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正是王立，他使出浑身解数，总算是能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开口阻拦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细节是怎样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水晶之王就是因此诞生的。
“为什么？”端木凡果然停下了动作，怔怔地问道。
“既然你停下了动作，那你就应该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吧？”王立沉声道。
“不，我不明白。”
王立啧了一声道:“说实话，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但是我有两点可以告诉你，第一，你的家人并没有复活；第二，你的行为将会使得很多无辜的人牺牲。”
端木凡闻言目光微闪，就在这时，先前的那个女声再度响起道:“不要听他的，你的家人迟早有一天能复活的，那些所谓的牺牲者，不过是达成你最终目的的道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又是空头支票么？”王立冷笑道:“你还不如告诉他，只要照你说的做，就能永远在幻境中跟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呢。”
当然，这种事情他也能做的到。
“本仙才不屑于撒这种谎言，说复活他的家人就一定会复活，哪怕是花费无穷岁月。”对方冷笑道。
“这个语气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啊？”王立双目微眯，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对方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端木凡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从他的胸口出突然长出了无数黑色水晶，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随后更是顺着脚下蔓延至四周，将整个屋内都覆盖上了一层黑色水晶。
更糟糕的是，这些水晶还会自行碎裂，并从中释放白色的雾气，雾气随风飘荡，所经之处也慢慢长出了黑色水晶。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没有把水晶插进自己的身体啊？”王立大吃一惊道。
“你是白痴吗？”那个熟悉的女声冷笑道:“这个世界不过是情景再现罢了，你还真以为能改变历史吗？
王立默然无语，忽然，他眼前一亮道:“不，还来得及！”
已经变成了一尊水晶雕像的端木凡突然缓缓动了起来，他的手艰难地摸向自己的胸前，似乎打算将某个不存在的无形之物拔出。
女子立刻尖叫一声道:“你疯了吗？难道你不想救你的家人了吗？”
“我当然想了，可是……”端木凡说着把自己的手插进心脏，将水晶碎片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如果要因此而坑害更多的无辜之人，我宁愿跟我的家人一起共赴黄泉。”
伴随着碎片一点点被拔出，端木凡全身的水晶，不，是覆盖了整个屋内的水晶都出现了裂缝，并且没有雾气渗出。
“王立！你我记住你了！”碎片最终还是被完全拔了出来，女子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吼之后便消失了。
王立淡淡地回应道:“我无所谓。”
“咔！”整个屋子里的水晶都裂开了，连同整个梦境一起崩坏了。
现实中，巨大的水晶之王的身上突然绽出了无数裂缝，张也等人立刻一脸惊喜道:“师父他成功了！”
果不其然，很快水晶之王就崩解为了一堆碎片，哗啦啦地落在了地上，王立凭空而立，手中还抱着一个少年。
少年胸口染血，似乎受了极重的伤，不过在王立的治疗之下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
“师父，他是……”张也等人飞到王立面前，一脸惊讶地看着少年道。
“他就是水晶之王的本体，但他并不是罪魁祸首，而是亲手终结了这场灾难的英雄。”王立沉声道。
张也等人面面相觑，随即点了点头道:“我们知道了。”
伴随着水晶之王的倒下，雾气开始消散了，其它水晶怪物也纷纷倒下，一切都结束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王立带着端木凡坐上桃源巨神，很快便返回了若水门，将少年交给自家的医师之后，便拿着从水晶之王体内取出的核心碎片找到了归一。
“我需要对这枚碎片进行详细的鉴定，另外查一下这几个修士的来历。”王立心念一动，手中的通讯法器立刻投影出了几个修士的样子，也就是把水晶碎片交给端木凡的人，不过由于是端木凡记忆中的样子，可能会有失真。
归一瞥了一眼投影，淡淡道:“现在虚境网络还没恢复，想要找到这几个人恐怕不太容易。”
“尽力而为吧。”
端木凡昏迷了好几天才醒了过来，虽然身体的伤口早已愈合，但是灵魂的损伤却不是能够轻易抚平的。
王立得知他醒来的消息之后，立刻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他的身边，一脸关切道:“少年，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端木凡闻言一怔:“你就是那个在梦里阻止我的人？”
“没错，就是我。不过真正阻止了你的人，还是你自己啊。”王立意味深长道。
“不，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端木凡说到这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颤声道:“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我已经伤害了许多无辜之人，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你不必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家人的死不是你的错，至于无辜之人的死，你或许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但是真正的元凶还是那个诱骗了你的人！”
端木凡听了王立的话，稍微冷静了几分，颤声问道:“真的吗？”
“也许吧，开动你自己的脑筋吧，我也有可能是骗你。”王立耸了耸肩道。
“我相信你。”端木凡沉吟良久才道:“我能为那些无辜之人做些什么吗？”
“这个嘛！”王立沉吟了一会道:“碎叶城饱受战火摧残，如今百废待兴，我们宗门会积极投身碎叶城的重建工作，如果你真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那就加入我们若水门吧。”
“我知道了，我愿意加入。”
“真的？”王立眉头一挑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你现在加入若水门，也不可能立刻投入到碎叶城的重建工作之中，也没法帮助那些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