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导，”黄莹莹被吼地不明所以，做作地扶了扶胸口,“我穿得怎么了啊，这不是挺好看的吗？”
谢导气得胸膛起伏，语速极快地说：“你没看剧本吗？啊？邹情小时候是个贫困生，你这又是小皮鞋，又是小礼裙的，是上哪儿当富家小姐了吗？！”
“谢导你这么激动干嘛啊，凭什么风如雪那个新人能穿好衣服，我就非得穿那些破布。不就是拍个定妆照吗，好看不就行了，剧本是剧本，照片是照片啊，我觉得这身衣服最衬我了。”黄莹莹翻了个白眼说道。
“是啊谢导，我们莹莹可穿不了那些破布烂衫，她皮肤嫩，会过敏的。”助理忙着搭茬。
看着七嘴八舌反驳自己的艺人和助理，谢导气得一个仰倒，用尽最大的自制力，他才没有当下叫人把这些不尊重剧本，不尊重电影的人赶出去。
他直接下了最后通牒：“黄莹莹，现在立刻去换衣服，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从现在开始，你如果敢再随意违背我的要求，你就给我滚。”
不容置疑的声音，丝毫没有给黄莹莹留面子。
“谢导！”黄莹莹跺了跺脚，最终还是不敢冒着被赶出剧组的风险，转身去换衣服。
凤如雪施施然转身，留给羞愤被骂的黄莹莹一个背影，无视她瞪过来的恶毒眼神。
“小锦，把沙发上那些衣服，给黄莹莹送回去。”她吩咐来看热闹的小锦。
“这才是我们老谢嘛。”美术组长感慨，看迎面过来的凤如雪，笑得一脸褶子。
凤如雪看他奇怪的表情，推了半步说：“您这是？”
美术组长摆摆手：“诶，没事没事，就是感慨我们老谢也有今天。”
“哦，是啊，谢导可能识被气坏了，平时脾气那么好一个人都能被气成这样。”凤如雪笑道。
“……脾气好？”美术组长怀疑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凤如雪奇怪地点头：“谢导平时多有耐心啊，总是和我聊剧本聊人物，都没有不耐烦过。”
想起曾经一个女演员，因为找谢导问了一个基础剧情问题，被以‘不了解剧本还拍什么戏’赶出剧组的事例，美术组长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是哈，老谢最有耐心了……”
凤如雪点头，刚好说道：“我的道具服还没送过来，化妆师也没有，能麻烦您帮我叫一下吗？”
“没问题没问题！哎，小菊啊！女主角的服装化妆你来给安排下！”美术组长去招呼人安排。
满意回化妆室的凤如雪，没看到身后jack看向谢导莫名敌对的目光。
不一会，服装和化妆师都慢腾腾地来了。
凤如雪坐在镜子前，在化妆师把不明液体往她脸上怼之前，敏感地歪了歪头，躲过。
“这是什么？”她皱眉问道。
化妆师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满脸不耐厌烦地说：“问那么多干嘛，你还画不画妆了，你知道我有多忙吗？”
凤如雪好笑地看着她：“你对谁都是这个态度吗？”
她清楚闻到，液体里刺鼻的酒精味儿，和劣质化妆品的味道。
上脸最低过敏，严重了可能会直接烂脸的东西。
怎么敢直接给她用？
“废什么话呢，你个新人还想要什么态度啊，有本事你拿个新人奖，影后奖的，我还能给你个好脸儿。啥都没有，屁事儿还这么多。”化妆师把东西一摔，大爷似的往墙上一靠，抱胸骂道。
“呦，这不是范化妆师吗，怎么不凑到黄莹莹身边怕马屁了？”小锦一进屋，就听到有人欺负她家如雪姐。
直接开口反击。
听到这话，凤如雪就明白这人为什么拿劣质化妆品，往自己脸上怼了。
原来又是黄莹莹拿不上台面的手段。
讽刺一笑，凤如雪摆摆手：“滚出去。”她没有给这种人留面子的习惯。
化妆师一听，顿觉没脸，敢想撒泼，看到jack又高又大地站在凤如雪身后，顿时孬了。
最后还是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着，摔门出去了。
凤如雪不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拿出自己的化妆品上妆。
小锦和jack替她咽不下这口气，只见小锦掏出手机，四方八路的朋友都冒头帮忙，有人发了化妆师的黑历史过来，有人帮着给下几个绊子，甚至有化妆师公司的总经理说：“她这个季度的奖金没了，你让风小姐别生气，我好好教训她。”
Jack则默默掏出电脑，直接黑入化妆师的股票后台，稍微几下操作，确保她能赔地倾家荡产，才满意收手。
“来帮我看看这个妆。”毫不知情地凤如雪叫两人。
该放手机放手机，该放电脑放电脑，都装着一脸无辜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瞒下刚刚做了什么，笑得干净天真地说：“如雪姐，你这妆绝了！”
“好看。”jack低声说道，眼睛无法从镜子里人的脸上挪开。
呢绒帽下是卷卷的黑短发，分明只有娇生惯养的高贵人家中，才能养出的细嫩肌肤仿佛透着光，透明感十足。
一白遮百丑，婴儿般白嫩的脸颊上，还透着自然粉的红晕。
明亮干净的杏眼满是令人心动的笑意，微微勾起的唇角都透着超脱世俗的玲珑秀丽，端庄矜持的模样，自带一股子高雅。
身上复古合身整洁的蓝黑色学生装，格子裙，衬得她更加年幼可人。
一个活生生的民国大小姐，就坐在两人面前。
“如雪，到时候该拍……”谢导推门进来，不禁愣住感叹，“天啊……”
愣在门口迟迟说不出话来。
凤如雪好笑地转头看他，弯弯的杏眼像是两个小月牙，笑得人心都软了。
“谢导，”声音都透着粘稠的甜味儿，“你太夸张了。”
嗔怪意味的撒娇，只让人觉得想哄着她，逗她再笑一笑。
男人直愣愣的眼神被jack用身体挡住。
谢导慌乱匆忙地低下头，嘴里磕磕巴巴地说：“出，出来拍定妆照了。不不，我是说，你不用急，慢慢来就行。”
左脚拌右脚，险些摔倒地退出化妆室，满脸通红的谢导靠在门口，半晌没有平复剧烈跳动的心。
屋里，压了压裙角的凤如雪额，不明所以地推了推jack：“你这么大一只，挡在门口干嘛？”
Jack脸涨红，看天看地就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