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古代魔法与黑魔法
古代魔法办公室。
一只猫头鹰从窗户飞进来，落在布满了书稿纸张的办公桌上。
托比变出一小碟的清水递到猫头鹰面前，然后将它携带的书信拿过来，展开仔细读了一遍。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里又进来一个人——安琪拉推门走进来，她一边抖落着鞋子上的泥土一边抱怨道：“禁林里的马人们还是不太欢迎你，就算有海格陪着我说好话也没用——他们没法接受你会当上校长这件事实——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见没有？”
托比的反应很平静，他头也不抬的说：“我听见了，不过就连费伦泽也不欢迎我么？他应该算是对我印象最好的马人了。”
“费伦泽？”
安琪拉疑惑的转了下脑袋，正哼哼唧唧坐在小飞毯上的艾尔飘进来，它把用来装腔作势的小铲子放回到肚皮口袋里，语气闷闷的说道：“呀。”
【费伦泽很清楚你的脾气，他知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他们就会被赶出禁林，但是他没法做到彻底沦为你的工具，成为下一任的马人首领。他还没有宽容到这种地步。】
安琪拉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你们什么时候谈的这些事情？怎么又是背着我偷偷谈的？”
艾尔给了她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回应：要是告诉你了还怎么拿你当挡箭牌，万一什么都暴露出去该怎么办。
“我怎么可能......”安琪拉刚起了个调就不禁变得心虚起来，她愤愤的瞪了艾尔一眼，然后干脆走到托比面前将他手里的信纸夺过来——那上面一共就两行字，可是托比已经看了好几分钟的时间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安琪拉在读完后看向托比问：“他拒绝你的邀请了，不愿意再回到霍格沃茨？”
托比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无意识的转来转去。
“我估计他是受够了。”托比语气轻微的说，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
“无论西弗勒斯曾经都经历过什么，他现在都完成了最终的心愿，那就是把莉莉找回来。但是莉莉注定不可能属于他，所以西弗勒斯也就没有必要非得好好活下去，他自由了，彻底自由了。”
“可除了莉莉以外，还有一件事物是被他深深喜爱的——黑魔法。西弗勒斯一直不肯放弃黑魔法，就像是我不肯放弃古代魔法一样——而且和我不同，我更多的是把古代魔法当成变为强大的工具，但他可是真心的喜爱......点燃邪恶的情绪与他十分契合。”
“除非能够重活一次，否则的话西弗勒斯是不会放弃这条道路的。”
安琪拉好奇的眨眨眼。
“那他会怎么做？”她问。
“我不知道。”托比慢悠悠的摇头说：“而且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想知道，免得等他死了之后我再忍不住因为愧疚而感到难过，因为我没能来得及阻止他.....很矛盾，但是我也没办法，毕竟是他先拒绝的我。”
安琪拉默默的盯了托比一阵子，艾尔静悄悄的跳到托比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他的头发。
“你很在乎斯内普？”
“算是吧......我在上学时一直也没几个朋友，他也是为数不多我会愿意帮忙策划谋杀桉的人，另一个就是莉莉了。”
“看来你的人缘不怎么样。”
“至少其他人都怕我，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你还真是冷血。”
托比睁开眼睛盯着安琪拉：“不然你以为我靠的是什么才不愿意让邓布利多一家团圆？还真就是冷血。”
“只要别对我冷血就行。”安琪拉叹了一口气说：“也别再骗我了，上个学期你把我骗的可真惨。”
“但我们还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托比也跟着叹着气说：“虽然结果不太好，但最起码我们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托比头痛的站起身来。
“我得去拜访一下我们的老院长。自从麦格决定离开霍格沃茨以后，他也不怎么信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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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坐在舒适的沙发里面，他也很头痛。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今早刚送来的最新一期《预言家日报》，以及翻到第一页——也就是头版页面的《唱唱反调》。
在这两份最有影响力的报纸和杂志上刊登的都是同一篇文章——《托比·海默——霍格沃茨的新一任校长》。
从文章的具体内容来看，很难说它们的主编是否提前通过气——虽然描述的内容略有差异，但方式都是极为简洁的——麦格要离开霍格沃茨了，而她的位置将由托比正式接手。
这对斯拉格霍恩来说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消息。
他很乐意见到自己的得意弟子身居高位，只要别是托比就行。
换句话说，只要别是会花费心思复活伏地魔的人就行。
他是去年极少数知晓这个消息的人，因为他把被困在盔甲里的那个人认出来了，后来托比也承认了这一点。
结果呢？
结果就是在托比让邓布利多不敢轻举妄动以后，就连麦格也被他赶出霍格沃茨了。
下一个是谁还用问吗？
资历最老的可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虽然斯拉格霍恩自己也舍不得离开让自己感受良好的校园，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递交了自己的辞呈，希望能够安稳退休。
千万别把他牵扯进来，千万别把他牵扯进来......
门铃声响了。
斯拉格霍恩惊恐的转过脑袋，他听到从门外传来令自己无比熟悉的嗓音。
“院长，你在家吗？是我，托比·海默，你最喜欢的学生来看你了。”
托比，安琪拉，还有艾尔正站在门外等待着。
门里面一丝动静也没有传出来。
安琪拉用眼神询问托比是不是来错时间了。
托比摇摇头，从他的手指尖蔓延出一丝丝的黑雾，像是蜘蛛网一样沿着门缝伸了进去。
“别拿这东西招呼我！”
大门终于被打开了，斯拉格霍恩气呼呼的站在门口，用力瞪着把魔鬼收回来的托比。
“好啊，现在你就急着对我下手了。”斯拉格霍恩气愤的嚷嚷道：“就连让我体面的离开都不行吗？一定要逼我在你和阿不思之间选择一个才能让你满意？”
“瞧瞧您说的都是什么话。”托比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在，他走进屋子里，也伸手招呼安琪拉和艾尔一块进来。
“我可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老院长——我上次送您的蜂蜜酒怎么还没动？”
托比指着摆在屋子角落里的瓶子问：“您之前不是说要留着自己享用么？”
“因为我后悔了。”斯拉格霍恩完全把托比看成了扫把星：“快把它拿走，你以后也用不着再送我任何礼物了——最好不要有任何来往。”
托比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上学期的时候您的反应可没有这么大，到底怎么了？是有谁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
“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斯拉格霍恩打断道：“从来没有过，我只看到你把麦格赶走了——先是阿不思，然后是麦格，接下来还会是——”
“对了。”托比也跟着打断道：“您知道莉莉还活着的消息么？”
“什么？”斯拉格霍恩愣了一下：“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托比捡起茶几上的杂志翻开了几眼：“另外还有一个新闻没有报道出来，下学期的时候邓布利多会回到霍格沃茨，估计是因为暂时没有和部里谈妥才把消息的颁布时间往后延期了，不过这都是我和邓布利多早就谈好的事情。”
“还有这回事？”斯拉格霍恩又愣了一下。
“对啊。”托比长叹了一口气说：“除此之外，西弗勒斯也不知好歹的拒绝了副校长职位的邀请——只要我上任这个位置就会空出来，不知道您——”
“我没兴趣。”斯拉格霍恩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肚皮也跟着剧烈抖动起来：“我对权力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别想着要拉我入伙。”
“那就妥了！”
在斯拉格霍恩反应过来之前，托比走上前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那您就继续回去好好当魔药课教授，如果您对权力真的这么没兴趣的话，我也可以兼任斯来特林的院长——辞呈我就当没看到过，希望等开学的时候还能再见到您。”
“嘿！”斯拉格霍恩冲托比的背影喊道：“我可没答应你！”
“我知道。”托比留下一道毫不留恋的背影说：“但也是您说的不希望非得选择某个人站边，所以如果您不希望找来凤凰社的招揽的话，那就只好回到霍格沃茨了。相信我，在那里没人会逼迫您做任何事，而且邓布利多也没法管到我的学校了。”
等他们走的离房子远了一些以后，托比才对安琪拉解释道：“老院长是感同身受了，他以为自己会遭到与麦格一样的待遇。这么看来，邓布利多还没有提前联系过他，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就让他在霍格沃茨安安稳稳的退休好了。”
安琪拉对学校的事务并不是十分在乎。
“接下来我们去哪？”她无所谓的问：“是要去拜访弗立维，还是斯普劳特院长？”
“他们有麦格安抚，用不着我费心思。”
托比转过头看向艾尔：“你应该还记得我在刚回到学校时都说过些什么吧？”
艾尔感受到了托比心中的心思，它忍不住变得激动起来。
“是好好探索这座学校。”
托比侧着脑袋朝安琪拉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存在了上千年的城堡，又聚集过那么多伟大的巫师与学生。现在，我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老本行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去古灵阁一趟。”
“我记得自己在那里只剩下两件最宝贵的藏品，是时候将其中的一份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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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阁。
托比的七件藏品已经被取出来了五件——魔法球，法老面具，权杖，安德罗斯变成的魔鬼，火焰杯。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在上学期最后让海尔波与伏地魔成功逃脱，但当时急着毁掉复活石的他们并没有时间耗在密室中，也就没有让呆在那里面的几件东西丢失——除了植物阿尼马格斯，那已经成为了海尔波暂时的身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藏在哪了。
当托比一行人来到古灵阁时，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托比认出妖精拉环。
在去年的这个时间，拉环还曾因为魔法守恒法则的事情与他简单聊过一些内容，尤其在为妖精未来的处境感到担忧。
这一次拉环的状态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尊敬的客人，跟我来。”
他率先跳到狭窄的小推车里面，然后让出空间让托比和安琪拉也能坐进去，艾尔被托比捂在衣领子里面，免得它被吹跑，又或者是去偷什么东西。
推车在通道中开动了。
“我能问一下上次在来斯特兰奇家族的金库中——”
“不能。”
面对拉环的试探，托比果断的拒绝道：“你最好什么也别打听。”
这与金杯有关。
曾经托比为了轻松得到赫奇帕奇的金杯，他与妖精拉环在与魔法守恒法则的消息上做过一次交易——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确实无误。
顺带着，托比还告诉过拉环一个事实——在这种法则的影响下，妖精们可就很难找到可供联手的盟友了。
拉环沉默了一会儿，他抓紧推车的把手，忽然转过身吼道：“长老们觉得我们可以与你合作，但你必须提前展示诚意与想匹配的能耐，不然我们没法信任你。”
托比讽刺道：“这就是你们最后想出来的主意？向一个已经离职的解咒员求助？”
“是合作。”拉环强硬的纠正道：“而且我们已经打听过了，所有和你合作过的妖精都表示你的职业道德很不错，从不会让我们做赔本的买卖。”
坐在后头的安琪拉笑了一声说：“没想到你把人缘都用在这种地方上面了。”
“金钱永远要比感情更好衡量。”托比紧盯着拉环说：“但你们又能支付给我怎样的报酬呢？我从来都不便宜，而且对你们来说我也不再仅仅只是王牌解咒员了，还是王牌巫师。”
拉环停顿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停顿太久。
他似乎早就和其他妖精们商量好合适的价格了。
“威廉，我们知道他是你的人，愿意给他让出一个长老席的位置。”
“不，这还不够。”托比立马拒绝道：“你们根本就不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死过一次，拉环，差一点就可以心甘情愿的死掉了，但是没能死成。”
“我还有一个好朋友，他选择追求自己的理想去了，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拉环，我想要的是让魔法界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到时候，是否会有你们的位置，都得由我来决定。”
“你听懂了吗？”
拉环又气又恼的喊道：“你疯了！”
托比冷漠的看着他。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