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绝大多数门中弟子都没听说过莫峰的名字，但是他其实曾经参加过几十年前的天骄大会，跟张乐一起跻身结丹天骄的前二十名，名噪一时，只是后来便销声匿迹了，原因当然是他加入了情报部。
虽然不至于从此不见天日，但是莫峰深知，情报人员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然而这回的任务却算是把他推到了台前。
“也好，我偶尔也想干出几件惊人之举呢。”莫峰似笑非笑道。
很快，他便带着几个情报部的成员前往了江月城。
与此同时，身在江月城的云绛河突然问道:“江月城有什么精通幻术的修士吗？”
徐宽愣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道:“我记得我们学宫的祭酒朗平就精于此道。”
“哦？那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云大师，我只是一个学宫弟子而已，怎么可能认识祭酒啊。”徐宽苦笑道。
“我知道了，那我直接去找他好了。”
“云大师，你找祭酒……不，精通幻术的修士做什么？”徐宽有些好奇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那两个少年少女的事情吗？你们全都遗忘了有关他们的记忆，我对你们到底是怎么遗忘的很好奇，所以想找专业人士咨询一下。”
“绛云少爷，你自己不也精通幻术吗？直接就把那个苏万放倒了。”赤茵忍不住插嘴道，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云绛河的仆人，所以稍微改变了一下称呼。
云绛河摇了摇头道:“我那招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称之为幻术，我的幻术造诣其实还挺一般的。”
原因很简单，他拥有能够看穿一切的洞察之眼，自身灵魂又异常强大，完全没有钻研幻术的必要。
云绛河孤身一人来到了江月城的学宫外，开门见山地问道:“郎祭酒在吗？”
“你是谁？”守卫眉头一皱道。
“在下云绛河，一介散修。”云绛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守卫闻言立刻没了好脸色:“快滚！学宫祭酒是你这种人能见的吗？”
云绛河不慌不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空间袋塞到了守卫手中:“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守卫打开空间袋，看到里面的一万灵石，眼睛立刻直了，急忙改口道:“我这就带您去见郎祭酒。”
很快，云绛河便坐到了学宫客厅的檀木椅子上，品着刚泡好的千年灵茶，悠闲地等待着朗祭酒的到来，心道:有钱果然好办事啊。
突然，他眼尖的余光注意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立刻放下茶杯，不动声色道:“阁下就是郎祭酒？”
“废话。”光头男子有些不耐烦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阁下是体修出身？”
朗平目光微眯:“哦？你居然能看出来？”
云绛河没有回答，继续问道:“体修的一身法力都融进了血肉之中，阁下是怎么转修幻术之道？”
“无可奉告。小子，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朗平一脸不悦道。
“来请教一些问题的。”
“一个问题一万灵石。”朗平冷冷道。
“可以，只要郎祭酒能给我满意的回答。”
朗平冷哼一声:“问吧。”
云绛河沉吟了一会，问道:“什么样的幻术能够影响一界之人？”
“你这不是幻术，而是仙术吧？”朗平面色微沉道。
“郎祭酒，你这可不算回答。”云绛河淡淡道。
朗平啧了一声道:“那你应该问的具体一点。”
于是云绛河就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下，朗平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说起来我前些天的确感到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如果不是像他这样的幻术大师，连这种感觉都不会有。
“哦？那看来我没猜错，那股力量的确影响了所有人。”
朗平敲了敲桌子道:“能影响一界之人的幻术的确存在，不过大多都是仙人手笔，并不符合你的描述。你说的那种情况，反倒更像是……天道意志的干扰。”
“天道意志？”云绛河目光微闪:“何以见得？”
“你说自己没有感应到法力或仙力，也没有感应到灵魂之力，那能够影响一界之人精神的存在，就只剩下天道意志了。”
云绛河闻言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以为那股无形的力量，是从那对少年少女的残骸中爆发出来，而后一瞬间传遍了整个世界，但是也许那股力量，是同时施加于此方世界所有人的？
想到这里，他再度问道:“天道意志为何物？”
朗平眉头一挑:“你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吧？”
“当然。”
“很好。所谓天道意志，就是世界的灵魂。”
“能讲得再具体一点吗？”
朗平侃侃而谈道:“幻术是直接作用于灵魂而非肉体的，自然而然，我们幻术师对于灵魂的了解要比常人更多，那么什么是灵魂呢？”
云绛河没有回答，朗平继续说道:“用一根针扎你的手，和用幻术让你以为有一根针扎了你的手，有什么区别？”
“前者真的会受伤，后者只是会感到疼痛而已？”
“不对不对，后者也是会受伤的，幻术是能够通过灵魂干涉肉体的。”朗平摇了摇头道:“之所以会有很多人认为幻术只能影响灵魂，是因为绝大部分幻术在灵魂层面就被拦截了下来，自然而然就无法影响肉体了。”
“所以前者是通过肉体影响灵魂，后者是通过灵魂影响肉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有部分幻术师，认为前者同样是通过灵魂影响了肉体。”
“哦？此话怎讲？”云绛河有些好奇道:“莫非针也有灵魂？还是说扎针者的灵魂通过针影响了被扎者？”
“支持这两种观点的人都有，不过还是前者比较多，毕竟就算一根针自然掉落，也能扎伤你，虽然按照这种理论，根本就没有自然一说。”
“我明白了。如果万事万物都有灵魂，那么世界也应该有灵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