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韬听出点不对来，“你这语气……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姜吱呲牙，凶巴巴的，“要你管。”
她小声嘀咕，“反正他要是凶我，你得负责任。”
薛明韬乐得直笑，“你可是前辈，他再没眼力见也不敢凶你啊。”
姜吱心不在焉地后退，“我觉得他敢——”
她话音一哽，缓缓低头。
自己银色的细高跟踩在一只白色的运动鞋上，把鞋尖都踩瘪了。
姜吱吓了一跳，连忙蹦到一边去，“对不起——”
她看到宋郁，又怯怯地噤声，把脚往前伸了伸。
“要不你踩回来？”
宋郁：“……”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鞋面，倒没有被她踩疼，只是鞋上多了个圆圆的痕迹。
“我敢什么？”他抬眼看过来，嗓音淡漠。
姜吱看了眼手机，连忙挂断，“我没说你。”
宋郁瞥她一眼，“我听见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换了身衣服，穿了件颇正式的衬衫，颜色雪白，衬得那颗暗红的碧玺越发显眼。
姜吱眼睛一下子就粘在上面了，不知道是该看那颗碧玺，还是看这人修长漂亮的手指。
宋郁若有所觉，把手垂在身侧，姜吱的视线也就跟着垂下去。
她干巴巴地说：“你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啊？”
宋郁：“一开始就在。”
姜吱：“……”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出声？！
她抿了抿唇，把拿着手机的手背在后面。
“你知道薛明韬要给咱俩炒作的事情吗？”
宋郁靠着墙，懒懒支着长腿，指尖把玩着袖口那颗碧玺，有种漫不经心的漂亮。
“他只说会有营销手段，让我配合。”
倒没想到是和她。
姜吱偷偷瞅他，“所以你不拒绝吗？你要是不愿意，他不会勉强你的。”
宋郁慢吞吞地反问：“我为什么要拒绝，这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姜吱有些吃惊，又有些黯然。
她认识的那个少年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原来变化竟然真的这么大。
姜吱憋了半天，“那、那好吧。”
她稍微有点生气，一点点气。
“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宋郁动都不动，只是略微垂下眼睛打量她，“你不愿意？”
姜吱昂起脑袋，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介意，跟谁炒作都行。”
说完，自以为非常有气势地跑走，高跟鞋敲得地面噔噔响。
宋郁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蹙起眉尖。
跟谁炒作都不在意，所以才任由和秦士诚的那些绯闻不断发酵吗？
曲冲费半天劲儿才找到自家艺人，见人在靠墙发呆，纳闷地问，“怎么在这儿？你不说去找薛总谈事情吗？”
宋郁表情冷淡：“不去了。”
曲冲不理解，“为什么，你不是拒绝炒作吗？薛总万一给你安排个陈思雯那样的，你能受得了？”
宋郁撩起眼皮，“不会是她那样的。”
曲冲幸灾乐祸，“万一呢，万一是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小妖精呢？”
宋郁给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