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红着脸“嗯”脸一声，然后说：“你在学校还是很出名的。”
出了名的倒霉。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姜语也大致猜到了一些。
她没有回应陈年的那句话，而是顺着跳绳的小朋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收回那里的目光看向身侧的陈年，问道：“你也想跳绳，是吗？”
“我才不想跳绳。”陈年听到这话后再次傲娇地别过了头。
他不会跳绳，跳绳时的绳子抡到身上，比毽子打在身上还要疼，他才不要跳绳。
姜语自动忽略了他那句话，“我教你吧。”
“才不要！”陈年害怕学不会丢人，到时候姜语将他侮辱她的话语还给他：“男孩子才不要跳绳！”
“运动没有性别的区分。”姜语纠正陈年：“你教会了我踢毽子，我教你跳绳，礼尚往来而已。”
陈年有一点点心动，但还是嘴硬道：“谁要你的礼尚往来！”
姜语“哦”了一声：“那我下节课去你的班里找你。”
姜语知道陈年是哪个年纪的小孩。
他们学校很小，每个年纪只有一个班，每个班内只有二三十个人，管理起来很方便，学校的老师任务也比其他的学校要轻松一些。
“我下节课有事，你别老来我！”小男孩吼了一声道。
“我就去找你。”姜语说：“我也非得教会你不可。”
陈年：“……”
陈年气哄哄地夺走了姜语手中的毽子，灰溜溜地跑回了教室。
姜语盯着他逃跑地背影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只是觉得那么自然地和他说过一声对不起之后，她的心态稍微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回到教室后的许尽欢见姜语一脸轻松的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尽欢侧头问他：“那小孩找你麻烦了吗？”
姜语摇摇头说：“没有。”
“他叫你出去真的就是单纯的踢毽子？”许尽欢疑惑地问。
姜语点点头说了声“嗯”，将出去时合上的课本打开，看了眼黑板上写的课堂任务才继续道：“我感觉他蛮有意思的。”
许尽欢“嗯？”了一声。
“他教会了我件事。”姜语说。
许尽欢问：“什么事情？”
姜语说：“坦荡。”
许尽欢：“？”
她平日里不够坦荡吗？
正当许尽欢准备深问的时候，上课铃的声音再次响起，教学老师拿着课本和戒尺走进课堂。
刚响过铃声的教室还没有安静下来，有几个人在课桌与课桌之间的空隙乱窜，其中一个人被人撞了下，不小心踩到了姜语的脚。
那人的小腹也被课桌戳了一下，疼地“呲——”了一声，然后愧疚地看向姜语：“对不起，踩了你的脚。”
姜语抬眸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事。”
然后问：“你没事吧？”
她说的是他的小腹。
那人摇摇头说了声“没事”，而后便回了她身后的位置。
教学老师见班内还没有安静下来，拿着戒尺猛敲了两下桌子，然后道：“整个楼层，就咱们班最乱，刚一上楼就听到你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了，怎么，是不打算升学了吗？”
“……”
讲台上的老师训斥着他们，班内的叫嚷声也慢慢弱了下去。
看到一切的许尽欢低头抿着唇笑了声，然后趁着最后一点声音落下去之前，凑到姜语的跟前说：“我好像明白了。”
姜语回眸看她，勾唇笑了声。
再次下课后的姜语如约去陈年所在的班级堵到了他，手中拿着的是她的跳绳，还有和许尽欢借来的跳绳。
她将她的跳绳给了陈年，然后她用着许尽欢的。
陈年看到手中这个绿的发光的跳绳嫌弃地看了眼姜语，“你这什么品味？”
姜语“嗯？”了一声，反应了一阵儿才明白过来，陈年是在说她的跳绳丑。
“就那样吧。”姜语低头将许尽欢的跳绳解开。
陈年指着姜语手中的蓝色跳绳说：“我要用你手里的那个。”
“不行。”姜语拒绝了陈年：“这是我朋友的，你用我那个。”
被拒绝地陈年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没在说什么，但还是嫌弃了一句姜语手中的跳绳。
“你这品味和我表哥一样。”陈年说：“一样的丑。”
姜语没应声，只觉得他是想要用这种方法刺激姜语，刺激她不在教他。
“没用的。”解开跳绳的姜语偏头看他道：“现在我的心就是铜墙铁壁，你那点毛毛雨刺激不到我。”
“……”
陈年低头轻“哼”了一声，在一旁小声逼逼：“你牛逼，你铜墙铁壁，你撞了南墙死不回头。”
听到全部的姜语：“……”
姜语还是强制地教了陈年跳绳。
陈年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学，其实身体比谁都要诚实。
跳绳比踢毽子要简单的多，只要掌握了节奏感，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陈年听到姜语的那一些长篇大论后，再一次神总结：“你怎么说话和我表哥一样，我都躲到这里了，怎么还能遇到和表哥一样的人。”
“可能你比较倒霉？”姜语想不出别的词句来形容陈年此刻的遭遇。
陈年点点头说了声“是”，然后又问：“你怎么不问我表哥是谁？”
姜语坐在操场一侧的台阶上，阳光照了过来，有些晃眼，她眯了眯眼睛，随后才侧头看向身侧的陈年：“问了有什么用呢？”
“我能介绍你们认识啊。”陈年说：“让你们两个互相伤害。”
“……”
听陈年的话里，他的表哥应该管他管的挺多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他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你确定你不问问？”陈年执着着让姜语问他问题。
姜语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很想问。
可陈年却摆出了一副你不问我就不放你走的样子，无奈之下姜语只能问他：“你表哥是谁？我们学校的吗？”
“他不是。”陈年说。
姜语“嗯？”了一声。
“他在耀明耀明市里上小学，今年也小升初。”
姜语“哦”了一声：“那没必要知道了。”
陈年问：“为什么？”
姜语：“因为根本没机会认识啊。”
她将来又不会去市里上初中，可能也不会去市里上高中，大概永远会在这个小乡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