天壤之别。
在无相神光的神意运转下，混沌冲击的一丝余力，被化解掉。
至阴至阳激变引发的混沌旋涡慢慢收敛成一团晦暗虚无，在高歌千疮百孔的识海中膨胀收缩着。完成了阴阳激变，混沌旋涡的开始了重新组合。
混沌之间，成就先天混元，再由先天混元，重塑先天阴阳两道剑意。也就是冷月曾说过的日月当空照万古。
在这个过程中，一团血光从混沌虚无中被排挤了出来。天妖屠神诀，虽然经历了混沌旋涡，却岿然不动，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高歌结成的金丹和神魂，彻底的消失了。
高歌虽然疲惫欲死，神魂奄奄欲灭，可在这个最关键的收获时刻，却只能强行集中精神，现盯着那团虚无晦暗，等待时机。
没过一会，虚无晦暗就散化作一团幽深无比的黑光，慢慢的，一点白光自幽光中闪耀而出，越来越亮。
高歌知道此时是先天一元重生之际，正是最好的时候，不假思索的，眉心处那颗还保持完整的舍利种子化作一道金光冲入了幽深的无比的黑光之中。
金光立即融合消失在那点白光中，随后，白光募然中分，黑光化作一半黑一半白的混元太极状态。黑白两团光芒角逐转动，最终化作象征日语的一红一白两道光环。
高歌舍利种子溶入其中，已经勉强能操控这团光芒，以神意驱动，身外的法阵太极阴阳炉的阴阳气息本是保护以阴阳之气保护高歌肉体，现在却被高歌神意引入识海，二十亿元气晶石化成的纯净阴阳元气如长江大河般贯入那团光芒之中。
才诞生的出的两道光环，没有高歌精血元气的滋养，正是虚弱无比。元气晶石的纯净阴阳元气，如雪中送炭，让那道光环迅速壮大。
高歌勉强振作精神，元神驾驭斩神剑，运转九曜御天剑诀冲入了那两道光环之中。在高歌元神运转的九曜御天剑诀统合下，两道光环渐渐溶为一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歌的元神猛然一胀，一道红白两色神光凝成的剑光自高歌元神中激射而出。那道剑光在千疮百孔的识海中巡游了一周后，停留在了识海最中心处。
剑光先是一圆，化作了一轮金红的如烈阳的金轮，纯正的神光转动，无量元气如斯响应，迅速以金轮为中心集结。烈阳金轮再次一转，化作一道半虚半实的白色月轮，月轮盈缺虚实不定，同样吸收吐纳着外界的天地元气。
白色月轮一化，一道烈阳金轮在它一侧凭空而出。两轮相对而照，阴阳气息转化呼应，衍生出无穷无尽的变化。
最后，两轮一合，化作一道红白两色神光凝成的长剑，贯入了高歌的元神之中。
高歌的元神受到重创，识海也近乎破裂，勉强演化了新的来的剑光变化，就再没有余力，只能把剑光收了起来。
这道剑光，是太阴诛仙正法和九阳焚天正法融合而成，其中又有一丝九曜御天剑诀外篇的神意，最后，被高歌以九曜御天剑诀统和为一体，凝成了这一道九曜神剑的剑胎。
为此，高歌搭上了无价之宝十字圣皇剑，已经结成的金丹也因此破碎湮灭，元神的一缕分神被彻底消灭。玄武战天甲也受到严重损坏，短期内不可能在应用。
就是高歌自己修炼的舍利种子，也为剑胎所吸收。识海，也遭到严重破坏。神意上的巨大创伤，没有几年的修养，是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而凝成的九曜神剑剑胎，虽然威力不凡，却只是才完成筑基。要想如意运用，必须淬炼身体，修成大日琉璃金身和太阴玄冥无形体，两种法体有成后，再次融合变化，才能展现出日月当空照万古的绝世神威来。
虽然后面的路更漫长了，前途却同样光明了许多。
就高歌自己来说，他觉得自己是得不偿失。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一种结果了。
神思转动的高歌，突然一阵力竭，神魂和身体，都已经达到了极限。一片黑暗，无声的淹没了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