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记录上是这么写的，不过……”慕容雪顿了顿说道:“我也不能确定。”
“不确定是什么意思？”王立眉头微皱道。
慕容雪苦笑道:“颠鸾宗也是有特立独行的弟子的，比如说欣瑶欣师妹，她就对梳妆打扮，还有搔首弄姿什么的没有兴趣，一心想要通过力量证明自己。”
“有意思，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去到你们颠鸾宗？”
“出身贫寒，天资出众，加上玉瓶山出身……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慕容雪感叹似的说道。
王立摇了摇头道:“元老院城大于宗的规定还真是……当然，我并不否认它在过去发挥了很多积极作用，不过在如今这个时代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
“你是觉得元老院已经完蛋了吗？”慕容雪似笑非笑道:“我听说元老院已经重新将超过一千座城池纳入了自己的治下。”
“不过一千座城池而已，这就是它的极限了。再者，元老院自己下场争地，已经相当于给它原有的制度宣判死刑了。”王立不慌不忙道。
“说回刚才的话题，欣师妹的确在宗门记录上留下了谭毅的名字，不过按照她的性格，也许只是跟对方打了一架，逼迫对方留下了联系方式。”
“胜过谭毅？不太可能吧？”王立摸了摸下巴道:“不过这事我好像确实有些印象……稍等。”
话音刚落，王立的身影就消失了，过了好一会，他才重新回到了审讯室中，面色古怪道:“谭毅的确跟那位欣瑶打过一架，不过并没有输，出于礼貌才给她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之后约出来切磋过几次，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原来如此。”慕容雪恍然道:“难怪欣师妹时常以约会为由出去，回来却满身是伤，看来是将贵宗门的谭毅当成了挡箭牌。”
“挡箭牌？”
“宗门任务，您懂的。”
“我不是很懂。不过既然你知道谭毅跟欣瑶不是那种关系，为何还要来找他？”
慕容雪叹了口气道:“大概是病急乱投医吧！还未请教道友身份？”
王立微微一笑:“我就是若水门的太上长老王立。”
“原来是王宗师！”慕容雪大吃一惊道:“刚才多有失礼，得罪了！”
“不妨事。”王立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好得罪的。不过有一点你得明白，我是不会让门中弟子掺和这档子事的。”
慕容雪闻言神情一黯:“我知道了。那王宗师，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我还得去别的地方看看。”
“当然，慕容道友只要办理完相关手续就可以离开了。”
王立的身影再度消失在了审讯室中，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返回。
过了一会，谭毅发来联络问道:“王长老，颠鸾宗的人跟你谈的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人家已经离开了。”王立云淡风轻道。
“啊？人家不是来求援的吗？”
“那又如何？你还打算多管闲事不成？”王立冷哼一声道。
谭毅沉默了一会道:“我跟欣道友相识一场，人家的宗门有难，我总不能不帮忙吧？”
“谁规定道友的宗门遇到了麻烦，自己就得过去帮忙了？要是人家逃了出来，请求庇护，那我还可以谅解，宗门危机还是算了吧。”
“哪怕是我一个人去也不行吗？”
“你是若水门的弟子，我说不准去，那你就不准去。”
“……我知道了。”
谭毅断开联络之后，归一有些不解道:“就算不准他去，语气也不用如此尖锐吧？你就不怕反而造成了他的逆反心理吗？”
王立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单纯不想他再跟颠鸾宗的人扯上关系罢了，至于逆反心理，我相信谭毅不是那种会为了道友背叛宗门的人。”
“原来如此，看来你确实很讨厌颠鸾宗呢。”
“那可是声名狼藉的双修宗门，就连附近的宗门都不肯出手相助，何况我们呢？”
归一目光微闪道:“你的想法也许有失偏颇了。”
“哦？此话怎讲？”
“虽然颠鸾宗在修行界的名声并不怎么好，然而她们在当地百姓的心目中却是活菩萨一般的存在，乐善好施，救人无数。”
王立眉头微皱:“你确定不是在作秀？”
“作秀？妖族打过来的时候，颠鸾宗的第一反应就是疏散附近的民众，为此还牺牲了不少弟子，如果这也是作秀，那她们未免也入戏太深了。”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空间风暴减弱，部分地区的虚境网络已经恢复了，其中就包括颠鸾宗所在的鱼贯城，我也得以了解到了相当多的第一手材料，绝无作假的可能。”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啊！难道她们知道自身在修行界的风评难以改善，所以想从民众这边入手么？”王立沉吟了一会道:“鱼贯城离这里有多远？”
“八十余万里。”
“还是太远了，看来大规模支援是不太可能了！”王立摸了摸下巴道:“帮我再找一下谭毅。”
很快，谭毅的身影便再一次出现在了王立的面前，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但还是强打精神道:“王长老，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谭毅，你还想去颠鸾宗一趟吗？”
谭毅闻言一怔:“当然，不过长老您为何突然改变心意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颠鸾宗这样有趣的宗门要是消失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啊？这……”
“你可不要想歪了。”
王立向他说明了颠鸾宗在鱼贯城的所作所为之后，谭毅立刻肃然起敬道:“原来如此，这样的宗门的确该救。”
“话虽如此，鱼贯城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我们不可能进行大规模支援，你懂的吧？”
谭毅点了点头道:“我会尽己所能的。”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去呢？”王立似笑非笑道:“怎么着也得凑五个人吧！郭耀和瓦良跟你是老队友了，肯定得去，你还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