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加油。”白雨潇点头，脸上微微泛红垂着眼没看他。
陆璟看着她羞赧的脸颊微微一笑，下车，关上车门。
白雨潇立刻抬头看过去，目光追了他一路，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慢慢收回视线。
白雨潇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将车窗半开着，座位往后调了调，半躺在了座位上。
她的眼睛缓缓闭上，又缓缓睁开，再次缓缓闭上，陷入浅眠。
考场周围空旷而又安静，雨声淅淅沥沥犹如催眠的小调。
白雨潇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眼睛还没睁开，手先往旁边摸索着找自己的手机，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她随手丢在副驾驶的手机。
手机刚被她握在手里，手机铃声却停了。
白雨潇半睁开眼看了一眼，是姜哲的电话。
她刚想回拨，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姜哲。
白雨潇划开了接听键。
“喂，你在哪呢？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姜哲的话连珠炮似的从手机里头传来。
白雨潇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欠，才说道：“我在考场门口等陆璟呢。”
电话那头的姜哲顿了顿。
“啧，不是吧你，”姜哲声音里裹着笑意，“这么紧张吗？要在考场门口等着？”
“嗯……”白雨潇还有些没睡醒，没有力气争辩。
这几天她都没睡好，陆璟进考场后好像按下了什么全身放松的按钮，困意如潮水般往上涌，怎么都挡不住。
姜哲听出白雨潇语气里的倦意，在电话那头皱眉，“我说，你不会在车里睡觉吧？”
车里睡觉随时可能缺氧，很危险的。
“嗯，睡了会儿，”白雨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开了车窗了，没事的。”
“开了车窗？”姜哲倒吸一口凉气，“白雨潇你知道现在几度吗？又在下大雨，你怕不是在作死！”
白雨潇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靠窗户的那边肩膀果然被雨水打湿了，黏糊糊凉丝丝的，有些不舒服。
白雨潇动了下肩膀，没及时回复姜哲的问话，姜哲立刻敏感地在电话里叫了起来，“白雨潇，你别告诉我你已经着凉了？”
姜哲说话咬着牙，仿佛白雨潇只要说一声是，他很可能会直接飞奔过来教育她一般。
“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白雨潇有几分生硬地转移话题。
姜哲深吸一口气，“今天不是圣诞节么，晚上我们去花间醉过节呗？”
“再说吧。”白雨潇又打了个哈欠。
“陆璟今天不是考完试么，我们不去庆祝一下吗？”姜哲问。
白雨潇按着自己隐隐跳动的额角，“等他考完我问问他的意思，万一他跟我一样想回家补觉呢？”
“圣诞节不过了？”姜哲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白雨潇无语，“又不是过新年，圣诞节有什么好过的，往年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这个节日。”
姜哲被噎了一下，半晌无言，“不是，我都被你绕进去了，刚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受凉了？”
“没有没有，我壮得跟头牛一样，怎么可能着凉。”白雨潇说。
“行了，你等陆璟考完你问问他，”姜哲放弃说服，“你可别在车上睡觉了，又不安全，要是感冒了你就给我等着。”
关心的话别扭地隐在了威胁里。
“知道了。”白雨潇应得毫不走心。
挂了电话，白雨潇又打了个哈欠，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困出了眼泪，随手用指腹擦了擦。
肩上被打湿的一大块她也没特别注意，只是将车窗往上挪了些确定雨不会再飘进来了，又坐躺了回去。
她闭眼睡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去拿自己手机，将闹钟设置好。
考试结束前五分钟白雨潇设置的闹钟响了，白雨潇迅速清醒，抹了一把脸，借着车后视镜整理自己的妆容仪表。
白雨潇从副驾拿了把伞，撑着伞下了车。
她伸着脖子往考场大门的方向张望着，一眼就看到陆璟戴着口罩的脸。
白雨潇朝那个方向挥手。
考场来往的许多人本就被白雨潇出色的外貌吸引，她一挥手有几个脸皮薄的小姑娘甚至半低了头羞红了脸，三五成群相互窃窃私语，不时掩嘴轻笑。
在哪儿都那么招人。
陆璟远远看见这一幕，加快脚步往白雨潇那走。
两人很快上了车。
“得跟左右说说，让他准备公关文案。”陆璟上车后就无奈开口道。
白雨潇扭头看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进考场不能戴口罩，考场的监考官都有认识我的，跟我要了签名和合照。”陆璟看着白雨潇无奈道。
“啧，”白雨潇感慨，“行，你安心考你的，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陆璟手放在白雨潇的手上轻轻捏了捏，白雨潇本来看着车前的，被陆璟捏了捏手扭头看陆璟。
陆璟靠近白雨潇，小声说：“夫人真好。”
白雨潇勾唇笑，而后假意嫌弃地“去”了陆璟一声，“这里离师傅的私房菜馆不远，我们过去吃午饭歇会儿再回来？”
陆璟下午还要考一场。
“好。”陆璟点头。
两人午饭后在纪述卫给他们准备的包厢里小憩了片刻，白雨潇便驾车带着陆璟回了考场。
目送陆璟进考场的背影，白雨潇给左右和云游的公关部主管去了个电话，说了下今天的情况。
事情不算大，两边都说明能够妥善解决，白雨潇放心了下来。
打完电话后她偏头咳嗽了两声，吸了吸鼻子。
她抬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心里暗叫“糟糕”，好像真的要感冒了。
白雨潇忙从后座拿了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边喝水边看着考场的方向，一脸心虚。
雨下到下午四点左右渐渐停歇，万物被雨洗过，露出原本的颜色，显得特别清新。
白雨潇深吸了口雨后新鲜的空气，冬天的凉风夹带着些许泥土味道，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白雨潇心说还好，还能闻得出味来，应该问题不大。
她收拢了一下四五个空矿泉水瓶和刚才自己用的纸巾，下车都丢垃圾桶里。
雨后的天光亮了没多久便被沉沉的夜色覆盖。
白雨潇到点了就像中午一般站在车旁边张望着等陆璟。
借着零星几盏路灯白雨潇一眼就看到陆璟的身影，她刚抬手想要跟陆璟挥一挥，就感觉眼前一黑，她身子左右摆动了几下，忙一手扶住了旁边的车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