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华眸色微沉，在他那张清俊的脸上扫了一眼。
不就是今年的探花郎吗？
好像谁还不知道你是谁似的。
“你在这做什么。”不是说要走了吗？怎么还不滚蛋？
“臣偶然路过，得遇表……故人，所以停下聊了几句。”江以安不知为何，总感觉睿王殿下对自己有些敌意。
不过，他倒也没慌。
这些年在外面的历练，也不是白忙活的。
他如今，大概只会在小眇面前，慌乱而不知所措，其他人，哪怕是睿王和皇上，他也并不似其他朝臣一样心中畏惧。
睿王脸色显而易见地沉了下来，不再伪装，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那聊完了吗？”
江以安愣了愣，这次完全确定了，睿王对他有很深的敌意。
他若有所思，不自觉想要转头看向云渺，但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十分平静地道：“聊完了，臣告辞。”
恭敬地作揖行了一礼之后，他转身又朝云渺的方向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抬步离开。
只是，他才走两步，却又突然被睿王喊住了，“等等。”
江以安疑惑地转过身，微弯着腰，面色温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凌墨华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警告道，“你是臣子，须懂得避嫌才是。”
江以安眼神微微一闪。
他是聪明人，又已经入朝为官，哪能会听不明白睿王话中的警告？
低垂着头，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再次行了一礼，“是，下臣明白了。”
话落，他不再犹豫，转身有些狼狈地离开了戏楼。
把江以安赶走之后，凌墨华神色微僵，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有些过了。
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赶人。
“咳咳。”
握拳掩唇轻咳，他红着耳根子，想要说点什么将此事翻过去。
云渺意味深长地憋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小阁楼。
阁间里，王嬷嬷和观语、小李子，已经将里面检查了一遍，并且已经准备好了茶和点心，椅子上也放上了柔软的垫子，只待她过来了。
凌墨华：“……”果然，自己被警告了。
这一眼，不就是在遣责他管得太宽了吗？不就是在替江以安那小子打抱不平吗？
云渺坐到软软的垫子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王嬷嬷他们的侍候，待尝了两块点心，又喝了两口茶，这才有闲心跟跟进来的男人说话，“睿王也这么悠闲？”
悠闲到，跑到戏园子里来，帮她赶人？
凌墨华装听不懂，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我平日里本来就没什么事忙，就是闲人一个。”
呵呵，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凌墨华心知再继续这个话题，对自己不利，立刻转头望向了阁楼下方，目光落在那正咿咿呀呀的戏台子上，“怎么想起来看戏了？”
云渺没回话，斜睨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趴在木栏上，望着下面的热闹场面。
凌墨华倒也没觉得尴尬，稍稍凑近了些，一同往下瞧，“喜欢？”
“走累了，刚好看到有戏园子，就上来坐坐了。”喜欢倒是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