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抱她，她的心情兴许就能好一点呢。
江凛墨将她轻轻的搂在怀中，她身上凉的吓人。
顾凌烟想像从前那样，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可是现在做不到了。
她只能用左手抱住他，右手只能无力的垂落在身侧。
江凛墨身上的温度很热，热的她眼眶也发了热，涌出来的水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了下来。
顾凌烟靠在他怀里面，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想。
只想在他的怀里面脑袋放空，感受着他给的一切。
似乎江凛墨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他一直用沉默陪伴她。
不知过了多久。
顾凌烟睁开眼，把眼泪往他衬衫上蹭了蹭，出声问：“如果……我的手就这样一辈子，你还要我么？”
“要。”
江凛墨没有丝毫犹豫，回答的斩钉截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最喜欢的女人。”
顾凌烟想笑，但是却没有力气笑出来，“可是，这样的我要让你照顾一辈子。”
江凛墨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从我喜欢上你开始，你的一辈子就是我的。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我照顾你，保护你，直到永远。”
顾凌烟一酸，眼泪又忍不住积攒在了眼眶中。
她强忍哭意，说：“你就没想过自己啊？”
“没有。”
“那……如果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江凛墨搂紧她，沉声道：“你不会死。”
“我当然不会死了。我是说如果，如果当时我真的被他杀死了，你要怎么办啊？”
江凛墨声音冰冷，“杀光伤害过你的人，让他们为你陪葬。我自杀和你合葬。”
顾凌烟直接被江凛墨的回答震惊住了。
她真没想到过，如果她死了后江凛墨可以做的这样惊天动地，轰轰烈烈。
顾凌烟从他怀抱中抬起头来看着他，不可思议。
江凛墨低头看她，语气认真发沉，“烟烟，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生命里会有光。”
“遇见你之后，我生命里的这道光成全了我活下去的意义。”
“所以，我的光无论是绚彩还是黯然，你依然都是我的光，这一点永远不可能会改变。”
顾凌烟咬了咬唇，忍无可忍的眼泪不听话的滑落了下来。
她颤抖着哭音：“你干嘛……说这样的话，害的我在你面前哭……”
她从来都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哭，她觉得很没面子。
但是现在，她发现在江凛墨的面前哭，是一种放松。
江凛墨细心的擦去她的眼泪，“乖，在我面前哭多好。烟烟，在别人面前你可以逞强伪装，但是在我面前，永远要做自己，好么？”
顾凌烟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可是，我的右手不能抬起来，不能拿东西，更不能抱你了，我等同失去了右手。”
江凛墨擦去她的眼泪，“我做你的右手。”
顾凌烟又没出息的在他面前哭了起来。
她哽咽着踮起脚尖想要抱他，可是不听话的右手让她哭的更委屈了。
“你看……我想抱你都抱不了……”
江凛墨双手将她抱住，勾了勾唇：“我抱你就好了。”
顾凌烟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睛，颤着音说：“你太高了……每次我都要垫脚。”
江凛墨弯下腰，“以后我都弯腰，不再让你垫脚。”
顾凌烟红着眼睛笑了起来。
看她终于笑了，江凛墨眼中温柔，单手捧住她的脸压了下去。
温热的，轻柔的，不掺杂任何欲望的纯粹性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顾凌烟闭上眼睛，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江凛墨给的吻。
江凛墨吻着她时，很小心，似乎生怕将她吻痛了、吻哭了一样。
吻了不知道多久，顾凌烟觉得自己很沉重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缓缓的松开他，四片唇瓣从缠绵中分离开来。
顾凌烟扑在他的怀里面，在努力的整理着情绪。
这时，她突然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火药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顾凌烟从他怀中抬起头，“你去杀人了么？”
江凛墨嗯了声，并不打算隐瞒：“伤害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凌烟问：“那……伤害我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SE的杀手。”
顾凌烟愣了一下。
原来，是SE的人。
就因为她是LN的二组组长是吗？
顾凌烟看着江凛墨的眼神有些复杂。
虽然她与江凛墨相处了八年，但是她只知道江凛墨是江家的家主。
她清楚江凛墨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但是能知道这件事是SE做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所以，难道江凛墨就不好奇，SE组织的人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要她性命？
就在顾凌烟继续往下想的时候，伤口忽然一阵剧痛，这让她无法站直身体。
顾凌烟面色痛苦，脸色苍白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江凛墨神情一变：“烟烟！”
他急忙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一字一顿轻柔的哄道：“乖，让医生检查下身体，就配合一下好不好？配合之后，你想怎样我都依着你。”
那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像是在哄小孩子。
顾凌烟痛的吃力的点点头。
李医生很快来了，非常专业娴熟的给顾凌烟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检查完之后，李医生对江凛墨道：“墨爷，顾小姐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伤口太深疼痛是难免的。”
江凛墨拧眉：“有什么止痛方法？”
烟烟一直这么痛着，他的心就会一直痛。
他只要看见顾凌烟有任何的痛苦表情，就相当要了他的命。
李医生摇了摇头，“倒是有止痛药，也可以输液，但是对神经不好，而且伤口愈合的也会缓慢。”
话音落下，床上躺着的顾凌烟虚弱的道：“我不需要止痛药。”
顾凌烟咳嗽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我可以忍。”
虽然很痛，但是她什么风浪没见过，她完全可以忍下来。
她知道这种伤口只要过了二十四小时后，疼痛就会减轻。
所以，只要熬过二十四小时就可以了。
看着顾凌烟因为隐忍而小脸苍白额头满是汗水的样子，江凛墨恨不得将她身上所有的痛楚转移在自己身上。
如果可以这样，就好了。
他的烟烟也不用这样受罪了。