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去张府要人
最终洪玥还是没听祝羡玉的话跟着他一块离开牢房。
出来张府，祝羡玉在府邸门口立了很久，半晌转身，提着那已经喝完的酒瓶，顶着漫天飞雪往右缓步走了去。
·
如往常一般，楚生处理完手头事，把书案简单整理了一下刚准备离开书房，还未走两步便见一只羽箭穿透窗户、径直朝他面门破风飞了过来。
身后范尽反应迅速地闪身挡在楚生面前，伸手握住了羽箭。
“王爷，这上面带了张便笺。”范尽取下挂在箭尾的便笺，递给楚生后，驱动掌间灵力把羽箭融成了灰烬。
楚生抖了一下便笺，待看清上面那行鬼画符一般难看扭曲至极的破字时，整个人还平平静静的面色登时有些不好了。
“怎么了王爷？”范尽跟在楚生身边多年，鲜少从他脸上看见慌乱，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生蹙了蹙眉，来不及解释太多也来不及深究便笺出处，大步往门口走的同时身形化作一团冰蓝流雾，恍然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范尽看得有些奇怪，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便笺：洪玥有难，王爷速去一趟张府。
与此同时，祝羡玉正站在宣王府屋顶上，手中拿着一把弓箭，安安静静地看着随便披了件毛氅便疾步出了王府的楚生。
“洪玥，这个人一定会护住你的，”祝羡玉喃喃自语，转身看着远处山岗：“我现在就去地府给你要人。”
祝羡玉化成一道殷红流雾融入夜色离开宣王府的时候，楚生那边已经赶去了张府。
·
楚生身份特殊，张府的小厮不敢太明目张胆拦他，一个个的随便张罗了几下身手算是应付差事后，睁只眼闭只眼地让他“厮杀”进了牢房。
楚生过来的时候，洪玥正被两根铁链拴吊在顶上，脚边是烧得冒红的炭火和各种钳子砍刀之类的刑具。
很明显，在楚生来之前她应该是已经被用过邢了，粉白中衣上有好几处血渍，头发凌乱贴在满是细汗和细碎伤口的面颊上。
张丛森的夫人秦筱正抱着手臂在洪玥面前晃来走去踱着步：“还嘴硬不肯招是吧——给我继续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是夫人！”
一名身材瘦成竹竿的狱卒得了秦筱之令，朝半垂着头的洪玥毫不客气扬起了手中皮鞭，猝不及防地，手腕让人死死捏住了。
“这是哪个……”看清抓他手臂的人是谁时，竹竿差点吓瘫软过去，连忙惴惴跪趴到楚生脚边：“小的，见见过王爷。”
别说是他，就连秦筱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和恐慌地忙领着其他几个丫头和狱卒跪下：“参见宣王。”
楚生一眼未看他们，而是侧首看了看洪玥，再转回头时面色分外阴沉。
“给我。”楚生向竹竿伸出手。
竹竿半分不敢抵抗，连忙双手奉上皮鞭。
楚生刚拿到皮鞭便忽地朝竹竿脑袋狠狠抽出一鞭，直接把人抽翻当场晕死了过去。
“……王爷息怒！”秦筱重重磕了一头。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地说着息怒，饶命。
楚生缓步走近面色惶惶的秦筱身边，微微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与她平视：“张夫人，对洪玥用刑，张大人知道吗？”
秦筱连忙摇头，哆嗦着嘴皮道：“回王爷，丛生他什么也不知道……”
“那就是，”楚生勾了勾嘴角：“张夫人您自己做的主了？”
秦筱愣愣，不敢随意接话了。
皮鞭抽在手臂上时，秦筱尖叫了一声，却也不敢有其他动作地立刻跪下。
她从来没受过皮肉之痛，此番楚生这一鞭，直接疼得她胃里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
“滚！”楚生猛然扬起了声音。
身旁丫头子扶起一脸冷汗的秦筱，一帮人脚步匆忙地离开牢房，直奔张老夫人住院。
·
秦筱带人离开后，被关押在里面的囚犯也不敢轻易出声，整间牢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生拔剑砍断铁链后，动作快成一道冰蓝晃影地疾跑上前接住无力往下跌的洪玥顺势坐在了地上。
牢房地板阴暗潮湿，楚生两手捞着洪玥的腰，伸出双腿让她坐自己腿上、搂着她往体内惯着灵气。
洪玥没修过灵丹，楚生怕她熬不住，一直注入得很慢很轻。
“你怎么又来了，”洪玥脑袋靠在楚生胸膛前，气若游丝地补充了两个字：“咸鱼……”
“我就是来了”四个字堵在楚生喉咙里，他叹了口气：“我是楚生。”
“啊，是你啊，”洪玥努力想要睁开点眼皮，半晌觉得太沉重，又闭了回去：“你往我后背注什么呢，好暖，好舒服。”
“灵气。”楚生说。
“哦，”洪玥颇有些苦中作乐地笑出了一声：“有法力就是好啊，咳咳咳——”
喉咙里一阵酥｜痒，洪玥忍不住咳了好几声，正好把一直堵在胸口里的那口淤血给吐了出来，瞬间就感觉好多了。
“洪玥！”楚生忽地叫了一声。
洪玥让他吓了一跳，有气无力蹙了个眉：“叫什么，吓我一跳。”
“你没事吧？”楚生一脸的紧张，掌间输出的灵气瞬间快了很多，差点没在洪玥体内冲断她的骨头。
“疼啊。”洪玥低声呻｜吟了一下，这下好了，传说中的内伤外伤，双管齐下了。
“哦，对不起。”楚生忙收住，恢复一开始的缓和。
洪玥身上伤口挺多，楚生心底没来由的一颤，若是秦筱一伙还在跟前，他定要将这些人给剥皮抽筋不可。
“洪玥，张丛森为什么要把你抓过来张府？”楚生问了能有好会儿，却不见洪玥给回应。
楚生啧了一声：“本王问你，那张丛森为何要抓你过来？”
仍旧是毫无半点回应。
楚生愣了愣，垂下头，洪玥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眼皮。
“洪……”楚生心底一片紧张，刚要抓着她喊两声，才发现这人是睡着了。
浑身伤成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也能说睡就睡过去，想来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技能了，楚生微微松了口气。
是吧，能睡着也是件好事，起码皮肉痛感不会太那么强烈。
·
确定洪玥的内伤差不多处理好后，楚生收回灵力，尽量不碰到她伤口地抄膝将她抱起来，活动一番被她压得酸麻的双腿后往牢房外走着。
中途有狱卒犹犹豫豫上前来拦了一下，差点没让他打成残废。
刚出牢房大门，楚生便让领着师爷和十几名小厮的张丛森拦住了去路。
“给张大人借个路。”楚生看着他。
张丛森眼睛通红，眼泡也是发着肿的，整个人须发凌乱，瞧着哪还有平常的雷厉风行，仿佛一瞬之间便苍老了十来岁。
“把洪玥留下，”张丛森的声音很沙哑，听着像是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王爷可自便。”
“本王既然把洪玥抱出来了，”楚生低头看了看怀里闭眼深睡的洪玥，说：“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她一起回王府的。”
“既然如此，”张丛森的眼神分外冰冷：“宣王便休怪卑职无礼了！”
张丛森话音刚落，那群小厮便齐齐拔出佩剑，朝楚生冲了过来。
怕误伤到洪玥，楚生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上踢起墙边一堆乱石击溃了领阵冲在最前头的两名小厮。
正待硬起头皮出招，范尽便猛地出现在身前，横剑替他应付着张丛森的那十几名小厮。
“王爷。”范尽偏头看了一眼楚生。
“嗯，交给你了。”楚生说完，在范尽的掩护下迅速带着洪玥撤离了场面。
确定楚生带上洪玥离开后范尽转了一下手中长剑，起身跃前与张丛森的那帮人对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